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
艾斯清晰的知道这是梦。两年前他就经历过了。这种在梦中清醒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爽，心总是悬着紧绷着，完全没有做梦的那种轻松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在警戒着，直到——
“艾斯。”
直到一双手触碰到了自己。还有这个声音。这让艾斯想起了两年前在推进城的底层做的那个梦。本以为那应该是永别。
“有香！！”不过现在不是想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已经不会那么沮丧了，已经不会违背任何诺言。他一把就抱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有香，就算是梦，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这和约好的不一样！”
“艾、艾斯！冷静点啦！”本来只是想跟他传达一点信息，没想到他这么紧张来着。
“谁冷静得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啊！”艾斯并没有冷静，他说，“马修那家伙说什么有个BigMom派来的人把你带走了……什么人你都跟着走吗！！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好过分啊艾斯！我才没什么人都跟着走！！”
“你有！要我举例也行！就那个，在哥亚王国的时候那个金发碧眼的家伙！！”
“你要记那件事记多久啊！罗伊德君是个好人啦！！”
“我不听！！我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恶，你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啊有香！”
“你就跟个吃醋的男朋友一样！快给我停！”快点说正事啦！万一待会儿你或者我醒过来了怎么办！有香及时打住这个话题：“听我说啦！艾斯！我从卡塔库栗先生那里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
“不听不听不听！为什么又多了一个什么先生的你这个花心的有香香！惩罚你哦！！”
“艾斯！！”
“呜啊！”
呜啊你个头啊！！有香锤了他一下，没敢使劲儿，怕给他锤醒了：“你听好哦，卡塔库栗先生说，BigMom和杰尔马王国联姻的对象，是卡塔库栗先生的妹妹，BigMom的第35个女儿，夏洛特·布琳小姐以及……杰尔马王国的第三王子，文斯莫克·山治先生。”
“…………咦？”山治……是路飞的那个厨师……对了！在泰德思的时候他的确承认了自己是杰尔马王国的人！艾斯回过神来，他说，“等一下，山治要和BigMom的女儿结婚？！哎？！！可、可是他现在朝着德雷斯罗萨去了啊！”
“话是那么说啦……我觉得现在山治先生还不知道这件事。”有香回答说，“我在杰尔马的时候，伊治先生他们也故意对我闭口不谈，所以我怀疑，他们是想用什么方法逼迫山治先生回去结婚。艾斯，如果山治先生和BigMom的女儿结婚了，那就意味着，路飞也会变成BigMom的人哦？”
“这……”的确有用这种关系维系的庞大家族，但海贼也用这种还真是……有点讽刺？艾斯停顿了一下，他说，“路飞肯定不会愿意吧。我也不觉得山治会同意这种事……”
“但是布琳小姐长得很可爱。”
“这可难办了啊！！”
“就是说啊！总觉得有点担心……BigMom有着让人恐惧的力量……”有香叹了口气，她说，“至少不想让路飞被卷进来。”
“有香，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吗？”
“我没事的啦，艾斯。”
“每次都这么说啊……”两年前也是这样。更早以前也是这样。你的所有选择都是为了其他人，你还没发现这一点吗？算了……没关系。你没发现的话，那我……艾斯说，“我担心你啊！有香。那个卡塔库栗什么的有欺负你吗？觉得害怕吗？说到底BigMom究竟想要你为她做什么啊？”
“好像是找一个什么人……卡塔库栗先生是好人啦。虽然看上去有点可怕，但一点也不坏。他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有香解释说，“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而且，一直都不见了的恐惧先生，好像也在托特兰被抓住了。”
被抓住了？那些恶魔还能被抓住吗？艾斯对这一点产生了兴趣。如果他们能被抓住的话，那就说明……可能真的有办法可以解除有香的诅咒，摆脱那些可怕又让人筋疲力尽的东西……
“我知道了。”艾斯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说，“有香。抱歉，我知道……我知道自从很久以前萨博出了那件事之后你都是在一个人面对你生命中的那些麻烦的事情。因为我和路飞都没有萨博那么聪明，我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想不通很多事情。抱歉，非常抱歉至今为止我都让你一个人承担了——”
“但是现在不用了。你不用一个人想了，把我加入到你的计划里，把我们加入进去。不要想着一个人行动好吗？”艾斯强调着，他微微弯腰看着有香的眼睛，“我正和马修一起前往托特兰，我们应该会同时抵达。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记住这一点，我就在你身边。答应我。”
“可是艾斯……”
“答应我有香！”
“我知道了。”不要那么凶嘛……我有点开心哦。你这么说……有香看着他露出微笑，“我等着你哦，艾斯。”
“啊。”艾斯终于也露出微笑，他抬起一只手来捧住有香的脸，然后把额头靠过去顶住她的小脑门，这让她有一点紧张的眯起了眼睛。表情有点可爱，艾斯笑出了声，“哈哈……你让我怎么办啊有香……”
“…………？”什么怎么办？
“我想要说的话全都说不出口，因为觉得那些全都没办法表达我的心情，有香。”我可能是……可能是太喜欢你了。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毕竟我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法用什么比喻，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好。但是这个心情，现在这个……
只要看到你就不自觉的想要露出笑容的心情，一定不是假的。
“马上就去见你了，有香。用最大的火力。”
“不要太累了哦，艾斯。”
“不想见我吗？”
“想但是，艾斯太累了或者……不舒服的话，我也不会开心哦。”有香也捧住他的脸说，“罗西告诉我托特兰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艾斯是开着小海豹号来的吗？你们都要小心哦！要听马修的话！”
