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下别墅的路上,温舒潼抱着小月亮坐在后座一路无言。
胳膊脱臼的地方还带着隐隐的疼痛,胳膊是霍彦霖亲自装回来的,同时他也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老爷子,只要你还敢回这座城市,打我儿子的主意,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老爷子带来的那个孩子。”
温舒潼浑身一个哆嗦,没再出声。
大宝宝的哭声随着车子的驶离声音渐渐消失,温舒潼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剜掉一块,空洞了一片。
“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温舒潼垂下手,这是这半个小时来她打给父母的第一百三十二个电话,依旧是无法接听状态。
沉默了一会儿,温舒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她已经被抛弃了,人性真是悲凉。
温舒潼起身收拾东西,她不敢再得罪霍彦霖。因为害怕霍彦霖会伤害小月亮,只能选择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这座城市。
“叮——”短信进入的声音响起。
【丹麦或许会是个适合定居的好地方,祝你人生从此刻起重生。】
……
五年后,丹麦,哥本哈根。
哥本哈根作为丹麦的首都城市,国民的生活舒适度极高舒。
温舒潼一身白裙,骑着单车穿过长长的红砖路小道,去附近的幼儿园接小月亮放学。
丹麦被誉为童话王国,是最适合小孩子成长的地方,同时丹麦也是全球最适合居住的地方之一。
温舒潼到幼儿园的时候,小月亮还在幼儿园里排队。
幼儿园里到处充满着童话色彩,壁画和娱乐设施的颜色都很鲜明活泼。
小月亮穿着明黄色的卫衣和背带牛仔裤站在小朋友的队伍里,黄种人黑头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尤为突出。
温舒潼刚骑车过过去,就有几位家长热情的拉着她讨论育儿问题,这是在哪个国家都不可避免的问题。
“嗨,赫尔太太。”温舒潼笑着打招呼,“你今天的状态非常好。”
“哦,是吗?因为我要去参加一场宴会了。”赫尔太太哈哈笑着回应。
幼儿园放起丹麦的国歌,铁栅栏门缓缓打开,一个个小萝卜头都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外面跑。
“妈咪。”小月亮扑过来抱住温舒潼,骄傲的抬起小爪子给她看,“你看,今天有好多小朋友给我送了礼物。”
温舒潼看了一眼小爪子里面的巧克力糖果:“那你有没有把自己的曲奇饼干也分享给小朋友呀?”
“有的呀,小朋友都可喜欢妈咪做的曲奇饼干了。”小月亮依偎在温舒潼的怀里撒着娇说道。
温舒潼将单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正打算牵着小月亮回家的时候,转身,却找不到孩子了。
“小月亮。”温舒潼急得大喊,五年来她做的最多的噩梦就是孩子被人抢走。虽然哥本哈根的犯罪率并不高,但她依旧无时无刻不再担心着噩梦的发生。
防止自己无法照顾小月亮,或者在生活中做出偏激的行为,温舒潼在出国以后第一时间进行了心理治疗。
曾经遭受过的很多责难和背叛,都在时光中渐渐释然了。
忘却不因为不憎恨,而是为了重生。
她对霍彦霖的印象越来越浅淡,直到如今,她已经无法想起那个男人的样貌,但每逢午夜梦回,噩梦惊醒,那个人最后那句威胁的话依旧让她再也难以入眠。
而就在刚刚,噩梦重演了,孩子不见了。
“妈咪。”
小月亮清脆幼嫩的声音里夹杂着欢喜从远处传过来。
温舒潼瞬间便有些泪目,顺着声音寻过去,发现小月亮已经离开幼儿园门口两百多米了,他身边站着一个戴墨镜,拄着拐杖的青年男人,两人一起对着温舒潼的方向。
温舒潼赶紧跑过去,蹲下,仔细的查看小月亮身上有没有受伤,嘴上责怪着:“不是让你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吗?为什么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你丢了妈咪有多担心?”
“妈咪,我错啦,我下次一定告诉你。”小月亮愧疚的摸了摸温舒潼吓得苍白的脸蛋,然后抬头看着自己身边那个男人,“妈咪,这位叔叔眼睛看不见,幼儿园门口的盲人道缺了235米,我怕叔叔跌倒,就帮他一下子。”
温舒潼这才注意到男人手中拿的是导盲杖,连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您不方便。”
“没关系的,小朋友很善良,也很勇敢。”对方笑了笑,声音温和清爽,让人感到很舒服。
“您现在还需要帮助吗?这里是幼儿园南边的一个十字路口,您要过马路吗?”温舒潼主动问道。
“不用了,谢谢。有人过来接我,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对方依旧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离开十字路口很远以后,小月亮才抬头问温舒潼:“妈咪,那个叔叔也是中国人吗?”
“应该是的。”温舒潼回想了一下对方的黑头发,和略显白的皮肤。
在丹麦大家都习惯性说丹麦语,对方发音很标准,从口音方面无法分辨是哪个国家。
“那个叔叔身上的衣服是今年STAR的春季新款。”小月亮又突然开口说道。
温舒潼摸了摸小月亮的脑袋:“好啦,叔叔穿什么样的衣服不重要,你不要见到人就把人从头发丝到脚都仔仔细细打量一遍好不好?那样不礼貌。”
“可我只是扫了一眼而已,过目不忘是我的错喽。”小月亮委屈的对着手指头。
温舒潼哭笑不得:“妈咪没说你做错事情,但是你要不要把精力放到别的事情上?”
“可是妈咪,我上次还因为观察的仔细帮警察叔叔抓到了一个犯罪分子啊。”小月亮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温舒潼:“……”
母子两个的日常争辩,又以温舒潼的失败告终。
晚上的时候,小月亮在书房里捣鼓自己的东西,温舒潼从来不干涉孩子有小秘密,只提醒他适当的休息。
温舒潼则是洗了一盘水果,躺在沙发上吹凉风。
“叮——”
【舒潼,你现在方便吗?】
温舒潼疑惑的看着短信,来信的人是之前在国内帮助她的那位学长。对方在心理学方面造诣颇深,后来又出国深造,如今已经是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
因为不同国家交友软件的不同,两人一直用短信的方式联系着。
两人的关系虽然不热切,但也算是熟识,学长为什么这么客气的问她方便不方便?
【我在家,怎么了?】
【有些事,我要给你打电话才能讲明白。】
温舒潼看到短信,立刻起身去了阳台,顺手将背后的玻璃门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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