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关于有限真相的谈话（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关于有限真相的谈话（中）

    怪精黎渊前三重界即是边缘平台，其中有一种渊力结合体生物，不是什么渊兽，而是身为智源而存在的怪精，其中立于所有怪精之上的便是深居广场中央宫殿中的老怪精。

    两人间的气氛些微有点沉重，不够先前老怪精吩咐下去的茶水，已随着一张大长桌和小方桌安排了上来，这稍稍缓和了两人间的紧张感。

    其中大方桌上有不少稀罕的小吃食，皆是禾二刀只在一些看起来很昂贵的店中看到过的东西，而在这里却比外面的看起来还要诱人和美味，而小房桌上的透明茶壶中的茶水，更是晶莹碧落，有股浓浓的沁人心脾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更有种清心和使人豁然看朗能看清世界的新奇感觉。

    老怪精拢袍坐下，亲手为禾二刀洗杯斟茶，轻轻地推向所在方位的对面，示意禾二刀来此就坐，“大人可得常常，这可是世界树上的一片叶子泡出来的茶水，要说起来，这世界树叶子也有一番故事呢，是一位曾经进入这里的强人送于老朽的，还有几片，若是大人想要，可以通过任务拿到手中哦。”

    禾二刀闻言，眼睛一直，三两步快速地走到桌前拿起茶杯，先是闻了闻，眼中有黄光闪烁，指尖有白光微闪，端详了好一会儿后才闭眼轻轻地抿了一口，只此一口，茶水顺喉咙缓缓流水心脾，不仅是在胸腔有浓厚茶香爆发，更有神异暖流向四肢；眼中更是出现了一个崭新的不同世界，那是一个复杂世界，有寸草不生的火烧荒野，其中满是像是被陨石砸过的大坑，有被铺天盖地沙暴掩盖的大沙漠，沙漠中却偶有仙境般的绿洲，更有一座庞大的城市，晶蓝高壁，赤铁大门，有无数帐篷立于城外，无数嚎哭声从其中传来，有白砖黑瓦的房屋稀稀落落地分布城内，诡异和肃正的安宁弥漫城市中，禾二刀游历其中，感受到了不同的风情，感悟到了一丝世界之源的道理。

    “那位强人因为是最强者，也就是登顶黎渊榜的人，就像大人一样，只有这样的探险者才有资格进入这座宫殿，虽说总有不同的人来到这大殿中，而他是无比特别的一个，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比你还要特别的存在，他竟然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带进来了几片世界树的叶子，虽说他曾经来过拉米歇尔莫斯多次，中途进入大殿的人换了几次，但在他那个时代，他总是会成为被邀请的对象。我问他是怎么取来这叶子的，他说因为落在地上叶子就是平常物，所以需要等到树叶飘落而下时，在空中摘取来的，我当时感到很惊奇，因为每片叶子即是一个世界，就算是落叶，未得其认可之人妄图接近，也只会与其之间有一个接近无限大世界的距离，那么他是怎么靠近那些落叶的呢？”老怪精陷入了回忆的神色中，这番话也将禾二刀给拉了回来。

    听闻老怪精所言，禾二刀在心中做了很多种假设，排除所有不可能，那就只有那个强人已经获得世界树认可这个可能了。

    “那时我所想的应该与此时大人所想差不多，但是疑点颇多，从根本上来说，世界树怎么可能与我们智源和十重界渊兽一般拥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呢？而如果是产生了如普通渊兽那般模糊意识，那么世界树就会成为林青黎渊的灾难，会成为一只史无前例的可以在低重界肆虐的究极渊兽，所以绝无可能对一个探险者产生非同一般的情绪。而且那棵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棵死树，是一棵活死树，只可能成为异宝和珍奇的死树！”

    老怪精一顿，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嗯了一声，而后带着点戏谑地说道：“本来这是不该说的情报的，但介于大人的特殊性，那就再多讲一点吧。世界树之所以永远的排名第二，其实并不全是因为未曾出世，在最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得到差距较小的前十异宝的年代，世界树也还是第二名！前十异宝直到很久以后才有人取到，而且直到今日也仅仅只有寥寥的‘镇’‘寒吟’‘全智’被完整地得到过，所以也就是这三件黎渊十器轮流坐上第一的位置，而且长期和‘世界’统治了前四的位置，而隶属青林黎渊第一异宝的‘世界’树永远都是第二！就算是后来的‘平天’出世，世界树也依旧还是第二。

    “大人或许已经有所察觉到问题所在，这些被完整得到的十器，全是传统意义上的兵器和石头，镇海神针，寒吟红昏仙剑，全智怪精石，以及已经霸占榜首无数时代的平天剑！当然也并不是说这些异宝容易取得，比另外的那些庞大、抽象的弱，平天亦能一剑斩断青丝，寒吟亦能一击刺穿白纱，镇海亦能一棍摇撼世界，全智亦能一闪压制无声，这都是很平常的事，能得到这些第一异宝的人，都非是等闲之辈，他们很能利用手中刀剑杀伐、战斗。”

