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首辅一听此事对皇后和两位公主有影响,更是着急。
皇帝又道:“七公主的婚期不远了,冯府一再出事,还在办丧事的话,这对七公主不好。虽说景安侯府不拘小节,但婚事不是小事。”
“皇上放心!老臣明白该怎么办。”
“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老首辅,你年事已高,又突然的摊上几件大事,你也好好的休息几天,把家里的事实处理妥当了,再来上朝吧。”
皇帝的一席话,冯家父子三人都暂时不用上朝了。
冯芝芝是冯老二的闺女,闺女去世了,媳妇体弱,情绪又不稳定,另外,按民间的说法,皇帝与他还是亲家,皇帝便让他在家休息。
冯家父子二人谢恩告退。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冯老大再也坚持不住,捂面而哭,哽咽着问:“爹,如今这局面,你与那上官康计划时,可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我从不曾想过要攀上他,我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我就要赔上媳妇,现在还搭上了儿女们的幸福。
他们有这样的亲娘,以后还怎么议一门好亲情?
人没了,现在还要/我休妻,我怎么向孩子们解释,我怎么向费家人解释?
我媳妇向来不争不抢,她知道二弟妹是娘的侄女,娘与二弟妹自然是亲厚一些,她怕惹得娘不悦,就连中馈也是让二弟妹来把持,她怎样都随便。
可是……
呜呜呜……”
堂堂一个御林军大统领,此时却哭得像个三岁小孩。
他有很多不甘,更有心伤。
冯首辅何曾被人这样的质问过?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这让他接受不了。冯首辅板着脸,“你这话是何意?这是怪为父害了你们了?
为父所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冯氏家族的未来。
如果没有为父,没有皇后,你们兄弟二人又如何能有今天的成就?
成大事者,怎么可能一点牺牲都没有?”
冯老大抬头,满脸是泪,双眼赤红。
他这样子着实吓了冯首辅一跳。
“你你你……这……”
冯老大看着冯首辅,那眼神一点一点的冰冷下来,直到眼中的光全部熄灭,他梗了梗脖子,然后又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父子二人回到冯府。
冯首辅先去跟老夫人说了皇帝的意思,老夫人听后,眉头紧皱。
“这灵堂都设好了,府上也开始在布置。现在说,咱们要把人休出门,让费家人来抬尸体离开,这这这……这让外面的百姓怎么议论我们?
老爷,你去上早朝了。
你或许不知外面传出了我们冯府怎么的传言?
而且一早我就派人去通知费家了。
你这……
这费家的人要是闹了起来,这该怎么收场?费家是武将,虽然大儿媳她大哥只是一个六品校尉,可人家是靠一身武力出身的,他要是闹起来,那咱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啊。”
冯老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她隐隐觉得皇帝表面上没有特别的为难冯家,也没有质疑冯首辅说的,但是那一句后院之事,就像是一个口子一样,后面的事情,他们就越发的控制不了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也不敢跟冯首辅说。
冯首辅搭在黄梨木圈椅扶手的手,慢慢的收拢,最后紧紧的攥成拳头。
“老爷,老夫人,元爷带着大公子和八小姐他们一起过来了。”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前来通报,下人们在冯首辅进来时,他们就退出去了。
如果不是冯老大一定要她来通报,她也不敢来。
冯首辅:“让他们进来。”
“是,老爷。”
婆子出去后,不一会儿,冯老大领着他和费氏的儿女们进来。
父子三人进来后,立刻下跪。
冯老大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袍,头发用麻布条束紧。
见状,冯首辅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的旨意,你没听懂吗?让你休妻,你这一副要守丧的样子,你是做给谁看?
你立刻写下休书一封,老夫等一下就让人送去费家,并让费家人过来,把她抬回去。
此事,你照办吧。
该给费家的补偿,老夫一定会给,虽然费氏做下这样的事情,但看到她为冯府传宗接代的份上,老夫也不能一点情份都不念。”
闻言,冯安安猛地的抬头,哭着反驳:“祖父,此事不是我娘做的,什么叫我娘做下那样的事情?我娘只是一个替罪羊,她什么都不知,她什么都没参与。”
“放肆!”冯首辅夫妇异口同声的斥道。
冯安安朝他们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板直着腰身。
“孙女没有胡说,更没有放肆!护不住自己的亲娘,我已经枉为人女了,如今我娘已经如你们的愿去了,你们居然连她死后的清誉都要毁了。
我和兄长如果连这一点都能同意,那我们和冷血无情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冯安兴也朝冯首辅夫妇磕头。
“妹妹说的,也正是孙儿要说的。”
砰!
冯首辅怒拍桌面,“好!好得很啊,你们知不知道冯府的荣耀就是你们的荣耀,你们娘也算是死得其所。老夫说了,该给的补偿一样不会落下,就连你们兄妹二人的亲事,老夫也会……”
“死得其所?祖父,人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死后的补偿做什么?”冯安安这两天爱的惊吓和打击是真的够大了。
平时小白/兔一样的人,现在也敢一再反驳冯首辅了。
“冯安安,你别太放肆了!来人啊,请家法,老夫今天亲自执家法,老夫倒要看看有谁可以不顾家法,可以不将冯家的前程放在首位?”
在冯首辅的一声喝令下,下人匆匆去祠堂请家法。
冯老大父子三人面无惧色,眼神空洞,现在他们真的心灰意冷了。
冯首辅夫妇瞧着他们三个这样,心里有些打鼓。
二人相视一眼,眼神中颇是不安。
不一会儿,下人们把供在祠堂里的长鞭取来了。
冯首辅取过长鞭,大步走向冯安安。
“爹,请你过目。”
冯老大取出一张纸,高高的举到了冯首辅面前。
冯首辅一手拿过纸,迅速的扫看,这一看他手中的长鞭都掉在了地上,他震惊的看着冯老大,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你你……你这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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