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围观人群中的赛琳娜和蔡文生对视一眼,有心上前阻止泼妇胡闹。
对方微微一笑,朝她摇摇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全在表情里。
赛琳娜点点头,按捺下心中不平,继续看热闹。
急诊室里,王艳红撇着嘴,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好像上门讨债一般,气焰嚣张,底气十足。
方飞浪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语气玩味道,“你真要我治?”
“废话少说!”王艳红一脸不耐烦道,“我就是专门找你来的!”
方飞浪点头,“我知道。”
说完,看向丁申医,“清场!关门!”
众人一片愕然,看病而已,要搞得这么机密吗?
包括急诊室众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看方飞浪这架势,都不像是要治病啊!他该不会一时冲动,把病人给揍了吧?
“别看了!别看了!散了吧!”
丁申医轰小鸡似的轰走所有人,只留下王艳红一伙儿人。
原本周友乾和陆梦萌打算留下来的,被方飞浪一个眼神,也给撵出去了。
虽然有些不忿,但他二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毕竟,急诊室这片天地,方飞浪才是真正的王者。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急诊室里忽然安静下来。
丁申医连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站在方飞浪身后。
“你们是天医门的人吧?这次过来,是替吴申甲报仇?”
方飞浪转着手中的中性笔,面无表情的看向王艳红。
从他们一进门,方飞浪就察觉道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这股气息,和他给胡老四治病时,捕捉到的吴申甲留下的气息一模一样。
“什么天医门?什么吴申甲?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王艳红冷笑道,“你给我治好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你确定要治?”
方飞浪嘴角浮现一抹冷笑,他只想提醒对方注意,一旦他出手之后,他们势必要承担后果!
“别磨叽!”
王艳红再次不耐烦起来,她对自己的脸十分有把握,如果不是医术在她之上的人,绝对治不好她这病!
就算医术在她之上,也未必能治好。
中医十三科,方飞浪不可能和她一样,专精祝由科!
“快点!王总时间金贵着呢!”秃头在一旁催促道。
方飞浪随手从病历本上扯下一张纸,在纸上画出王艳红的脸型,又叫丁申医给他拿过来一支红笔,在纸上画圈,一边画圈一边和王艳红闲聊。
“祝由一科,要求医生心正无邪,利用祝之术,‘以伤移于人’。具体移到哪儿?九成移到他人身上。”
“这种将医术与巫术融合在一起,替人治病的法术,其实也没什么精髓可以,不过就是‘秘祝移祸之法’。”
“古法一向秘传,传到你们这些徒子徒孙身上,学到的都是些皮毛!对付小毛小病,或许有点用处,遇到真正的大病,半点功效都不见!”
“你以为随便在脸上抹点毒药,就有资格来向我发难?在我眼里,你和那个吴申甲,同是一丘之貉!”
话音未落,手中红笔,突然猛地一点圆心位置。
“哎哟!”
王艳红陡然发出一声哀嚎,跟着整个人瘫倒在地,手捂着膝盖,哀嚎声不绝于耳。
再看她的疤瘌脸,脓包疮口全无,虽上了些年纪,倒也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秃头等人见状,全都傻了眼,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法术”,不由得口中惊呼“大罗神仙”,接连跪倒在方飞浪跟前,连头都不敢抬。
若不是亲眼所见,丁申医抵死都不会相信,这种失传已久的“祝由术”,竟然被方飞浪传承下来!
别说现代,就是在古代,这种治病方法,也一直被人所诟病,所以断断续续传了许多年,而后就失传了。
前几日古董街胡老四被摇铃游医所害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当时舅舅只提了三五句,并未详尽诉说。
如今亲眼得见,不由得心中震惊无比!
虽说一早就知道方飞浪医术精湛,却没料到,他医术高超到如此地步!
果然是李氏中医院亲传之人,到底是旁人努力多少年都比不得的!
