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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天行先生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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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扩守义的手下说天行烧的很厉害,江芃芃下意识的以为人已经烧糊涂在昏睡了,她就以为房间里没有人。
那只手悄无声息的伸了过来,江芃芃险些被吓到魂飞魄散。
“谢谢。”江芃芃低着头连转过身看向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纪看着也才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皮肤有些黑,但能看得出来,是亚洲面孔的黄种人。
“您就是天行先生?”江芃芃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扩守义口里的天行先生这么年轻,而且这状态看着,也不像持续高烧不退的样子。
“我不是。”男孩操着一口有些别扭的普通话,“我大哥在房间里昏睡了一下午,你是他们找来的医生?”
看江芃芃点了头,男孩上上下下审视了江芃芃好久,比扩守义他们打量江芃芃还更加严肃。
好几秒以后,他才收回视线,“跟我进来。”
说完话,男孩先转了身。
江芃芃这才发现,这是类似套房的房间。
渗人的是,就连客厅都有监控。
男孩打开房门,扭头催了句,语气有些急,“你快点!”
江芃芃这才大步的跟了上去,跟着男孩走近了房间。
房间很大,进去以后,一眼就能看到床上有一个人盖着被子在睡着。
“他就是我大哥,他发烧了,到现在还没有退,你去看看。”男孩道。
江芃芃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
也仅仅走了几步,当她看清床上睡着的人的脸的那一刻,江芃芃的脚步猛地一顿。
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熟悉的闭眼都是他的脸,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她眼前。
那张脸,那双眉毛……
他的鼻子,他的唇,全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是秦蘅。
扩守义口里的天行兄弟竟然是秦蘅!
竟然是被所有人认为已经牺牲了的秦蘅。
是她日思夜想的秦蘅!
江芃芃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忽然的重新见到她的秦蘅。
这一刹那,江芃芃甚至在心里有些感激孙晓琪。
“你快点!”男孩不耐烦的推了江芃芃一下。
江芃芃往前一栽,直接跌坐在床沿。
江芃芃用了毕生所有的忍耐力,才让自己克制住抱住他哭的冲动。
听说他中了枪,发烧好长时间都没退了。
他躺在那,脸都烧红了。
江芃芃颤着手朝着他的额头贴去,掌心传来的温度,烫的她心底一片灼热。
“有体温计吗?”江芃芃不敢回头去看盯着她的男孩,怕被发现她眼底的泪意,她开口说话都压着声,才能不叫人看出她声音里的哽咽。
“没有。”男孩摇摇头。
“你叫人去卫生院或者医院买一把回来。”江芃芃又问,“你们把他从医院带回来的时候,医生有没有给你们开一些备用药?”
“有。”男孩拉开床头柜,“这里都是!”
江芃芃翻了翻,有一些消炎退烧药。
“给他吃过了吗?”江芃芃问。
男孩点点头,“中午和晚上都给大哥吃过了,但是没用。”
江芃芃把抽屉推了回去,吃过了还没退烧,那多半秦蘅的伤口感染发炎了。
药吃过了,不能多吃,江芃芃也没打算用那些药了。
“你去找人买体温计,然后尽快的给我弄一些高度酒来。”江芃芃道,“我先打盆水给他擦拭身体,你把酒拿来了以后,再用酒来擦,酒会比水更有效。”
“你不用开别的药吗?”男孩十分怀疑的问,“你是不是医生?医生不都是让病人打针吃药的吗?”
“我是中医,讲的是,是药三分毒,而且,他今天已经吃过两次西药了,药是不能乱吃的。”江芃芃解释着。
男孩依旧没走,站在那犹豫不决,“我走了,你会不会伤害我大哥?”