    禾二刀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怪精抿了口茶，闭起眼睛感受一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只是让大人很好地认识到这片叶子的来之不易，世界树乃是永远的第二异宝，足以说明获得他的难度，那么那位强人究竟是怎么获得这几片叶子的呢？遗憾的是，这是权限之外的事，连我们智源都没有资格查探他在那时的记忆，只能看见他一跃而起，然后记忆消失，当记忆再度出现时，有几片世界树叶子便已经出现在他手上。”

    禾二刀皱眉，这样的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

    老怪精点头笑道：“没错，这不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权限限制吗？就像大人无法向别人说出自己在桂城中的遭遇一般，这段时间的记忆被权限封在了一堵墙内，不过那堵墙对我们倒没什么权限可言，毕竟那是真实发生在黎渊中的事，不过同样的，因为权限，我们也无法将那段时间的一切展示给所有人。所以大人觉得那位强人是怎么拿到那几片叶子的呢？那是连我们智源也无法看到的事实，而且是确实发生在黎渊中的事情，虽说算不得多么惊奇，毕竟世界树究竟有什么秘密我们也无法知晓，不过其实要除开林青，据说那时候她是唯一一个目睹整个事件的人，但身为智源的她却依旧被权限封闭了那段记忆。”

    鬼才知道为什么，禾二刀心中想到，有可能只是碰巧拿到了，只是速度奇快而已，只是被林青赐予了几片叶子而已。突然想到什么，禾二刀猛然抬起头，盯向老怪精道：“那人也和我一样？”

    怪精哈哈笑道：“哈哈哈，想象力很丰富！但不对，大人是独一无二，是唯一的大人！其实这个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个谜，要是大人有兴趣未来某一天可以去一探究竟。而我想说的，不过是世界树的强横而已，不是智源曾属物也未曾显露真正威能，却能永远地坐稳第二的位置。”

    “曾属物？”禾二刀捕捉到了关键词，疑问道。

    老怪精欣慰地点头说道：“是的！曾属物或者说从属物！世界树并不是林青曾属物，而是创造黎渊的主人在某个世界得到的死去的世界树，本来是死去之物，却因为渊力的滋养慢慢活了过来，不过并非是真正地活过来，而是成为了如今的活死树，要明白世界树也算是一个族群的，那是极为神奇和庞大的生命体，是生来便具有一纪寿命的生命体，不过这不是重点，既然身为生命体，也就是说，是具有自我意识的！而如今的世界树并不具备那种复杂的事物。所以说遗憾的是，世界树如今完全就是无意识地释放自身结界让他人无法靠近，所以大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吧？世界树是永远不可能被人得到的！”

    那是一件无法得到的异宝，禾二刀皱眉想到，却又问道：“为什么林青不能将其意识恢复呢？”

    怪精呵呵笑道：“大人可不要把灵魂拉回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其中包含了很多复杂原理的。世界树在创造黎渊的主人得到时便已经是一棵死树，那时灵魂便已经无法恢复，无依凭的死而复生是永远无法做到的事。”

    “那白城和诡城呢？是怎么做到的？”禾二刀问道。

    老怪精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喝下已是有些凉了的茶水反问道：“大人可否知道这些在拉米歇尔莫斯中生活的怪精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禾二刀瞳孔一震，意识到什么回道：“他们很像白城、诡城的那些人们。”

    “嗯，差不多，但却又有所不同，我的城民们可不是渊兽，就和如今的白城人一样，渊兽永远无法自主出入黎渊，除非成为探险者的从属物，被主人允许后才能出入。不过别误会，我可不是他们的主人，我只是城主而已没有那么大的权限。而且这个名额只会一个，不过探险者们是不会知道的，而这份情报也被封禁，连大人你也不知道，不过当第一个名额出现后，这个情报会被我通知向所有探险者，等到下一个千年来临时，再封起来。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这只算我对大人的一点小惠利，算是大人的特权所得，大人或许觉得获得情报的随意获得，和你的身份有关，但其实不是哦，这算是你的……”老怪精并不能说出口，但却用嘴型说了几个字。禾二刀能明确地知道他想说什么：十界天权限，这时，禾二刀心中的疑惑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怪不得那些人被提醒那么多次后，还是无法得知黎渊更多的情报，情报中虽然明确说过，只要问题得当，就能获得情报，但很明显他们都问对，而他轻易能获得几乎全部情报，便是这十界天特权。

    禾二刀突然想起在还是九界天的那段时日，黄晨和天蓝对他都是很含糊地在应对，给出的情报都是很基础的，在五界天时也只是天蓝小单位给出的异宝地信息，而在黄晨升至十界天，红昏所给的情报就突然变得详细起来，甚至直接将六界天的一些秘密都提供了出来，明明他只是索要了所谓六界天的详情，毕竟那时邹朝和罗叔想要凭己之力渡过那个大裂口。

    “重点在于，无论是白城、诡城还是拉米歇尔莫斯的人们，都是依靠所在城市才能存在的，大人不觉得这有点什么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