“方神医!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王艳红抱住方飞浪的裤管,连声哀求道,“神医救我!”
方飞浪垂眸,声音低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全都说!”王艳红颤抖着声音回应道,“我是天医门十二门徒之一,吴申甲的十一师姐,他被您修理之后,就去找我求助,想让我替他出头。我一时糊涂,就答应帮他……”
“你脸上涂的什么药?”方飞浪又问道。
王艳红犹豫片刻,才回应道,“这是我天医门的不传秘药贵妇膏!有美容养颜之功效,因为我在里面添了曼陀罗汁,才会有烂脸的假象。”
“还算老实。”方飞浪想了想,“我这医术比你如何?”
王艳红一脸惶恐,“实不敢比!”
从方飞浪不用念咒,不用黄符纸,随便拿点东西,就能把她的“假病”,转移到膝盖上成为实病的那一刻起,王艳红除了后悔,就没被的心思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止是她,就算把十二门徒,全部集合了,也未必是方飞浪的对手!
这人的医术,简直绝了!
看他二十几岁的医术,竟有媲美门主的医术,当真是深藏不漏啊!
“你服不服?”
方飞浪眼神平静的望着王艳红,仿佛在看一样工具。
“服了!服了!彻底服了!”王艳红一张脸愁成苦瓜模样,眼珠转了又转,狠心道,“神医,我愿意献出贵妇膏的方子,求您饶我狗命!”
“贵妇膏?你说的是那个灵芝粉、当归、熟地、佩兰、降香的方子?”方飞浪提笔,“唰”“唰”几下,在笔记本上,写出贵妇膏的药方,扔到王艳红面前,“是这个?”
看着耗尽自己半生积蓄才求来的方子,被方飞浪随手写在纸上,王艳红的心都快碎了!
这可是被她视若珍宝的绝世秘方啊!
南洋多少医药商人出高价收购,她都没舍得卖啊!竟然被眼前的男人弃如敝履!他到底何方神圣啊!
眼泪扑簌簌流下,王艳红伏地不起,连声都不敢吭。
“回去给你们门主捎个话,就说我方飞浪不愿意惹事,但是麻烦来了,也从不怕事!叫他掂量清楚,再来惹我!”
说完,又写了一个方子,扔到王艳红面前,“一日三次,阴天下雨复发时,药量加倍。”
这等小惩大诫,对王艳红来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手握解药方子,王艳红又朝着方飞浪磕了三个响头,算作认错,这才带着秃头一伙儿人,逃也似的离去。
“主任,您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丁申医有些不甘心道,“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方飞浪挑眉看向他,“谁说这就完了?”
“啊?您刚才不是把解药给她了吗?”
丁申医挠了挠脑袋,越发想不通这里面的事。
“谁说那是解药了?”
方飞浪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边往出走边说道,“你呀,还是太年轻!我什么时候说过救她的命了?她自己找死,与我何干?那药可以止疼,却不能治愈。以后的日子,自求多福吧!”
“主任,您变了!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丁申医愁眉不展道,“您以前不会这么做的。”
方飞浪拍了拍丁申医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变的!”
二人正说着话,周友乾、陆梦萌等人,陆续从外面进来。
周友乾第一个开口道,“老方,厉害了啊!烂脸来,俏脸归!你以后就是这片最强的整容王者!能不能把这技术传给我,我也想学……”
陆梦萌咬着嘴唇,欲言又止。这里面的事,她也想不通!
治病怎么像变魔术似的,当场就痊愈了?他到底怎么把她治好的?难道是用了传说中的祝由禁术?
不对,那女人,应该是,医院找来哄抬方飞浪人气的托!
一定是这样!
“你们忙,我先下班了。”
方飞浪和众人交代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急诊室。
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等在医院门口的蔡文生兄妹,俩人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和刚才又不一样了。
尤其是赛琳娜那双美眸,隐隐藏着一丝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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