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莞尔一笑,抬眸看向方飞浪,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咱们不是一路人?初次见面,就对别人做出这样鲁莽的判断,可不是你方神医的行事作风啊!莫非,是我的美貌,给你带来压力了吗?”
不等方飞浪回答,睡眼惺忪的团团,抢先一步回答道,“你没有冰冰阿姨漂亮!甚至比不上我妈妈!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爸爸,我说得对吗?”
看着女儿上扬的小脸,方飞浪会心一笑道,“不对!在爸爸心里,最好看的人,永远是团团!”
看着有说有笑的父女俩,玄霜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她的优雅微笑。尽管,她心里头对这个“没眼色”的小女孩,厌恶至极,表面上还要假装夸奖她,“这孩子真有趣!”
丁申医强忍着笑,在一旁看热闹。
站在最前面的于大爷和薛文龙二人,像酒店门口的石狮子似的,佯装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完全不掺和进来。
一行五人从电梯里出来,便各自分开。
方飞浪等人打车前往市第一医院,应宋琉璃女士之邀约,去替她老公贾正霖治病。
早在车祸发生之时,玄霜就看出来,方飞浪故意留了一手。不然的话,以他的手法,足以当场治好伤者贾正霖。
“好一个深藏不漏的男人!我看你能藏多久!”
玄霜想亲眼看看,方飞浪的医术到底有多高明!这才跟着他,一起来到重症病房。
病房里,一群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当着宋琉璃的面,有模有样的商议着手术方案。其中就有之前质疑方飞浪的那个“白大褂”王鹏。
“病人脑血管破裂十分严重,血块分别压迫道不同的神经,手术中稍有差池,难保会出现各种术后综合征……”
“以我多年手术经验来看,国内医院的设施,尚不足以替贾先生手术,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去米国……”
“那么问题来了!去的路上这段时间,如何维持住他的伤情?”
听着一众白大褂没完没了的商讨,宋琉璃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已经商量十分钟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我要你们保住我老公一条命,不是叫你们现场开医学研讨会!”
宋琉璃眼睛肿得像桃似的,也顾不得去检查自己的伤势,一个劲儿地催促专家团尽早替老公手术。
但是这些人,一个个唯唯诺诺,商量来商量去,谁也不愿意做主刀大夫,导致时间就这么被耽搁下来。
此刻,她心里已经被愤怒撑得满满的,好像随时就会爆炸一般,两只眼睛火光四射,整个人行走在狂暴边缘。
她越是对专家团施加压力,对方越是不敢上这手术台。万一伤者有个好歹,谁能承受住宋琉璃的怒火?
“宋女士,十分抱歉!我右手受了伤,不能亲自主刀,其他同事没信心做这台手术,我建议您替病人转院!我已经联系好米国脑外专家,他们愿意接受病人……”
副院长十分为难地说道,“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贾先生有99%的可能性下不来手术台,就算有幸成为那1%,也会留下相当严重的后遗症……”
说到这里,宋琉璃自然明白了,不是他们做不了手术,而是老公下不来手术台,没人愿意承担这份风险!
她怒目而视,手指着一众白大褂,语声哽咽道,“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混蛋!因为怕担事,就把我老公放在这里不管吗?我老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叫你们陪葬!”
眼看着宋女士的怒火,已经烧到自己身上,副院长忙看向王鹏,意有所指道,“小张,我听护士长说,贾先生被送来时,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是你用针灸帮他恢复意识,保持神志清醒的?”
之前跟着急救车奔赴车祸现场,并呛声方飞浪的“白大褂”王鹏,本身是学中医的,因为在院里不受待见,才被分配到了急诊室,一呆就是五年。
今天,有机会被副院长重视,王鹏的心情十分激动,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口中“嗯”“啊”地敷衍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就说祖国中医博大精深,是不可忽视的文化瑰宝!咱们医院一向重视中医,张大夫真是给咱们长脸啊!”
副院长这边刚夸完,那边主任就跟着上纲上线道,“小张,伤者此时不太适合做手术,只有你能用中医针灸替他维持住病情,只要你能争取三个小时时间,伤者就能落地赴美接受手术治疗!现在你就是全院的希望啊!有没有信心承担起这份光荣的责任?”
王鹏被忽悠得上了头,一时间被荣誉撑起了谜之信心,他使劲儿点头,高声道,“我愿意为院里赴汤蹈火!”
“好样的!只要你光荣完成这次重任,年底院里提职称,我优先考虑你!”副院长神色凝重地拍了拍王鹏的肩膀,转过身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与其让自己承担宋女士的怒火,还不如让这个愣头青去顶雷。
云里雾里的王鹏回过神来时,想反悔已经晚了,众目睽睽之下,他敢说个“不”字吗?硬着头皮上前,拿起桌上的银针包,颤抖着手抽出一根银针,却不知道该往哪里下针!
他虽然读的中医专业,可上大学那些年,他竟忙着逃课蹦迪,连中医理论都没学全,更别提针灸了!
病床前的王鹏正在进行心里建设,忽然听见宋女士冷笑一声,“我老公的性命握在你手里,他有个好歹,你也别想好!”
啪嗒!
手中银针应声落地,王鹏手足无措地看向副院长,结结巴巴道,“不行……我真不行……我做不到!”
“稳住!别慌!你能在救护车上救人,现在也一样行!相信我,你行的!”副院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耐着性子劝了几句。
王鹏一头冷汗,再次拿起银针,哆嗦了半天,失手扎在自己手背上,疼得他直咧嘴,嘴里一个劲儿地嚷嚷,“我不行!我做不到!叫那个方飞浪来救人!他比我强,他是国手班的,他……”
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方飞浪的身影,王鹏老脸一红,只觉得难堪极了!
之前在车祸现场,他对方飞浪百般嘲讽,极尽蔑视之能力。如今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求饶连连,丢人丢到家了!
“方飞浪,你擅长针灸,你来!”
王鹏也顾不得脸面之类的,只求此刻能全身而退。
“方飞浪?哪家医院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副院长头颅高昂,下巴微微扬起,和王鹏在车祸现场,看向方飞浪的眼神,如出一辙。
一众脑科专家脸上挂着讥讽笑容,纷纷把目光落在方飞浪身上,看猴戏一般盯着他。
西医都没能力治好的患者,中医能有什么办法?他能开颅吗?还是能取出脑血管里的淤血?什么都做不了,他不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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