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生

    无法离开。

    无法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就是地狱吗？灰白掺杂着一点点黑紫色的阴暗天空，看不见太阳也没有星星，滚滚云层或者像是浓烟一样的东西在上空缓缓的飘动。干裂的大地向着一望无际的远方蔓延，薄雾笼罩着视线。

    蓝绿色的晶体簇和石灰色的像是树枝一样的东西生长在干涸的地面上。不时有像是人的影子从身边走过，口中喃喃自语，听不到自己也碰不到他们。

    唐吉坷德·罗西南迪中将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知道徘徊了多久。一小时？两小时？或者一天……？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他没有感觉到饥饿，也不口渴，甚至不怎么累。只是这又黑又冷的地方，对心理健康可没什么好处。

    往远方看，在地平线的方向有一座黑色的城池。本来，他是在向着那座城一直走的。但是走了很久也没觉得走近了，一回头就发现那座城出现在了身后。不管往哪个方向看都能看得到它。罗西南迪这才意识到也许根本就走不到那座城了。

    那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他最后的记忆就是他被自己的亲哥哥杀害，并躺在米尼翁岛的雪地中死去。应该是死了吧，毕竟那种伤势不可能还活着。那么这里肯定就是地狱吧，一定是。

    大概。

    罗西南迪一点也不确定，毕竟在他想象中，地狱好歹得有个惩罚罪人的狱卒吧。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人，没有建筑，只有一片荒野，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远方永远都靠近不了的城池和幽灵一样喃喃自语的影子。

    这诡异的地方让罗西南迪稍微有些自暴自弃。他本来是做好了死的觉悟，但没想到死后的‘折磨’会是这样的。虽然也不是后悔什么的，但这被吊着胃口的感觉真是难受。

    到底要怎样就直接来吧，现在这样我的心情也很坏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就点上了一根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记得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三根烟，然而现在这好像是……第四根了。他看了看口袋，里面竟然还是有三根烟。这地方越来越诡异，自己怕不是精神错乱了。

    他抽着烟，垂头丧气的往前走，期待着至少能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咦？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当他香烟的烟雾和周围的薄雾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才发现周围的雾好像变浓了！要知道他溜达了这么久这里的环境几乎一点都没有改变，他有点激动的放下香烟，加快脚步的走进了雾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身体有些沉重，他觉得有点累，并且有些饿了，嗓子也干了起来。这让他咳嗽了两声。当他觉得实在是有点跑不动了的时候，浓雾也开始散去，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台子。

    那像是一个……讲台或者展示台。是用石头做的，上面还长着这个地方特色的蓝绿色水晶簇。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更渴了，而在那个台子的顶端，有一颗红润的苹果。

    虽说……在这种地方出现一个苹果非常的可疑，但是……但是罗西南迪喉咙的干渴已经让他有点顾不了那么多了。算了，反正自己都死了，还有比这更糟的吗？

    他破罐破摔的拿起了苹果，然后咬了一口。苹果非常的脆，而且很新鲜，还很甜。汁水流进嘴里，他的干渴立即就被缓解了。好奇怪啊，这里为什么会有个苹果，所以说这所有事情都好奇怪，死后的世界都这么奇怪的吗？

    一边吃着苹果，他一边想。

    罗他应该顺利的逃走了吧？多弗他们应该没有找到他才对……要是被海军发现了就好了。只要他能安全的获救，那自己也就放心了。至于多弗……抱歉了，战国长官，我啊，好像最多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那个男人，我终究还是没办法阻止他。

    但是，如果我就连罗那样一个孩子都拯救不了的话，还谈什么正义，谈什么……海军的。我所坚持的秩序，我所期待的和平，如果连罗都没办法救的话，那又算得上什么呢？所以他……必须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至少，我在那一刻，是那么想的。

    战国长官，我做的，是对的吗？

    罗……你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吗？

    我好想直接问你们，但是现在好像做不到了。这苹果很好吃，大概是神给我的一点点奖赏吧。大概是因为我多少还是做成了一点事——

    “所以说啦，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如果让马修等太久的话，他会超难搞哦？”

    就在这时候，罗西南迪听到了人类的声音！没错！这清晰的声音，温柔的音色，是女孩子的声音！！终于见到活人……不。如果这里是地狱的话，难道也是死人吗？不要吧……看到年轻的女孩子死去的话，自己也会有点伤心……

    “嗯？”

    “咦？”

    还在想着，罗西南迪的目光就和从浓雾后面走出来的女孩子对上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不要吧……年轻可爱的女孩子死掉的话，我可是会超级伤心的！

