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婆子真是一肚子坏水,婆婆还是太单纯了,她的防着这老婆子欺负婆婆。
徐氏使劲地嚼着点心,直接将点心当做方氏了,她又看了看自家婆婆,自家婆婆笑脸明媚干净,瞧着就让人欢喜。
徐氏琢磨着,回头要在婆婆跟前好好说说方氏奇怪的地方。
别看安满月笑得一脸灿烂,其实心底一直在观察方氏,让她感觉奇怪的是,方氏没有提过宁家那兄弟三,当娘的这么心宽吗?
眼瞧着天要黑了,安满月起身告辞。
方氏还让人将帮苏氏准备的手镯放到首饰盒中,交给安满月,笑着说道:“有劳妹妹了。”
安满月笑着应下,便告辞了。
当安满月回到家后,这才收了脸上的笑容,目光在李氏和徐氏二人身上扫了眼,说道:“把手镯交给我!”
李氏和徐氏两个人二话没说,便将手镯从手腕上退下来,递给安满月。
安满月用帕子包着手镯在蜡烛旁边仔细看了看,又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冲着沉香说道:“打三碗清水进来。”
李氏隐约猜到镯子可能有问题,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徐氏不是个傻的,瞧着安满月的动作,就知道这手镯有问题,想到方氏对着自家婆婆翻白眼,忍不住说道:“娘,方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还是别跟她来往。”
不跟方氏来往?李氏听着徐氏这话,强忍着笑意,偏头看向徐氏,反口问道:“她姓什么?”
“方。”徐氏信誓旦旦地说道,大圆脸上写满了骄傲,“我记忆好着呢!”
李氏见徐氏还没反应过来,懒得跟徐氏解释了,抬眼看向安满月,她想知道这个手镯究竟有什么问题。
沉香打来了三碗水,依次摆放在桌子上。
安满月将那三个手镯以此放进三碗水中,肉眼可见的三碗水变黑了。
徐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看着碗里的水,指着碗,结结巴巴地说道:“娘,这、这玩意儿有毒!”
徐氏看了眼自个戴过镯子的手腕,真是吓得花容失色,忙冲着沉香说道:“快去打水,我要净手!”
安满月没空搭理徐氏,将银针放进碗中,银针变黑了,帮着李氏和徐氏分别把了脉,这才松了口气。
“别担心,这东西不会要了你们的命。”安满月眉头紧拧着,若有所思地说道,“只会让你们无法生子,!”
徐氏吓得的双腿打颤,声音颤颤巍巍,低声问道:“娘,我、我……”
“没事,一会儿我就让三七给你抓副药泡个澡,泡过澡之后你再抱孩子,小心为上。”安满月见沉香打了两盆水进来,说道,“取一坛酒来,先用酒水洗手,再用清水洗手。”
安满月亲眼看着李氏和徐氏将手洗干净后,将刚刚写好的药方交给三七,笑着说道:“手镯先放我这,回头我清洗干净后再还给你们。”
三七拿着药方下去了。
“我不要了,”徐氏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可没胆子戴这手镯,“娘,回头你让人卖掉,银子全当我孝顺你的。”
“这怕是不行,这手镯以后还得戴着,”安满月瞧着徐氏那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轻笑着出声,“别担心,我又不会害了你。”
徐氏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委屈巴巴地说道:“这方氏简直太歹毒了,她就不怕她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
安满月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眉心轻拧着,被手镯泡过的碗都有藏红花的气味,她确定方氏是想让宁家那三兄弟断子绝孙?
方氏是宁家三兄弟的亲娘,安满月不知道方氏是怎么做出这种决定的,但是她唯一确定的是,方氏来者不善。
之前在客栈聊天的时候,方氏眼神飘忽,同她聊女人的胭脂水粉以及衣服,对孩子好像一点也不关心。
她是因为猜到了要见面的人是谁,故意带了两个儿媳妇,方氏只是一开始的时候热情了些,之后故意冷了她两个儿媳妇。
“娘?”
徐氏拿着手在安满月眼前晃动了下,轻声叫道。
安满月猛地回过神,抬眼看向徐氏,困惑地问道:“怎么了?”
