关于外门弟子的鄙视链,叶楚怜仅限于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找岑裕,她还看不到这一幕。
毕竟从出身来说,叶楚怜天生便站在这些弟子一辈子可能都够不到的高度,她在剑仙门又惯是不管事的,所以这些事情她自然接触不到,
叶楚怜看着岑裕头上的伤,又看着被血浸透的帕子,眼眸暗了暗,就算今日伤得这么重的不是岑裕,这些外门弟子也该好好管一管了。
一个门派占比更多的是外门弟子,他们今日敢穿着弟子服做这样的事情,明日还不知道要怎么丢剑仙门的脸。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紧要的是给岑裕处理伤口,那帕子并不大,很快便找不到没有血的地方,叶楚怜再翻包里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去找储物戒指。
这储物戒指是她娘的遗物,品质极高,是不可多得的法宝,就是前世她到了寻仙境也是足够用的。
这个储物戒指叶楚怜并不陌生,但她对于里面的东西十分的不熟悉,毕竟几百年过去了,谁还能记得当时这里面都放了什么东西,要不是那个记录的法宝她惯是会带着的,她都找不到它。
“你自己捂着点。”
叶楚怜示意岑裕自己拿着帕子,然后将灵力探进储物戒指找东西。
不找则已,越找她那几十年未有表情的脸上越发的丰富多彩,她实在是被自己给雷到了。
这几年她父母送回的各类法宝晋南他们分毫未动,不过前几年他们还会帮她整理,自从去年她学会用储物戒指以后,这些宝贝就由着一个奶娃娃摧残了。
摧残的结果就是现在叶楚怜什么都找不到,她微微抬眼看向坐在地上捂着伤口的岑裕,忽然觉得实话实说有点丢人。
“我给你找东西疗伤。”
叶楚怜努力的在储物戒指里面翻着,找了许久才找到一颗疗伤的丹药品质极高,高到可以把剩半口气的人救回一口气的那种。
这
岑裕伤得的确颇重,但叶楚怜再心疼也不得不承认这着实有些浪费了。可是她现在找不到别的东西,再浪费也得认了。大不了她自己私底下再做,不过是废些修为罢了。
“掌门师兄说这个是伤药,你受伤了,吃了它就能好了。”叶楚怜习惯性的把锅甩给晋南,然后努力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小孩子,“你流了那么多血,赶紧把它吃了吧。”
岑裕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接过丹药,他用手轻轻感受了一下,然后有些诧异的看向叶楚怜。
“九长老确定要将此物赐给弟子”
这可是最好的疗伤丹药啊,给他就是暴殄天物啊。
“确定确定确定”叶楚怜拿起丹药直接塞进岑裕嘴里,“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
叶楚怜也不好意思装下去,便像是生气了一般,这倒是符合她年少时的任性,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
剑仙门的掌门和长老们宠爱的小师妹,是有任性的资本的。
“多谢九长老。”
岑裕含着丹药说话有些不清楚,但他似乎对叶楚怜的脾气并不反感,他看着叶楚怜那还是孩子气的脸,眼神有些柔和。
“不用谢。”叶楚怜不打算多说丹药的事情,毕竟这不重要,“你经常受欺负吗”
这答案显而易见,但以叶楚怜对他的了解,他必然会抿着嘴,然后十分冷淡的说一句“弟子没事,多谢长老关心”。
答案是能猜到的,这也只是叶楚怜谈话的一个插入点。
她看着岑裕,然后看见他原本有些发红的眼眶似乎更红了一些,嘴角也微微向下,再配上稍稍低了些的头,那委屈劲一下子就出来了。
“弟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对这些早就习惯了。”岑裕似乎还小小的哆嗦了一些,“今日多谢九长老能助弟子逃过一劫,只是”
他欲言又止,同时悄悄抬眼看了叶楚怜一眼。
“是弟子无能,学不来多少真本事。”
外门弟子学习的机会本就比不上内门弟子,他的身份又颇为低微,如果光从表面上看,他学不来什么本事也是正常,但前提不是岑裕。
前世的时候岑裕能爬到叶楚怜面前拜师,就说明了他的本事,不过那时距离现在还有五年。
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看着如今岑裕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叶楚怜的心像是被碾过一般,这五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从这软弱可欺的样子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狼崽子。
“既然如此,你想不想学本事”叶楚怜稍稍放软了语气,显得声音更加的软
糯,“你别看我小,我有元婴境界呢,我可厉害了,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叶楚怜的元婴是怎么来的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多,她可以说空有境界,其余的什么都不会,更别说教徒弟了。
不过这样倒符合她一个孩子的身份,不懂什么才是实力才是正常的。
其实叶楚怜说的是实话,普天之下,能高于她的一只手就差不多了,她可不是一句厉害就能形容的。
但说实话,叶楚怜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五年后岑裕都不肯拜自己为师,更别说现在了。
只要岑裕说不愿意,她就能用以前的借口劝他了。
叶楚怜看着岑裕,等待着他的拒绝,然后
“弟子多谢九长老垂爱,蒙长老厚爱,弟子愿意。”
叶楚怜:
这个发展不太对劲,原本应该是拉锯战的,这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面对才八岁的岑裕,叶楚怜不知道第几次有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了。
能按照她的希望进行下去是好事,但一切太过顺利让她有一种不安。
该不会这只是她的一场梦
因为在梦里才会一切顺利,才会所有发展都让她有意外之喜。
该不会都是梦,等她一睁眼又回到那个雪原,然后抱着早已经冷了的岑裕,看着各门各派对他的围攻。
或许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大太阳晒着,叶楚怜却觉得手指冰凉,她轻轻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睁开。
眼前是跪得十分规矩的岑裕,他身上还穿着满是泥土和血迹的弟子服,维持着拜师的动作。
叶楚怜忽然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张张嘴,最后也只是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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