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边回来后,宫野明美与赤井秀一都察觉到两位小朋友之间微妙的变化。
在夏日祭典的小吃摊逛了一圈后便前往附近的度假酒店,时间已经有些晚。
松田与赤井是一间房,本就话少的两人在洗完澡后就各自钻进被窝,熄灯准备休息。
可是躺下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松田前所未有这种烦躁感,他支起身子试探性问道:“黑麦,你睡了吗?”
“还没,有事?”
话到嘴边有点问不出口,总觉得问这种问题与自己的性格不符合,可不好好问问,松田觉得自己今晚又是不眠夜。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宫野明美的?”
躺在床上的赤井秀一还以为松田会问出什么问题,结果居然是关于感情方面的,什么时候这位组织的天才杀手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事了?
但是他这个问题让赤井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松田他是为了潜入组织调查特意精心策划车祸从而接近明美的?
赤井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份利用中产生感情,可每每回想起自己当时在医院苏醒过来时,她满怀歉意强忍泪水的表情,就没办法不在意。
她太善良了,以至于每次与她相处,都会心生愧疚。
松田迟迟没等到回答,还以为赤井睡着了,直到那声伴随着叹气的低沉声音响起。
“可能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记不清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能产生心动的感觉?松田蹙着眉头,回忆与宫野志保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傻乎乎等在门口,那时候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还挺差的。
可却偏偏能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在外人眼里自己也是孤傲又臭脸的模样。
“是吗”
“嗯。”
松田重新躺下,却不认为赤井说的是真话,初次心动的感觉不可能记不清,至少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看到她笑时,心底油然而生的那份愉悦。
但这份心动是注定不能见光的。
至少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去做什么,也只能用这种蹩脚的手段去保护想护着的人。
凌晨,杯户町堤无津川旁的街道,停靠着一辆显眼的黑色保时捷356a。
坐在车内的琴酒无表情点燃一支香烟,沉沉吐出一口后,看向旁边的伏特加,问道:“还没有回去吗?”
“按照发信装置显示,还在千叶县。”
“啧,那个女人都没驯服的孤狼,我真是小瞧她了。”琴酒轻哼一声,刘海半遮掩着墨绿色的双眼,嘴角挂着的笑意透着半分漫不经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伏特加咽了咽唾沫,这样状态下的琴酒大哥还是挺吓唬人的,他大气不敢出一声,不然那被琴酒捏烂的烟盒可能下一秒会变成自己。
“不能让他继续监视下去,p一rt一是组织精心培养的鬣犬”琴酒顿了顿,把夹在指间的香烟随手丢到窗外,冷声道:“绝不能沦为家犬。”
伏特加发动汽车,询问道:“那大哥是现在就发消息给他吗?让他终止任务。”
“不,明天再发。”
琴酒微眯着眼眸看着窗外的夜色,淡然道:“让他享受最后一个晚上,接下来把他调离去美利坚一个月,务必要把他愚蠢的想法扼杀摇篮。”
“是,大哥!”
次日早晨,毫不知情的松田刚回到研究所,就收到要出任务的信息。
他来到研究所的停车场,在自己的爱车旁遇到身着黑色西装的伏特加,而旁边没有琴酒的身影。
基本形影不离的两人竟然会拆开,倒让松田感到意外,特别是伏特加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更让他心中的警铃大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在这里?”松田蹙起眉头,问道。
“大哥让我给你送机票的,嘿嘿。”
“机票?”