    什么情况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化着小丑妆的奇怪男人……？

    虽然两个人互相看着，但心声却没有重合。有香有点虚，她觉得这里已经不是‘山洞’那么简单了。按照巴泽尔的计划，当船靠岸的时候，在山贼们的掩护下，她就和马修上了那座岛。

    岛基本上被丛林覆盖，只有一些野生动物，正没有头绪的时候，之前召唤的全知就自己出现，甚至拿着导游的小旗子带着他们来到了岛上的一座山中。实不相瞒，因为在原始雨林里走路实在是太困难了，有香大半个路程都是骑着那只三花猫（扑扑爵士）完成的。

    可是走着走着，马修就不见了踪影，周围围绕起了浓雾，蓝绿色的水晶取代了暗绿色的灌木。有香熟知这个环境，这里是梦的世界。

    全知说他会带路，结果一直走，就看到这个男人了。

    他化着不太浓的小丑妆。戴着一个奇怪的帽子，不过能看出他一头金发。穿着一个黑色羽毛的大衣，非常的高，大概有二十多岁吧，从目光来看并不是什么凶恶的人的样子……

    “那个……”有香有点紧张的说，“全知……？这是咋回事啊？”

    “嗯直觉告诉我计划好像出了那么一点点问题……”全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也相当惊讶，“说起来，放、放在这里的重生宝石呢……？”

    宝石？啥宝石？罗西南迪中将左右看了下，啥也没有啊，没看见什么宝石。等下，这两人该不会是那个吧，就是那个，碰瓷的。不不不。自己都死了，还遇到碰瓷的，这也太惨了吧！

    “吃了？哎？！！”因为自问自答了，所以全知震惊的抱住头，“为什么？！！话说你是谁啊！！咦？！！！”

    有香完全不知道全知通过自问自答知道了什么，不过现在因为他太过震惊，应该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所以不如自己来：“请问您是……？”

    “不……那什么，你们究竟是……”罗西南迪中将也表示这情况让他也很虚，“话说，我想先确定一下。我们，都死了对吧？”

    “不。我还活着。”有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还是赶快纠正了他错误的认识。

    “咦？”没死吗？虽然很高兴你没死，但是……那我难道也……没死？罗西先生现在更加懵了，“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梦的世界……”有香觉得他应该大概是梦的世界的灵体吧。其实这里有很多除了恶魔以外的灵体存在，它们有的是某人的梦，有的则仅仅是单纯的存在着，没有任何意义，也有的会很健谈。他大概就是最后一类？

    “梦的世界？”难道自己真的没死只是睡着了？？

    “那个……其实，我们是来找一个宝石的。”有香觉得和灵体说那么多也是没有用，他们大多都有点精神恍惚。还是直入主题比较好，“你有在这附近看到类似的东西吗？”

    “……没有。”罗西南迪回答，“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我在这附近走了很久，你们是我唯一遇到的能对话的人。啊对了，之前这里放着一个苹果。”他指了一下那个小台子，“但是我有点饿就吃掉了。”

    “…………”苹果？有香看着那个小台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重生宝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全知也没有说过。他只是说在这里……那难道说……不会吧？有香想到了刚刚全知那震惊的表情，难道说，“不会吧？！！喂！全知！！不会吧我说！！”

    “呀啊啊……要怎么办才好……”全知露出了难办的表情，“人类还真是……有意思啊。在这么可疑的地方放着的苹果都敢吃，我都开始佩服起来了……”

    “喂，我有什么办法！我可是很绝望啊！”罗西南迪中将反驳了一句，“所以很糟糕吗！那苹果究竟是什么！顺便一提还挺好吃的！我不后悔！”甚至还想再来一个！

    “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罗西南迪先生……”全知露出了苦笑，他没办法的看着眼前高大的青年，“本来，新娘还想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是没想到你一脚就跨上了船连犹豫都没犹豫……不论是意外还是什么命运的指引，你都再没有退路了哦？”

    “啊？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啊！”

    “等等，全知……他就是罗西南迪中将吗？！！”

    本来还以为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灵体把重生宝石给吃了。结果是、是目标对象亲自过来把宝石给吃了吗！！虽然……对自己来说好像不是坏事，但……有香再次看向这个青年，怎么说呢，和自己想象中的中将先生完全不同。网首发

    ——为什么会打扮成这样啊中将先生！！海军都不规定仪容仪表的吗！！

    有香心中的那个‘正经可靠的炫酷卧底特工罗西南迪中将’形象彻底粉碎了，然后被这位金发红眼却着装品位令人堪忧看上去就有点不太靠谱的人取代。不过，不论如何……还是把情况和他说一下吧，看他也挺纳闷的。

