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妈妈带着女儿祁靓靓,在安全通道里感谢方飞浪之时,祁当柯被夏流叫到夏家别墅参加初级班的聚会。
距离方飞浪的公开课结束没多久,祁当柯再次被叫到夏流面前,他很慌,手心里汗涔涔,黏腻的感觉,让他感觉糟透了!
初级班四成以上的学员,全部在夏家露面,夏流却唯独端着酒杯,向祁当柯敬酒,“柯柯,咱俩是发小,我什么脾气,你心里特别清楚,是吧?你妹妹让我很不高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叫几个人去教训她了!你说,这事该咋办吧?”
在场众人,抱着看好戏的念头,齐刷刷地看向祁当柯,只见他的脸色由白变红,最后红得像斗牛士手里那块红布似的。
“夏少,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祁当柯十分恭顺地说道,“我全听你的。”
夏流哈哈大笑,手抚着他的后脑勺,连声夸赞道,“懂事!你是真懂事啊!喝了它!”
说话间,把酒杯举到祁当柯的嘴边,硬灌了他一整杯白酒。
祁当柯别呛得直咳嗽,夏流却像看耍猴似的,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反倒笑意更浓。
众人见状,纷纷跟着起哄道,“夏少,祁当柯不会喝酒,你别灌他了!回头他一激动,把那整瓶茅台都干了!”
“他妈在学院擦一年地,也买不起你这瓶三十年茅台啊!这要真喝上瘾了,只能把他那残疾妹妹卖了换酒钱了!哈哈……”
刺耳的笑声,扎在祁当柯心头,他心里怒意冲天,嘴角却咧着笑,和一众同学开玩笑道,“你们胡说啥呢!夏少跟我是发小,我想喝酒,还用花钱买吗?”
闻言,夏流面色一冷,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
祁当柯以为酒是给他倒的,忙伸出双手去接。
夏流微微一笑,猛地一抬手臂,整杯酒全泼在祁当柯的脸上,“给你脸了?说话之前动动脑子!你就是我们夏家的一条狗!土狗!懂?”
众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重了,祁当柯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一脸憨笑道,“是!是!夏少教训的是!茅台后劲儿太足,我迷糊了!等我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
说完,灰溜溜地从夏流跟前离去,躲进卫生间里,疯狂洗脸,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夏流全家。
看着镜子里表情阴鹜的自己,祁当柯眼角划过一丝精芒。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夏流存心和方飞浪树敌,只要他和方飞浪站在同一阵营,说不定有机会扳倒夏流!
从卫生间出来,祁当柯一直行走在人群边缘,躲在暗处,仔细观察夏流的一言一行。
好在这之后,夏流一直忙着应酬同学,没再故意为难他。
直到聚会散场,祁当柯想走之时,才被醉醺醺的夏流叫住,“柯柯,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众人悉数散去,夏流红着一张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吞云吐雾之际,他开口问祁当柯,“柯柯,咱是发小,是穿一条裤子的爷们。你脑瓜子好使,你给兄弟出出主意,咋能把方飞浪从学院里踢出去?”
祁当柯转了转眼珠,故意装傻充愣道,“夏少,您为啥非和方飞浪过意不去呢?我看他好像挺不好惹啊!”
“问你啥答啥!少他妈废话!”
夏流剜了祁当柯一眼,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旋即仰头叹气道,“我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欺负过,他欺负我?老子非干得他身败名裂不可!”
“开除讲师,只要夏校董点头就行了。”祁当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流的表情变化,猜测着他找自己过来的真正用意。
“能不能别说废话?”夏流眉头迅速拧成一条线,满面阴寒地看向他,对方忙接茬道,“夏少,我实在想不到啥办法,真想不到!”
夏流嘴角扯出狰狞的冷笑,“要是你妹妹控诉方飞浪,借着治腿的机会侵犯她,你说这算不算,开除他的正当理由?”
“我妹妹不会同意的!你了解她,她那个人,就是一根筋儿……”
祁当柯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流强行打断,“这不有你嘛!你是她哥,一定能说服她!等这事成了,回头我跟我爸说一声,叫你回去直接升主任医师!”
主任医师这四个字,换成任何时候,对祁当柯来说,都极具诱惑!他厌倦了人下人的日子,做梦都想成为人上人。
如果这番承诺,是夏校董亲口对他说的,他肯定不遗余力地劝说妹妹。
夏流?抱歉!他不相信他的任何承诺!
“我一定尽全力说服她!”祁当柯十分没底气地说道,“办不成的话,你也别怪我!行吗?”
夏流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说话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懂吗?无论如何,这事必须成!哪怕是你亲自给她下药,这事也得成!”
稍作停顿,夏流忽然阴阳怪气地笑道,“你妹妹做错了事,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就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呀!”
从夏家别墅出来,祁当柯心里窝着一团火气,眼珠子也变得通红。走到路边,接到母亲的电话,叫自己回家给妹妹做饭。
挂断电话,气急败坏的祁当柯,抬腿狠狠踹向路边的垃圾桶,直到桶身扭曲变形,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
收拾心情,他深吸一口气,像没事儿人似的回到家,像往常一样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
祁靓靓知道哥哥去参加夏流的饭局,旁敲侧击地打量一番,祁当柯顺势把夏流的馊主意,和盘托出。
祁靓靓闻言,惊得合不拢嘴,“哥,你答应他了?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我不答应他,咱们一家怎么活?”祁当柯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给妹妹夹菜,“吃饭!”
祁靓靓一脸焦急地放下筷子,“哥!你糊涂啊!我和妈今天刚刚向方神医道过歉,他是个好人,已经无偿帮我治腿,等我腿好了,就可以出去上班养家,咱们就不用看夏家的脸色过日子了!”
“呵……”
祁当柯一声冷笑道,“像咱们这种出身的人,无论到哪儿,都得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离了夏家,还有别家!只有自己成为人上人,才能挺直腰杆活下去!”
稍作停顿,祁当柯继续道,“你别着急,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
“哥!夏流他不是个东西,你可不能听他的啊!”
祁靓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祁当柯才和她摊牌道,“你放心吧!我不傻!早点休息吧!我去找方讲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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