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京城哪户人家的小姐？如果你回答好了，或许，我还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蒋小乔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稀疏的眉毛下，一双三角眼中眼神阴戾，鼻尖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说话时，露出一口大黄牙。蒋小乔打量他时，他也在打量着蒋小乔。
“小姑娘，我得提醒你一下，海爷我可不是脾气好的人，如果你惹我不开心了，我可就要先教训你一顿了。”
闻言，蒋小乔低头，等了一会就抬头。
她佯装一脸怯意的问：“真的吗？真的我说真话，你就派人送我回去吗？”
海爷点头，“真的。”
蒋小乔假装天真的道：“那……那你发个誓吧。”
海爷瞧着蒋小乔的神态，心里暗暗笑了，还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啊。发誓有什么用？发誓如果有用的话，那还要官府做什么？
海爷举起左手，“好好好！我发誓。只要你说真话，我就派人送你回京城，否则的话，我就……我就全家人都死光/光。”
反正，他家就他一个人了，这个毒誓也没什么作用。
蒋小乔一脸惊喜，“好吧，我相信你了。我不是京城人，我是外地的，我只是跟着家人来京城探亲的。我家亲戚在京城开饭馆的。
我在家乡时，曾经听人说，京城遍地是黄金，我就央求着家人带着我一起来。结果，唉……”
说着，她小小的脸蛋都要皱成一团了。
“结果传言都是骗人的，这地上别说黄金了，就连一个铜板都看不到。不过，倒是有许多新鲜的事物，茶馆说书的内容也很精彩，我就是……”
蒋小乔停了下来，“我说完了，而且说的全是真话，你也该让人停下来，该送我回去了吧？”
“哈哈哈！可真是一个傻丫头啊，你说，你就信？”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蒋小乔一脸的惊疑不定，“你你你……你不是发毒誓了吗？”
“毒誓有什么用？就跟那寺庙里的菩萨一样，拜了就能得心偿愿的话，那世上不会有那么多穷苦百姓吗？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死以非命吗？”
中年男子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那那那……”蒋小乔结巴：“那你们抓我做什么？”
“你说，我们抓小姑娘有什么用？”中年男子反问。
蒋小乔心惊不已，“我我我……”
“闭嘴吧！瞧着你是个听话的，我也就不为难你，将来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但如果你敢不听话，敢生出什么歪心思，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把蒋小乔拽了起来，将她的脑袋从车窗里塞出去，“你看看这外面荒郊野岭的，如果你听话，我把你打死埋了，谁知道？”
蒋小乔假意挣扎，但不敢太激烈，她回头看，看到了不远处的马车，便不停的摇头，想引人注意。
“进来吧。”
蒋小乔被拉了进去。
“怕了吗 ？”
“怕了！”
“要听话吗？”
蒋小乔红着眼眶，点头如捣蒜，“听！我听，一定听！”
中年男子满意了，“这样才乖！”
后面，撂开车帘的贺东平看到了蒋小乔，只是太远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在摇头。
“跟近一些。”
“是，大东家。”
前面的马车一直到了天快黑了，这才从官道一旁的小路拐了进去。
贺家马车停下，家丁问：“大东家，他们从这里拐进去了，我们是跟着进去，还是？”
贺东平撂开车帘，看着小道的路面，那有两道比较深的马车轱辘磨出来的小沟，看样子这里经常出入马车，而且马车的重量并不轻。
商人有天生敏锐的直觉和警觉。
贺东平从马车上跳下来，“你把马车停好，我们步行进去。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他们应该不会再赶路，可能是到里面的小村里休息。”
“是。”
家丁把马车使进一旁的林子里，然后就去追上贺东平。
小道一直往山里去，他们走了一刻钟都没有看到村庄。腊月里，天黑得快，这里又是荒郊野/外，家丁不放心，就道：“大东家，我们是不是先扎一个火把？”
“别！火光引人注意，我们就摸黑往前走。”
贺东平连忙制止，他越往里走，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有一片大盆地，如果这附近有村子，那盆地不可能不开荒，没有庄户人家会白白浪费有水源的盆地。
如果说这只是一条通向他处的路，这又不像。
因为这后面是群山深林子。
这样的一个地方，反而更像是山上有什么寨子，或是土匪窝。可这里离京城不远，按说没有土匪这么大胆啊。
贺东平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果然，再走了一刻钟，他们就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今天又来了一批货，海爷说，人数够了，明天就出发送去各处。交了这个差，咱们大家就可以过一个肥年了。”
“是啊是啊，我刚才瞄了一眼，今天这批货长得可真是水灵，让我忍不住的心痒痒啊。”
“呸~~~别想！除了海爷，谁都只有望着流口水的份，海爷自己还舍不得呢，哪有可能给我们用？除非是那些快要不行的，海爷才舍得。”
前面的二人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两人越说越不正经。
贺东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他碰了下家丁，指了指旁边。
前面路边有人守着，他们得绕过去，不能打草惊蛇。
再往前一千米左右，蒋小乔她们被推进了一个山洞里，那里面有几十个女子，衣着布料有上好的，有一般的，也有差的。
不过，每一个姑娘都长得好看。
看样子这些人也是有挑过，再下手的。
山洞外面有十几个男子守着，此时，他们正起了火堆，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小酒，吃着肉。
“进去！老实一点，不然就死定了。”
里面的人见又有人进来了，还看到了海爷，立刻有不少人磕着哀求：“海爷，求求你，你就放了我吧。只要你放我回家，我家里人一定有重谢，保证不会比你要卖出去的价格低。”
海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人：“放你回去，我就是有命拿到银子，我又有命花吗？你哥是大理寺的人，放你回去，我不是自投罗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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