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剑胆、酒魄此时都已经转职了。
由于费映环常年在外这三个称号断了传承不再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
琴心改回原名费承被分配到景行书院目前在做图书馆助理。三大书院属于整个费氏共有因此没有被娄氏召回来。
剑胆改回原名费泽被分配到鹅湖码头的货栈工作。
酒魄改回原名费德被分配到鹅湖码头的商号工作。
陆陆续续共有十七个家奴回归其中包括一个大掌柜、两个二掌柜另外还有一个纸厂的槽长。
这些人要么是储备干部要么已经是正式干部相当于鹅湖费氏的家族产业正在慢慢移交到费映环手里。
但是娄氏选择全部放弃!
“当!”
一个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瓷片乱飞。
费元祎气得浑身发抖:“她到底想做甚是不是要闹分家啊!”
家奴们不敢出声生怕触了老太爷的霉头。
除了生气费元祎毫无办法。
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想随便挑些纰漏处罚那些景行苑的外放奴仆并断掉景行苑的财政供给逼着儿媳娄氏主动来认错。
就如同皇帝对东宫大臣下手不给东宫发放物资以此来敲打太子和太子妃。
谁曾想费元祎还没出招娄氏就战略大撤退把家奴全都召回宅里待用。
一拳打中空气费元祎憋得要吐血!
二少爷费映玘闻讯赶来故作震惊道:“父亲听说大嫂把尚茗号的大掌柜都撤走了?”
费元祎余怒未消瞪着儿子问:“怎么你想接手?”
“万万不敢”费映玘连忙否认随即又叹息道“大嫂的性子也太烈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做得这么绝。”
费元祎冷笑道:“你高兴坏了吧?”
费映玘苦着脸说:“父亲冤枉孩儿家和才能万事兴孩儿难过都来不及又怎会感到高兴呢?”
“没有就好。”费元祎气呼呼坐下。
费映玘开始上眼药:“大嫂那边总不能父亲主动服软吧?”
“休想!”
费元祎怒拍交椅扶手显然是被儿子戳到痛处。
费映玘说道:“若依孩儿的意思便这样耗着就比谁先撑不住。大嫂那一院子奴仆可要花不少银子养着干脆断了他们每月的例钱。她把人都撤回来外头的收入也没了看她如何养活那么许多人!”
“也只能这样了”费元祎捋胡子说“尚茗号没了大掌柜便由你去接手吧。”
费映玘喜道:“那孩儿就先扛着等大嫂哪天服软便立即把商号让出来。”
“滚吧。”费元祎头疼欲裂家里没一个省油的灯。
更为头疼的是四个儿子当中只有费映环比较成气如今还做了大县的知县以后全家都得仰仗费映环。
闹得如此僵恐怕难以收场等费映环回家还得再闹一次。
唯一的办法就是断掉财政供给逼迫娄氏赶紧低头认错!
……
景行苑忠勤院家中奴仆全部集结。
费廪、凌氏夫妇连同他们的儿子费纯此刻都跪在院里听候发落。
静坐片刻娄氏终于开口:“费廪。”
“小的在呢夫人请吩咐。”费廪跪着往前爬行一步。
娄氏说:“你是大少爷的书童出身跟大少爷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兄弟。”
“不敢不敢。”费廪连连磕头。
娄氏说道:“你贪了多少银子我也懒得追究。自己估摸着拿出一些分与院内兄弟姊妹此事就算彻底揭过。如何?”
费廪感激涕零道:“夫人仁慈。”
娄氏笑道:“景行苑的总管事还是由你来当今后可要收敛一些。再被我抓住把柄恐怕也顾不得大少爷的面子了。”
“小的定不敢再胡来一切都听夫人吩咐。”费廪再次疯狂磕头把额头磕得流血不止。
娄氏不再理会此人说道:“费洪费福费喜费佑。”
立即有四人上前年龄最大的已经快五十岁。
娄氏微笑道:“你们跟随大少爷多年皆能独当一面。特别是费洪、费福一个是商号大掌柜一个是造纸坊的槽长。不说红利和外水每月的工钱就有十两。现在被我召回来权财皆失心里恐怕怨恨我吧?”
“小的不敢。”四人连忙否认。
娄氏说道:“我在九江有几百亩好田还有几间商铺都是娘家的陪嫁物。这些年也只让娘家人打理已经被搞得一塌糊涂。费洪你带几人去九江接管那些商铺。费佑你带几人去九江接管田产!”
“是!”
费洪和费佑立即领命。
娄氏又说:“鹅湖山的西北麓有一片山林已被我买下。费福若让你新辟一家纸厂你能胜任否?”
“须有工人。”费福回答。
“可否挖来?”娄氏问道。
费福回答:“可以挖人且不必挖费家的工人信州官局有的是造纸工匠。”
明初之时朝廷在江西设立西山官局全国最大的官方造纸厂就此诞生特产便是“宣德纸”。
两百年过去西山楮木被砍伐殆尽朝廷把造纸坊搬到信州地址距离鹅湖镇非常近。
大名鼎鼎的宣纸便是偷师西山官局此时称为“泾县纸”。因为原材料日益缺乏改成青檀皮混合稻草制造在明末清初渐渐演变为宣纸。
唐宋宣纸宣德纸泾县纸宣纸其实是四种不同的纸很多时候都被混为一谈。
娄氏对此不甚明白问道:“挖官局的工匠他们愿来吗?”
费福解释说:“信州官局贪腐成风官匠沦为私奴。只要咱们出得起价又能庇护工匠怕是官匠全都愿意来。”
“如此便好你去办吧。”娄氏点头赞许。
信州官方造纸厂早就已经名存实亡。
产量和质量都严重下滑所得利润装进私人腰包。朝廷需要贡纸的时候便上下勾结趁机兴风作浪以行政命令扰乱市场强迫铅山县的私人纸厂低价出售。
费福提醒道:“夫人若新辟纸槽即便一切顺利也要半年才能出纸。欲得上品好纸非得一年以上不可。”
“一年而已我还耗得起!”娄氏信心十足。
费福拱手说:“如此小的竭尽全力。”
娄氏又对另一个家奴说:“费喜你带几个人去接管河口镇的酒楼。”
河口镇的酒楼是费映环捡来的原本属于费松年的产业。
费松年被气死之后五成产业捐给书院三成产业由费元禄分配。
其中酒楼被费映环分走但管理人员一直没动。
而今酒楼每况愈下娄氏早就想整顿了正好趁此机会更换管理层。
赵瀚突然说:“夫人我想讨个差事。”
“讲来。”娄氏微笑道。
赵瀚说道:“河口镇的酒楼我想去做副掌柜。”
正掌柜只有一个俗称大掌柜。
副掌柜可以有很多个俗称二掌柜、三掌柜、四掌柜……分别负责不同的部门。
娄氏也不多问只提醒道:“做事可以莫要耽搁念书。”
赵瀚又说:“我还要几个人手。”
“自己挑吧。”娄氏答应得很干脆。
(本想定时发布点错了这是中午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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