    于是，有香就这样把事情从她拿到了罗西南迪在十六年前写的情报书开始，到几分钟之前为止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这位‘幽灵先生’。

    听过前因后果的罗西南迪坐在了地上，然后又点上了一根烟，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阵子开口说：“所以……我还是死了吧。”

    “抱歉……”接受自己的死亡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吧。有香蹲在他跟前，抬头跟他说，“我本来是想……先找到宝石，然后再和你说这些事。如果你不愿意帮我的话，就只告诉我翡翠岛公司的情报就好了。但是没想到……”

    “你不用道歉。我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已经死了十一年。”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罗西南迪还以为最多只过了一天而已。怪不得喉咙干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怪不得会那么的……绝望。原来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徘徊了十一年。

    那么究竟是什么没能让自己升天呢。罗西南迪也知道。他知道是什么在让自己久久不愿意里去。在外面那个活着的人的世界，还有很多他牵挂着的事情：“就算没有那个什么重生宝石的，我也不会轻易的就升天吧。也好，这地方太糟糕了，我讨厌这里。”

    “可以吗？罗西南迪先生。”全知也过来蹲在有香身边看着罗西南迪说，“成为‘重生’的恶魔的话，就会成为永恒的东西哦。也就是说，你已经再也无法进入天堂了。你已经成为恶魔，而不是人类的灵魂了。”

    “是我自己干的事情我后悔也来不及了吧……而且我说了，就算没有这件事，我大概也没办法去天堂吧。毕竟，我牵挂的事情，已经让我在这里徘徊了十一年，那么也许，还会有下一个十一年，那样岂不是也成为了‘永恒’吗？”

    罗西南迪抽了口烟，他说：“但是如果作为你说的那个‘恶魔’的话，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去了吧？”

    “嗯。不过，这也是要看新娘的意思哦。”全知回答说，“我们恶魔，一般情况下也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只有外面的活人召唤了我们才可以出去哦。”

    “就是说……这位新娘小姐需要我的话，我才能离开这儿吗？”罗西南迪说，“不过我基本上没什么本事啦……”

    “罗西南迪先生调查过翡翠岛公司，应该能过给我提供很多帮助。你愿意帮我吗？”有香这么问。

    “那个公司……”罗西南迪难办的说，“说实话，我不想让你这样的女孩子卷进那种事情里。那封情报信我之后应该是销毁了的，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能找得到……但，那个情报，就算我的长官提交了上去，最后也没有任何回音。”

    “…………”

    “我只能合理的怀疑，世界政府默许了翡翠岛公司的存在。或者说……有可能他们就是世界政府也说不定。”

    “怎么、怎么会……”

    “抱歉。你的敌人有可能是世界政府本身。所以现在就放弃比较好。虽然你朋友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但是……至少你能活下来——喂，等下！别哭嘛！！”为什么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

    罗西南迪先生有点慌：“我说的太过了吗？！可是这是为你好哦！我不会让步的哦！别、别哭嘛！！”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那些自己重视的人都会被这个‘世界’杀死呢？弗雷说杀死那个救了自己的雇佣兵的是整个世界，然后萨博又死于天龙人之手，现在哈特竟然又是被世界政府给……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这诅咒，就是自己吗？

    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吗？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好难过，心在抽痛，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样对他们，他们什么也没做错，是自己，如果有什么错误的话，那一定是因为自己的降生就是一个诅咒。

    那黑暗中的声音就是一切的源头吧，这能够在梦中保持清醒的力量就是凶手吧，那么带着这‘天赋’降生的自己对于其他人来说说不定就是‘坏的’。不然也不会被追杀，不然也不会……

    “！！”

    自暴自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艾斯的脸。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能这么想。没有人，降生下来就是错的。没有人。至少不能……不能否定艾斯的生存方式，自己不能变成逼迫他成为海贼，逼迫他追寻自由去寻找生存意义的那些过分的人。不能这么想。

    不过，还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想要为哈特讨回公道，并非是因为以为杀害他的凶手好像比‘天龙人’更好对付一些，而是因为他是自己重要的朋友。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就算是世界政府也好，就算是天龙人也罢。

    要继续下去。

    “请你……请你帮帮我！罗西南迪先生！！”有香抓住了他的袖子，“就算是这样我也想……我也想为我死去的朋友……我……我不能再……不能再什么都不做了！求求你……可以，帮我吗？”

