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可能是身处陌生环境,一向不睡到天光大亮不会醒的人早早睁开了眼睛。
余幼容撑着床缓缓起了身,不等坐稳一阵天旋地转感袭来。她仰面笔直朝后倒去,在后背撞击到床上前落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冷冽梅花香倏然钻入鼻间,使得前一刻还在晕的人清醒了不少。
“这是哪儿?”
确认怀中的人无恙,萧允绎才回答,“你娘的房间。”接着又提醒她,“你昨晚醉了。”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却还是忍不住去碰去沾,她偶尔的小孩心性真是——
萧允绎无奈摇头。
随后又突然想起,似乎每次她醉酒他都在场,他是不是可以自以为——是因为他在所以她才会觉得醉了也没有关系呢?
余幼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记起了昨晚喝果酒的事。
对上面前人无奈的眼神,她本想解释的,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抿了下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掀开被子下了床,冷气瞬间涌来冻得她一阵哆嗦,萧允绎立即拿过轻裘裹在她身上,帮她系好带子随口说了一句,“昨晚,你一直叫我哥哥——”
余幼容眉心一跳,不太相信,“是吗?”
她努力想了会儿喝完果酒之后的事,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昨晚我一直在做噩梦。”
余幼容蹙眉,很是烦躁的说,“梦到哮天一直舔我,推都推不开。”
萧允绎:“……”
脑子清醒后眼前终于不再雾雾蒙蒙的,这时余幼容才看清萧允绎的脸,眉心狠狠一拧,她视线晃了一圈,最后落在他下巴上那圈明显的齿印上。
可能是因为刚刚才提起哮天,她脱口而出一句,“你这是被狗咬了吗?”
说完又意识到这是人的牙印……
昨晚她醉了后萧允绎应该片刻不离身的陪着她,那他下巴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不言而喻。
她居然骂自己是狗?余幼容烦躁的咬着下嘴唇,有些不敢去看萧允绎。
酒果然是个坏东西!不仅乱性还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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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华街,暖阁。
萧炎、萧黄、萧蚩、萧尤并排站在萧允绎面前,萧允绎的这四名近身侍卫皆是长相偏冷硬刚毅之人,就连萧炎正经起来也是一副沉稳老道模样。
萧黄先开口汇报了千机阁与神机营的合作进度,目前第一批五雷神机已经制作完毕,正进行最后实战检测。
这件事本该是千机阁和神机营的事,偏偏京营那边也要插一脚。
武宣王萧允拓以学习为名求得嘉和帝准许大将军秦昭也参加了这次的检测……萧允绎听完后点点头,没发表意见,只让萧黄继续留在千机阁。
接着萧蚩又上前。
“殿下,属下查到晏院使可能藏身于天下第一庄。”
萧允绎的注意力在可能二字上停留片刻,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么说还不确定?”一般未经确定的事他们不会汇报到他这里,萧允绎抬头看向萧蚩,“怎么回事?”
“属下查到四年前晏院使曾现身于一个小村落,后来被一群人追杀再次下落不明,线索便断了。”
“被人追杀?”
谁要杀晏殊?
萧蚩肯定的点头,语气笃定,“属下已去过那个小村落,找到了当时晏院使所住之地,发现几张药方。”萧蚩说着从腰封中拿出几张折叠好的纸展开递到萧允绎面前。
“属下查实这药方确实是晏院使的笔迹,请殿下过目。”
这段时间萧蚩的任务便是找出晏殊,对于他的身形样貌甚至于笔迹喜好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萧允绎接过药方匆匆扫了几眼,沉默半晌,问,“左右邻居如何说?”
“村民说晏院使的邻居是一对母女,同晏院使的关系极好,只不过——”萧蚩神色不太好,“晏院使再次失踪没多久,那对母女也跟着不见了,之后再未出现。”
片刻后萧蚩又说,“属下怀疑,那对母女便是十九年前晏院使带去天下第一庄的女子和婴儿。”
“这么说晏院使一直跟那对母女在一起,却是以邻居身份相处?”
萧蚩点头,“没错,属下还打听到,那对母女姓余,除了晏院使不怎么跟村里人来往,也从来没见过有亲戚上门。”
竟然姓余——
萧允绎沉默的空隙,萧尤接话道,“天下第一庄前庄主百里无霜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京城,属下查到她曾与晏院使有过来往,但萧蚩所说那个带着婴儿的女子并非她。”
说到这儿,萧尤和萧蚩对视一眼。
“天下第一庄现任庄主百里无忧近日被凤栖坞分去注意力,属下同萧蚩才有机会潜入天下第一庄。”
“我们发现天下第一庄有处禁地,甚至连庄内弟子也严令不得入内。”
“禁地外机关重重,我们进不去故无法得知晏院使是否藏身于禁地之中。”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只差最后见到人而已。
萧允绎突然起了兴致,“怎样的机关,竟能拦住你二人?”
萧尤和萧蚩再次对视一眼,萧尤回答,“那些机关似乎出自于千机阁的唐老爷子唐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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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宫中也出了件大事,自幼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好身体的十皇子萧允承,突然吐血昏迷,太医院的御医们几乎全守在那儿,至今未醒。
作为太医院院判,陆离自然也在。
只是确认过毒性后陆离便沉默了,并且很是心虚。余幼容前几日从太医院拿走了哪些药材他比谁都清楚,而十殿下所中之毒好巧不巧就有她拿走的那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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