男孩这一问,直接把江芃芃问的愣了下。
“你大哥要是有事,我也没活路,你说我会不会自掘坟墓?”江芃芃不知道眼前这个男孩和秦蘅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倒是真的很在乎秦蘅的身体。
男孩一听,觉得江芃芃说的有道理,这才放心的开门离开了。
男孩走了以后,江芃芃在房间打量了圈,确定房间没有监控以后,才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将里面的水直接倒了换成了无尽泉的水。
江芃芃必须让秦蘅把水喝下,她伸手贴在秦蘅的脸上,刚要开口喊醒他,他自己却忽然睁开眼睛。
分明是烧的糊涂了,上一秒都还在昏睡,猛然睁开眼睛,眼底却全是防备和警惕。
“谁!”他厉声呵斥,声音沙哑的厉害。
江芃芃心疼的眼泪就这么一颗颗的往下掉。
他是发烧昏睡了,还带着这么大的防备心啊。
“是我。”江芃芃低声在他耳边喊了声,“秦蘅,是我,芃芃。”
秦蘅确实烧糊涂了,只是长久以来的防备心让他在感觉到有人贴近的时候,身体机能反应的迫使他从昏睡中惊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蘅身子一僵,还以为自己病的出现了幻觉。
等他睁着眼睛,努力的看清靠的他十分近的人的脸的时候,秦蘅才终于确信,不是幻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蘅朝着四周看了看。
不是医院的病房。
也不是家。
而是在他住了有几天的房间。
意识到这个问题,秦蘅几乎是挣扎着直接坐了起来,眼底满是震惊和担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一直不退,你先把水喝了,等下我在慢慢和你说。”江芃芃赶忙把水杯递给秦蘅,“你尽量多喝一点。”
就像秦蘅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江芃芃一样,江芃芃也有很多话想问秦蘅。
秦蘅一手紧紧的捏着江芃芃的手,一手拿着水杯咕噜咕噜的大口的喝着水。
他的一双眼睛,却始终在注视着江芃芃。
秦蘅一连喝了三杯,直到喝撑了喝不下去了才把江芃芃拿着水杯的手微微往边上推,对着她轻轻摇头。
“和我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蘅看着江芃芃,“国庆后分开我们就再没有见过面了,现在都过年了,算起来,整整四个多月了。”
秦蘅伸手将掌心贴在自家媳妇儿的侧脸上。
他叹了口气,“虽然想你,但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看到你,这不是好事,甚至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事。”
江芃芃的眼泪顿时就收不住了。
“可你知道吗?我觉得,对我来说,虽然不算是好事,可也不是坏到透的事。”
江芃芃压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在见到秦蘅的这一刻,终于再也压抑不住,通通宣泄了出来。
“他们找到我给你的水杯,找到你的手表,拿着我给你做的那件外套告诉我,你牺牲了,所有人都和我说,你死了,他们给你立了衣冠冢,他们和我说,要早点接受你已经去了的这件事,他们劝我,早点放下你。”
江芃芃压着哭声,眼泪如珠般倾泻。
“他们每劝我一次,就相当于往我心口上插一刀。”
“秦蘅,我不信,谁和我说你没了,我都不信。”
“可我还是怕啊,说的人那么多,每天都和我说要放下,我真的好怕,我怕有一天,我等不回来你,我真的会被他们说服。”
“秦蘅,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的坟是什么心情?真的好绝望,我劝不动别人,而别人却一直在劝我。”
“过年的时候,我更难过,明明按照计划,我应该是和你在部队新的家属房过年的。”
“家属房,我地砖都铺好了,我连家具都买好了,可是你却没回来,一直都没回来,他们说你牺牲了,分给你的房子,要收回去了。”
江芃芃扑进了秦蘅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与其无望的在等他,能这样见到他,和他说话,能抱着他,好像,比什么都好。
所以,江芃芃觉得,这对她来说,真的不算是坏到透的事情。
这一刻,她真的甚至有些感激孙晓琪。
如果不是孙晓琪的算计,她未必会这么快的见到秦蘅。
知道他还活着,能见到他,真的太好了。
江芃芃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委屈都倾泻给了秦蘅。
而她的每一句话,也确实让秦蘅心疼万分。
“媳妇儿,对不起。”秦蘅轻轻的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低声的道着歉安抚着。
他知道他牺牲的消息可能会因为他的安排传回去。
那时候秦蘅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痛苦。
他想过,她可能会难过一阵,但是,很快就会开始她的新生活。
“你对不起的我地方多了去了。”江芃芃凶巴巴的骂着,抬手擦了眼泪,“等我们回去了,我再和你慢慢算总账,到时候,你和我说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我都不原谅你。”
江芃芃从秦蘅的怀里出来,泄愤似的抓起秦蘅的手,用他的衣袖擦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又嫌弃的把他的手推开。
“我是在京市被人当街绑架的,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琼市了,绑架我的人,就是当年拐走朱芳华的人,我见到朱芳华了,她过的比我们想的要好一些。”江芃芃道,“她被打扮成了小男孩的样子,被太阳晒黑了,也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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