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厉无咎 296【家有贤妻】(为企鹅大佬加更)
鹅湖费宅。
由于老二老三闹着分家析产鹅湖费氏主宗已经一分为三。
户口分了房子同住。
而且划清了范围界限哪个院属于哪家人一般不会胡乱串门儿。
家奴离开三分之二留下来的那些也全部转为雇佣合同。商铺的掌柜伙计们以前属于家奴的现在也全部转为雇工。
“啪啪啪……”
“啊!夫人别打奴婢要被打死了!”
“叫唤得这般大声我看你离死还远得很!”
“……”
老二费映玘家有悍妻郑氏至今不敢纳妾。
这位悍妻凶得很以前就打死过家奴如今依旧没有收敛多少。
郑氏此刻坐在堂中手持竹条表情阴狠道:“知错了没有?”
“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女佣跪在地上想要抽泣都不敢发出声响。
郑氏冷笑道:“你个贱婢愈发无法无天了。别以为瀚哥儿释放家奴你们这些贱人就真能翻身。在这鹅湖依旧是我费家说了算瀚哥儿也是费家的女婿。你若去报官从村里到镇里再到县里哪个当官的敢落我费家面子?”
女佣连连求饶:“夫人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郑氏嘀咕埋怨“这瀚哥儿也真是的分家析产便也罢了好歹分给自家人。分田却分给外面的低贱破落户胳膊肘往外拐。最不该的便是放归你们这些家奴!”
女佣立即磕头:“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下辈子做牛做马还要伺候夫人。”
“算你识相滚回去吧。”郑氏这才作罢。
却说整个鹅湖费氏对待奴仆都还比较正常。就算陷害赵瀚的费老爷子也都还算和善不会动辄打骂下人。
唯独老二家的郑氏简直有虐待倾向。
赵瀚的分田令、释奴令一下老太爷、老大、老三院里的家奴许多都愿留下来转为佣工。
特别是已经嫁人的女子丈夫分到田产自己也能在费家做佣人赚钱小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唯独老二的院里家奴全跑了一个都不剩不堪忍受郑氏虐待。
分田工作结束之后宣教官集体撤离只在县衙留有宣教科。农会虽然组建骨干却被各种抽调现在村长和农会都不敢得罪费家。
于是郑氏强行召回以前的奴仆。
脾气太硬的她不敢招惹只敢召回性格软弱的。逼迫他们签订雇佣合同一旦不听话就狠狠毒打打人的次数甚至比以前还多。
“三老爷赵天王回来了!”
天色已黑老三费映珂正在妾室房中听到消息连忙爬起来穿衣服。
老二的正妻凶悍一直不敢纳妾。
老三的正妻却柔弱这货已经十房小妾生下六子十三女。
妾室不许分田!
这是赵瀚定的规矩目的是为了让妾室主动离开不要贪恋男人的权势钱财。
老三费映珂却是个情圣一妻十妾没人愿意走都觉得他是好丈夫。
费映珂穿好衣服开门问道:“赵总镇在哪里?”
男佣回答:“似是不愿干扰商旅客船停在河口镇与鹅湖镇之间没有下船。”
费映珂说道:“天色已晚不要前去打扰。你准备一下礼仪今晚半夜出发明天清晨去河边拜见。”
“好我这就去准备。”男佣立即离开。
费映珂虽然哄堂大孝逼着父亲分家产。但他对妻妾下人是真好儿女们也都孝顺已经有三个儿子被送去做吏员其中两个这次扩张肯定升官。
院里的佣人忙活起来搞得热火朝天就跟逢年过节一样。
隔壁院子的老二费映玘被吵醒迷糊道:“这是老三家里遭贼了?”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郑氏坐起来大骂。
费映玘被搞得更加心烦这恶婆娘怎不去死?他非常羡慕三弟有十房小妾他自己早年纳了一个被正妻生生给打死。
见丈夫不说话郑氏呵斥道:“你是死人啊?还不去看看外面在作甚!”
费映玘只能呼喊:“曦兰曦兰!”
连喊几声不应郑氏叱骂:“这个贱婢才被打一顿又装聋作哑不听唤。”
夫妻俩只能自己起床等他们穿好衣服出门发现自家院里的佣人全跑了儿女手下的佣人也不见踪影。
费映玘嘀咕道:“怕是出大事了。”
郑氏顿时惊恐:“不会是浙江的官兵打来了吧?我就说过我就说过那赵瀚一个家奴哪里打得过朝廷官兵……”
“闭嘴!”费映玘怒道。
“你敢吼我?”