“是阿,去纽约的机票还有大哥让我跟你当面说,监视雪莉的任务之后安排给基层人员,不需要你去了。”伏特加说完还贱兮兮笑了两声,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听到这里松田也差不多明白,琴酒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与宫野志保走太近。
松田淡定的跨上自己的摩托车,冷着脸问道:“琴酒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给我安排这个任务的人是他,现在突然取消任务的也是他,我不是他的下属别惹我。”
伏特加显然没想到松田会这么说,的确,松田是那位先生所
看好的人,同样也算贝尔摩德名义上的养子,怎么说身份地位在组织内都与琴酒不相上下,他的确有理由反抗和拒绝。
只是之前松田总是很乖巧听话,面对琴酒的安排从未反抗过,没想到这次居然伏特加觉得有必要去大哥那边多说几句松田的坏话,这小子不让他好好收心怕是真要变成家犬了。
还是把他们当外人凶的那类家犬。
“你可以继续任务,不过这机票你得拿着美利坚那边的任务是朗姆安排下来的,你不会打算拒绝吧?朗姆什么身份,你可要掂清楚自己的分量。”
“哦。”
松田拿过机票塞好就发动摩托车扬长而去,吃了一口尾气的伏特加被呛得治咳嗽,这混小子是故意的!
伏特加从怀里掏出行动电话,连忙拨打琴酒的电话,开始狗腿必备日常——汇报。
“大哥,我刚把你交代的都说了,那臭小子居然拒绝你的安排,说不是你的下属!”
坐在车内正抽着烟的琴酒冷笑一声,他还是有些低估雪莉的魅力,没想到能让八年没有半点反骨的p一rt一为了她首次反抗组织的安排,有意思。
“没事不过是青春期的小鬼犯病。”琴酒半眯着眼睛,说道:“不听话就关上个十天半个月,总会变乖的,这件事情贝尔摩德已经跟那位先生提了,不用操心。”
“搬出那位先生他还不听话那就只好杀鸡儆猴,做掉那没用的女人。”琴酒冷笑着看着手中宫野明美的照片,沉声道:“其实有感情也好,更好拿捏。”
伏特加不由打了个冷颤,大哥不愧是大哥,还是那么心狠手辣阿——想到松田那小子那张冰块脸他就不爽,叫你不把我当回事,老子这就添油加醋的告发你,哼哼~
此时的松田已经来到东京国际空港,他现在的心情因为伏特加所说的内容变得非常糟糕,浑身冒着低气压,让负责检票的机场员工都吓了一跳,紧张的说道:“那个,这位先生能把口罩摘下让我们确认一下吗?”
松田摘下口罩,露出那张精致的帅哥脸,只是这位帅哥有点冷,冷到有些凶相。
“这是您的证件,请先生拿好。”
见松田走了,机场员工沉沉呼出一口气,压力真大阿。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旅程并没有让松田好好休眠,在这段时间里他反复斟酌琴酒的意思。
琴酒一向冷酷无情,如果自己真的继续执行监视任务,他恐怕会对宫野志保,又或者自己比较在意的人下手,这种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毕竟这家伙从来不会记住杀掉的人的脸和名字,心狠手辣的程度恐怕只有那位先生能超越。
当航班抵达纽约,松田沉着脸重新打开手机,看到未读讯息后,心情反而更加烦躁。
[宫野志保:你跑那里去了?]
[宫野志保:执行任务?任务结束给我回信。]
他反复看着这两条讯息,最终还是选择拨通电话,文字比言语更难说清一些事情。
电话刚拨通,对面基本是秒接的。
“任务结束了?看来是挺棘手的任务阿,居然十几个小时都关机。”
“嗯,是挺棘手。”
宫野志保一向细心敏感,听出松田的兴致不高,疑问道:“怎么,不会是任务失败了吧?”
“是任务结束了。”
“什么意思?”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监视你,组织会重新安排人。”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现在在哪,还回研究所吗?”
“暂时回不去,我还有任务,挂了。”
听着传来忙音的电话,宫野志保用力抿紧嘴唇,这到底算什么阿,擅自闯入自己的生活又自说自话的离开,昨天晚上又为何要说那句生日快乐,又为何送给自己白鲸挂件。
任务不取消就一直在你身边——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取消就会直接消失,和烟花一样?
呵,所以我讨厌烟花啊。
宫野志保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放置在自己与姐姐合照旁边的白鲸挂件,伸出手拿起,想要把它丢掉。
可她发现自己舍不得,根本就舍不得丢了它。
“お前マジクソ野郎だな(你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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