“三七拿药过来了,我去泡澡了?”徐氏现在恨不得直接跳进浴桶内,将自己仔仔细细洗干净,那样就不用担心身上还有毒药了。
“你去吧。”安满月见徐氏走了,将下人全都撵出去,目光落在李氏身上,“她的身份很可疑,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方氏。”
李氏眉心轻蹙着,摇摇头,说道:“娘,我觉得她可能真是我家相公的娘,她的侧脸跟我家相公有七分像了。”
安满月端起茶水喝了口,润了润嗓子,说道:“这世上也有易容术,能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你也别担心,她不是方氏那就不用手下留情,若她是方氏……”
“娘,我和相公会永远站在爹和娘这边。”李氏迫不及待地表明忠心,那个人若是真是方氏,她相信她家相公肯定会恨死方氏。
“若她是方氏,我会将选择权交给你们。”安满月今天应付方氏一天累了,冲着李氏摆摆手,说道,“你也回去歇息吧。”
安满月回房间洗澡,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宁永川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桌边看书。
“见到她了?”宁永川偏头看向安满月,放下手中的书抬脚朝着她走去。
她的锁骨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水珠渐渐地往下滑落,钻进浴巾内消失不见。
“见到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方氏。”安满月今天笑了一天,她觉得脸都僵了,只有回到自个屋子才能做回自己,“我觉得她不是真的方氏,她的心理好像并没有那三个孩子,她在说那三个孩子的时候好像再说一个外人似的。”
安满月疲惫地坐在床边,她跟那些人打交道比她给人看病累多了,琢磨着等跟扬城的妇人见面后,还是去医馆干活。
“确实很奇怪,她住在哪里?”宁永川今天翻了原身的记忆,记忆中的方氏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就住在客栈,”安满月抬眼看向宁永川,心理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说道,“她送给三个儿媳妇的手镯全都下了药。”
“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宁永川总算可以歇息了,他打算亲自去看看方氏。
翌日。
宁家夫妇二人来到客栈的时候,方氏已经离开了,二人询问掌柜子,得知方氏是昨晚连夜离开。
宁永川握着安满月的手朝着外面走去,轻声安慰安满月。
“别、别动。”安满月感觉到空口好像空了一块,难受得眼泪想要落下来,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怎么了,有种不受控制的错觉。
“怎么了,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去医馆?”宁永川是真的很担心安满月会生病,这个时代医疗水平比不得现代,万一安满月有个意外那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小子疯了一样的从一旁的小巷跑出来,直接撞在了安满月的腿上。
那个小子又瘦又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我没事,”安满月心里的异样渐渐消失不见,她偏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子,在看到他脸的时候,眉头轻蹙着,“你……”
“对不住!”那小子爬起来,冲着安满月道歉,转身就要跑。
安满月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小子的胳膊,那纤细的胳膊让她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捏坏了。
“小乞丐,还钱!”
“臭乞丐,还敢跑!”
安满月闻声望去,就瞧见两个头戴青巾的孩童从小巷里跑出来,他们两个人一手一个长棍。
“呸,死肥猪,老子才不给你钱!”那小子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安满月的手中逃脱,可他错估了安满月的手劲。
后来安满月才知道,这小子捡了了那两个孩子的钱袋,死活不愿意还回去。
安满月帮忙给了钱。
宁永川的目光在那个小子的脸上停留了半分,这小子跟安满月有七成像。
“谁要你装好人!”那小子见安满月给了那两个孩子银子,气得脸通红,使劲地一跺脚,“谁让他们蠢,自己掉了东西,我捡到了就是我的!”
那小子明明在生气,却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这样落下来,抬手抹掉眼泪,似乎是受了很大委屈。
“这叫物归原主,”安满月取出钱袋中的十两银子,递给那个小子,柔声说道,“好了,你别哭了,这天这么热,你怎么还穿着、棉袄,不热吗?”
这根本算不上棉袄,袄子里面装满了稻草,还有一些稻草从衣袖中掉下来。
“要你管!”那小子抬手抹掉眼泪,扭头看向一旁,没好气地说道,“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安满月缓缓地松开那小子,那小子一溜烟就消失在人群中。
“他长得很像你。”宁永川轻声说道。
“是,”安满月应了声,抬眼看向宁永川,一脸认真地说道,“真的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其实,安满月最在意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原身的记忆。
在原身模糊的记忆中,原身在生宁雪语的时候,好像一次生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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