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戴着江诗丹顿的漂亮女人,搂着孩子,坐在方飞浪面前,还没开口,眼泪先下来了。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忙拍着她的肩膀,用眼神安抚她。
片刻后,情绪恢复稳定的漂亮女人,开始讲述孩子患病经历。
“一个月前的周末,孩子去同学家玩,忘了拿钥匙。回来后,发现家中的房门不能打不开。这孩子调皮,就从别墅窗户钻了进去。”
“孩子钻进去后,发现妈妈吊死家中,受到严重惊吓,向外跑,结果门怎么也打不开。因为惊吓过度,她一时忘记了,自己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从那以后,孩子就开始发呆,哆嗦,晚上还会大喊大叫,搞得我和他爸根本休息不好。去看了很多医生,都说孩子没病。”
“长辈们迷信,认为房子里死了女人,晦气影响到孩子,叫我们搬家。前后搬了好几次家,结果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里,漂亮女人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一旁的患者,砸吧砸吧嘴,斜眼看向漂亮女人,“你是孩子后妈?”
漂亮女人微微愣怔片刻,跟着不满道,“这孩子和我亲生的一样!”
站在她身后的眼镜男,生怕患者继续插嘴,忙出言道,“医生,您看,这孩子得的什么病?还有得救吗?”
方飞浪转着手里的派克笔,似笑非笑地看着眼镜男,“她是吓的!因惊吓导致的神经失常……”
话还没说完,就听漂亮女人一声惊呼,“神经失常?我们得赶紧把她送去安定医院啊!万一哪天她像她妈妈一样发疯,我和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小三逼死原配上位,还要把人家女儿送去精神病院。这漂亮女人的心肠,和白雪公主那个后妈也没啥两样了。
方飞浪一声冷笑,放下手中派克笔,转头看向漂亮女人,一字一顿道,“她的病不严重,倒是你,真该早点看医生。”
漂亮女人秀眉微蹙,手指着自己鼻尖,满脸疑惑道,“我?我怎么了?”
“你的假孕症状,并不是真的怀孕,而是子宫癌变前兆。若不及时治疗,别说生孩子,保命都成问题!”
方飞浪一番诊断,让漂亮女人差点当场昏厥,“假孕?癌变?该死!肯定是那个贱女人害了我!老公,我要把那个黄脸婆的骨灰扔到海里喂鱼!”
眼镜男面无表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他宠着她,依着她,还不是因为她怀了孕,能替他生儿子?
假孕?癌变?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件破衣服,不扔留着过年?
“大夫,先说说我女儿的病情吧!”
眼镜男双手抄兜,冷漠得像换了个人一样。
“老公!”
漂亮女人失声尖叫,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她又换了一副柔和语气,“老公,你不爱我了吗?连我生病都不管了吗?”
“我们这次过来,是给女儿看病的。你的病,回头再说。”
眼镜男的无情,彻底惹恼了漂亮女人,她“腾”地起身,把怀里的小女孩猛地推到一边,手指着眼镜男的鼻子,破口大骂,“狗男人!你前妻死了,你连个眼泪都没掉,我都得癌了,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人渣!你不得好死!”
说完,抬起十寸高跟鞋的小脚,朝着眼镜男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王玐蛋!和你傻瓜女儿,一起去地下,找你前妻吧!”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漂亮女人负气离去。
留在体育馆的眼镜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大夫,我女儿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能治好她,我愿意支付一笔可观的诊金给你。”
“我能治好她。”
方飞浪看向小女孩的眼神里,充斥着三分疼惜七分怜悯。
看到她,就想起了家里的小团团。
就算眼镜男不给诊金,他也一样会施以援手。
方飞浪让小女孩平躺好,一边用脏腑推拿法,替她推拿五脏之中,因惊吓而乱走的精气。一边对眼镜男说道,“孩子的病,因惊吓过度引起,我这次给她治好,以后受到惊吓,还会再犯。”
“我会注意的!”
眼镜男眼中闪过一丝自责,很快消逝不见。
十分钟后,小女孩缓缓睁开眼睛,一改之前的痴傻恐惧模样,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听到女儿这么问,眼镜男紧张得直推眼镜,“医生,我女儿这是……”
“可能是我的推拿,无意中触发了她机体的自我保护模式。所以,她才把那段恐怖记忆,刻意遗忘……”
方飞浪平淡不惊地解释着,似乎这个结果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眼镜男抱起女儿,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妈妈去很远的地方游玩了,过段时间才能回家……”
说完,抱着女儿朝着方飞浪深鞠一躬,“谢谢!诊金我会打到您的个人账户!”
方飞浪笑着目送父女俩走向评委台,远远的听见小女孩问,“爸爸,这个大哥哥是谁呀?”
“你的救命恩人,记住,他叫方飞浪。”
……
“大夫,轮到我了!您快给我治治吧!我要累死了!”
最后一位女患者,已经足足等了三个小时。
此刻,内心的焦躁,全写在她的脸上。
看着女患者高举的双臂,方飞浪一时也有些懵,“你没病,我治什么?”
女患者气坏了,一张白皙秀气的脸,涨得像一块红布,“我还以为你真是神医,什么病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看,你也不过是庸医一个!”
站在女患者身边的少年,也指着方飞浪的鼻子嘲笑他,“连我姐姐的病都看不出来,你就等着淘汰吧!我必须给你0分!让大家知道你的医术有多垃圾!”
方飞浪既不恼也不气,笑呵呵地看向女患者,“你倒是说说,自己得了什么病啊?”
“废物医生,你是瞎子吗?没看见我姐姐的胳膊坏掉了?”少年皱眉道,“她前阵子在家打哈欠,两手上举后,再也不能放下来。求医问诊这么多天,中药也吃了,针灸也扎了,就是没效果。这才过来撞大运,不成想,撞到你这么个庸医!”
顿了顿,少年一跺脚,“懒得和你废话!姐,咱们走吧!”
“站住!”方飞浪手指着少年,“你背过身去,我不叫你,你不准回头。我这就给你姐姐推拿治疗。”
“你能治这怪病?”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神色,他半信半疑地盯着方飞浪,不禁上下打量起他来,“我姥姥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看你比我姐大不了几岁,该不会吹牛皮吧?”
“那你怎么才能信我?”方飞浪转着手里的派克笔,笑吟吟地看着少年。
“你发誓!你要是治不了我姐,就学一天狗叫!”少年双手掐着腰,朝着方飞浪挤眉弄眼,“敢不敢啊?”
“我要是治好了呢?”方飞浪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少年想了想,“我学一天狗叫!”
方飞浪哈哈大笑,当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誓言结束后,少年乖乖地背过身去。
方飞浪又特意嘱咐了一句,“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许回头,知道了吗?这是我们的约定!”
“别磨叽!”少年不耐烦道。
方飞浪呵呵一笑,把视线落在一直没吭声的女患者身上,“我马上替你针灸,你做好身体准备哦!”
嘴上这样说着,正在摆弄银针的双手,出其不意地伸向了女子的心口,做出要摸她的猥琐动作来。
女患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手势动作吓坏了,出于防卫的本能,她不自觉地抽回双手护住前胸,同时嘴里严词大骂,“臭流氓!你要干什么?”
方飞浪摊开双手,做出投降状,缓缓向后移动身子。
女患者还不依不饶地骂着,“臭流氓!死色医!想占本小姐便宜,我跟你没完!”
说着,扬起手臂,就要去掌掴方飞浪,手臂挥在半空中,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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