“真是的有香……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我可是大哥啦大哥！”
“是是大哥”有香拉长了声音，“我们这样见面的话，是没办法得到休息的。所以现在艾斯睡一会儿吧，好吗？”
“等下！再稍微等一下啦……”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样没办法休息，但是，有香在这里，就算没法休息也没关系。艾斯说，“反正现在是晚上是不是？再多五分钟也没关系吧？”
“好的吧只有一小会儿哦。”有香整理起他的头发，虽然是在梦里，怎样都无所谓，但她还是习惯性的这么做，而对方也仅仅只是微微低着头让她做：“好开心啊，有香……”
“这么开心啊，笨蛋”有香说，“那就不要再离开我们了哦！”
“嗯。”艾斯应了一声，他只是傻笑着看着有香，过了一会儿才说，“抱抱我好吗？”
“该好好睡觉了哦艾斯。”差不多要五分钟了。梦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时间流动是不一样的……现在说不定天都快亮了呢。有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这个人抱住了，把头贴在他胸口，听到了让人安心的心跳声。
只为了这心跳，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切都是。
“有香……”
“…………艾斯先生。”
“…………唔……”
“艾斯先生。”
“可恶啊马修……”艾斯在床上翻了个身，他有些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你知道我做了什么样的梦吗！不要突然叫醒我啦！！”
“我不知道梦是什么，人工智能不会做梦。”也不会睡觉。马修义正言辞的说，“有件事想要让你看一下。”
最好是很重要的事情……艾斯坐起来，这里是海豹号上自己的房间。按照计划他已经和路飞萨博他们分开行动了。现在接上了马修（以及另一个人）一起前往托特兰王国。
“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是。不过你一定想快点见到有香小姐吧？为了她平安归来，你最好听我说这件事。”
“好吧。”
艾斯坐在床上，他说：“你要坐下说吗？”
“在这儿也行吧。”马修本来是想去个宽敞点儿的地方，不过也无所谓，他说，“你还记得萨博先生曾经去过的那个圣殿吗？”
“啊……怎么了？”就是那个能看到幻影的地方。虽然不会觉得是‘邪恶’的，但却仍然让人觉得很危险。真是想不到海上还有那种地方。艾斯说，“你又发现了一个圣殿？”
“没错。应该说，我找到了它的分布规律，因此我可以推测出它大概会在什么地方。”马修回答说，“这些圣殿本应该存在于某个非常遥远的地方，不在这个星球，甚至是就算你们这里的人发展出了太空文明都不一定能够抵达的地方。”
“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总之，它也来自非常非常遥远的星辰。它不应该存在于这里——就像是有香小姐一样。他们是从天上来的。”马修说，“但是它们却非常的古老，也许是在你们这个星球发展出智慧文明之前就存在了。我觉得只有这才最合理，它像是一个‘保险措施’，是一条后路。”
“嗯……是谁的后路？”
“问的好。我觉得这和在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在非常非常久之前，在你们所熟知的历史开始之前的某个时间，这个星球上可能还不存在比猴子更聪明的生物的时候，有人抵达了这里，建造了这些圣殿。”马修尽量简单的解释：
“它的作用可能就和你们的历史正文非常相似。仅仅是想要将某个信息记录下来。我刚刚说它们就像是一个保险——是一种如果突然发生了什么灾难性的事件导致一切都毁了的时候，在这里还能找到它的保险。”
“你是说……这些圣殿就像是历史文本一样，其实是一个个记录着什么的……地方？”艾斯说，“我们之前在那里面见到了有香母亲的幻影……”
“没错，应该是根据前往圣殿的人不同，他们所能触发的‘记录’就不同。我宁愿相信这是某种极高的科技，也不想承认这是魔法之类的。”马修一边思考一边说，“不论如何，如果它是高等生物建造的，那它们就一定会遵循某种规律。我尝试了一些人类的惯性思维，你记得我们前段时间去的那个圣殿吗？”
“岳母大人？”
“哈哈……不要被罗先生传染奇怪的东西。”马修愣是给整笑了，他说，“就是那个地方，我们找到了那个圣殿，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们这些有机智慧生命体的套路都一样一样的。是按照星象的规律分布的。”
“——太复杂了，你跟我说我也不会明白的马修。”
“啧。”马修看着艾斯，露出了一副‘我怎么教出了你这样一个傻孩子’的表情。他说，“好吧。总之我分析过了，如果我没错——大部分情况下我都不会错——那么托特兰也有一座圣殿。”
“托特兰……就是BigMom的领地……等一下马修，刚刚有香跟我说，托特兰有一个恶魔。”艾斯想起梦中的有香说的话，“是那个一直没出现的恶魔，好像被BigMom抓住了什么的。”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不愧是四皇竟然能抓住那些不明能量体吗！”
“你的重点在这儿吗！当然我也觉得很惊讶……总之，我们看起来不得不去趟托特兰了。虽然这么说你肯定不高兴，但……这些就好像是命运一样。”
“我的确不喜欢听，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太巧了。算了，再思考这种事我会停机的。就当做是巧合吧。”马修都感觉到有些头幻痛了，“我们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确保有香小姐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她一定会出岔子。”
“别义正言辞的不信任有香小姐的个人能力啊艾斯先生！”
“我跟她一块儿长大的我还不知道吗！她平地都能摔倒——啊，虽然平地摔的高手是罗西。但是我还不知道她吗！”艾斯表示只要你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三秒钟，“她只需要三秒钟！就能让任何人都喜欢上她！！”
“你这么大声的在说些什么啊……冷静点！那是有香小姐的锅吗！分明是你们这些家伙没法抵抗自己的欲望吧！”
“可恶！每个人都在觊觎我的小宝藏！！”
“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马修！你到底站哪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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