    “…………”这让我怎么拒绝啊……罗西南迪有点惊讶的看着有香，多好看的姑娘啊别哭成这样的求我……我啊。就算帮你肯定也……嘛。现在说这些丧气话，一点也不帅气吧，“好啦，我会帮你的。别哭了。哭得像个小菜花一样我也不会变强啊我跟你讲！”

    “呜呜……小菜花是什么啦……”有香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吐槽他。

    “就是卷心菜吧大概。”罗西南迪开始帮她擦眼泪，“不过，我先说好哦，恐怕，这会是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哪怕只是调查一点点，都可能会被更多更可怕的人追杀。而我也没有那么强。你做好觉悟了吗？”

    “嗯。”有香吸着鼻子，点点头，她说，“哈特他……那个时候一定也很害怕。但还是打电话给我让我快逃。不论如何，我肯定也无法体会到他那时的绝望吧……所以，我不会逃走的。我想帮他……”

    “…………我知道了。”一个人也很辛苦吧。这让罗西南迪想起当初那个全身绑慢炸弹准备寻死的少年。这个世界，都让一些年轻的孩子们经历些什么啊……他说，“好嘞，别哭啦，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我是可以离开这儿了吧？说实话这个地方已经开始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太好了呢新娘这样目的也顺利的达成了！任务成功”全知在一边牵起有香的手，好像是为了让她好一些故意表现得有点夸张，“这么一来，以后也会变得顺利吧！虽然罗西南迪先生还是新生的恶魔，有很多事需要学习，但他……是个很可靠的人哦！”

    “你为什么在可靠前面停顿了一下？”罗西南迪先生表示很不满。

    “嗯……谢谢你全知，谢谢你帮我。”有香站起来，她说，“也没有给你什么像样的祭品……还要猫粮吗？”

    “哎呀别说那么客气的话了，毕竟你是新娘，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全知非常开心的说，“不过有猫粮的话最好了。另外，那个那个，我也想要，就是，名字！”

    “名字？”

    “嗯嗯。”全知点点头，他的外形是一个和有香差不多高的少年，现在这样兴奋的一蹦一蹦的让人感觉有点可爱，“你看，‘重生’是罗西南迪先生。‘愤怒’是弗雷。那‘全知’也应该有一个名字对不对？”

    弗雷那个是我给他取的啦……有香看他这期待的目光，看起来是想要自己给他取一个名字……那就叫……有香说：“兰斯……吧？”

    “好”全知笑的很开心，他说，“原来如此，拥有名字的感觉是这样的。谢谢你，新娘果然是新娘呢，和其他人类都不一样，对我们都很好，会做猫粮也有柚子茶还会给我们吃水果弗雷说还会唱歌！新娘真好呀”

    “不……那个……”有香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说，“那点小事……倒是你们恶魔，平时过的那么惨吗？”其他的就算了，水果也吃不到是不是也太惨了点！

    “你也看到了，梦的世界，啥也没有。”全知说着，眼睛就失去了高光，“平常我们也根本出不去，我已经……差不多三百年没有吃过冰淇淋了……”

    “唔……”有香捂住了嘴，眼泪又流了下来，“太惨了……”

    “你们说的我都有点……”想吃冰淇淋了。罗西南迪在一边看着他们说，“说起来，这位新娘小姐究竟是谁的新娘啊？恶魔的新娘吗？那我是不是也有——”

    “不是。”你倒是挺会想的啊给我醒醒！全知，现在叫他兰斯吧，兰斯及时打断了罗西南迪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新娘对我们很好。但她是‘那个人’的新娘哦。只不过那个人还没彻底诞生罢了。”

    “没有诞生？”

    “这件事不能详细的告诉你们哦，抱歉”兰斯笑起来，他说，“等到‘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你们自会知晓。但一定要等待那个时刻才行……那时，新娘会做出最重要的抉择，是要彻底舍弃这诅咒一般的‘天赋’，摆脱掉我们。还是继续作为新娘，成为‘永恒’的存在。”

    “我不是很明白……”有香说，“兰斯，弗雷都不告诉我……我想知道，我的这份‘天赋’，究竟是……”

    “…………如果我说的答案，并不会让你开心的话，你还想要听吗？”兰斯打断了她，“新娘，有香。我不是很喜欢人类，但是并不讨厌你，因此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我想，这个答案，还是在那个重要时刻到来的时候，由‘那个人’告诉你吧。好吗？”

    兰斯也不想说啊……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有香只好作罢，她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回去吧。不过……”她转头看了看罗西南迪，“马修会相当的，相当的不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