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他把手里剥好的那只虾放进江棠的碗里,坦然自若地说:“我记得你爱吃虾。”
江棠看着他的动作,冲到脑门的怒火,忽然就消失了,她甚至有点想笑,而她也确实无声地笑了,眉眼弯弯的,尤为明媚。
这份愉悦来自于唐游川那不分主语和宾语的话,怼的不是她,而是李雨靖,甚至连薛京辞一并讽了,与他给她剥虾没半毛关系。
江棠瞥见李雨靖微抽搐的嘴角,心底却在冷笑,李雨靖喜欢唐游川跟她没关系,但拉踩她下泥潭就不能忍了。
她当着李雨靖的面,假装开心地夹起那只虾送进了嘴巴,嚼得那一个叫香。
薛京辞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开口,“真是变了不少,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虾。”
江棠咽完,面色镇定回道:“我只吃他剥的虾。”
当然,只吃这一次,她在心底默默补了句。
说完她余光往身旁一瞄,唐游川正在看她,隐晦的眼神隐约浮着一抹玩味。
江棠头皮一麻,收回目光,仿若无事地吃饭。
两人之间微妙的交流,落在另外两人的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番滋味了。
这顿饭临近尾声,唐游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出门去接了个电话,李雨靖在他离开不到一分钟,借口去洗手间,包厢里只剩下江棠和薛京辞。
江棠与他无话可说,手机里四人群有消息,她点进去,是季然发的大闸蟹的照片,附赠了一句:鲜美滑嫩,我替你们吃了,大恩不言谢。
另外两人估计在忙,没有回复,江棠发了句过去:明儿早餐自己买。
季然秒回:别呀棠姐!你忍心让我晕倒在手术室里吗?
江棠:拿大闸蟹求我。
两人你来我往地闲扯,就在季然问她怎么有空聊天的时候,薛京辞出声打破了沉默,“你不是对虾过敏,吃了真没事?”
江棠抬起头,声音冷淡又饱含讥嘲,“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别装得跟我很熟。”
薛京辞也不恼,只是笑得有些无奈,“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江棠冷笑,“你也不遑多让,还是这么虚伪。”
唐游川和李雨靖不在,她也不再掩饰自己厌恶的情绪,扔下这么一句,她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起身出了包厢。
江棠不好没头没脑的扔下唐游川自己先走,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沿着长廊经过一个阳台,不经意听到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我和舅舅请你吃饭,你带个女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江棠并非故意要偷听,而是这两人站那,她若走过去,势必会撞见,为了避免尴尬,她停住了脚步。
先是传来打火机“啪嗒”的声响,随即是男人惯是寡淡的声音,“吃个饭而已。”
“但是她却故意羞辱我。”女人撒娇语气又有几分埋怨,“你还帮着她损我,你是真听不出来还是故意假装不知?”说得挺委屈的。
男人嗤笑出声,愈发淡漠,“你若觉得被羞辱了,那就是自取其辱。”
江棠心想:好家伙,好毒的嘴!
女人被激得拔声直呼其名,“唐游川!”
默了半响,她问出了困扰了一晚上的问题,“你和那个江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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