郑氏直接开始号丧:“呜呜呜呜我不活啦……”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费映玘郁闷道。
郑氏的惯用招数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此招不行就回娘家哭闹。还是不行那就去外面哭闹专挑费映玘跟友人聚会的时机。
几次下来费映玘在朋友面前丢尽脸面再也不敢招惹家里这位悍妻。
费映玘朝着三弟院里跑只见舆轿、礼箱等许多物品都被翻出来放在外面院子里。
“这是出甚大事了?”费映玘问。
一个佣人笑道:“赵天王回铅山了就在河边的船上。二老爷您老可要当心啊怕是有佣人半夜去告状。”
“赵……赵……”
费映玘心中生出大恐惧他知道自己院里的佣人去哪儿了。
不是有佣人要去告状而是全部佣人都在去告状的路上!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费映玘失魂落魄走回去正好撞见追来的郑氏。
郑氏问道:“是不是浙江官兵杀来了?”
“啪!”
费映玘一巴掌扇去破口大骂:“贱人你把我害苦了!”
郑氏被扇得发懵反而不敢造次捂着脸小心翼翼问:“究竟出了甚事?”
“赵瀚回来了家里的仆人都跑了!”费映玘现在只想哭他觉得自己好失败。
家里三兄弟大哥飞黄腾达自是不必多说。
三弟虽然没有本事却有一妻十妾儿女成群家庭和睦。院里的奴仆也愿留下来继续给三弟做佣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风风光光。
而自己呢?
就一个悍妻黄脸婆到处哭闹给他丢面子。奴仆被打得全部离开自己想使唤几个下人还得用武力逼着家奴回来做佣人。
“呜呜呜呜”费映玘突然哀声痛哭捶胸顿足道“我怎这般命苦啊。爹啊你给我定的什么亲事。贤良淑德大家闺秀媒人说得天花乱坠哪里跟这个恶婆娘沾边?呜呜呜呜……”
郑氏傻愣了半天尖叫道:“快追快把那些贱婢追回来关着!”
黑灯瞎火的能追回来才怪了。
费映玘猛地哈哈大笑回到房里取银子悠哉哉举着灯笼步行前往鹅湖镇逛窑子。
他被悍妻管着已经很久没碰别的女人了。这次多半不妙先去享受片刻温柔其他烦恼暂且不去理会。
“你去哪里?”郑氏追上来。
“滚!”
费映玘一脚踹出心情舒爽道:“爷去喝花酒你就在家里等死吧!”
郑氏被踹翻在地恐惧异常随即大喊:“一直管着你是为了谁?还不是让你莫近女色专心致志去考科举。你考不上科举便让你认真打理家业咱家的生意可比老三做得红火!你看着吧老三迟早要把家产败光你我名下的产业足够十代富贵!”
费映玘转身怒吼:“生意做得再好百代富贵又如何?爷们儿活得憋屈出门会友你都要盘问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夫妻二人不欢而散。
郑氏把儿女叫来到处搜查院落终于在柴房找到四个壮汉。
那是她养的恶奴平时逞凶全靠这四人如今却被捆起来塞进柴房。
“你们四个快快把人追回来!”郑氏急得直跺脚。
老头子费元祎也已经被吵醒。
问清楚状况同样让家奴准备。半夜出门不敢坐轿拄着拐棍被人搀扶赶路。
不管以前关系如何他都必须去拜见。
却说老二院里的佣人集体趁夜逃离朝着河口镇方向疯狂奔跑。
“唉哟!”
“快起来我扶你。”
众人互相搀扶过了鹅湖镇之后终于放下心来慢慢行走。
“赵天王会不会管这事?”
“瀚哥儿仗义肯定要管的。”
“可他是费家的女婿多半要帮着费家说话。”
“四里八乡都说瀚哥儿是好人是向着苦命人的。”
“遇上费家就不一样了。咱们先去找村长再去找镇长哪个敢管闲事的?非但不管还有人通风报信良子还被那恶婆娘活活打死。”
“不信瀚哥儿还能信谁?豁出命来也要赌一把!”
“……”
十多个佣人怀着忐忑心情终于隐约看到河边有船队。
“站住!”
大部分士卒没有下船但岸边派兵驻防前后都有士卒在放哨。
这些佣人立即跪下:“军爷我认识赵天王我们是来伸冤的!”
“瀚哥儿救命啊!”
“瀚哥儿我是费谷我跟你说过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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