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怀孕的消息在宁顾两家内传开了,安满月让三七多准备一些饭菜,庆祝年氏怀孕这事儿。
年氏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孩子正是脆弱的时候,稍不留意就可能流产。
所以,现在的年氏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了。
晚饭饭桌上。
顾长辉那双满是喜悦的眸子看了眼年氏的肚子,这才跟宁永川和安满月说话。
“宁兄,我先不回去了,”这是顾长辉和年氏两个人思考许久之后做出的决定,这可是顾长辉的第一个孩子,他自然很在乎,“我等孩子三个月后,再跟媳妇一起回去。”
毕竟顾长辉有两个月祭祖休息时间,再加上他要上任的地方就是他的老家江东府,一点也不用担心来不及赶路。
“嗯。”宁永川觉得顾长辉也应该留在京城照顾年氏,要是顾长辉这会儿先回家了,那他可能会掂量掂量自个跟顾长辉的友谊了。
安满月倒是没想那么多,往年氏身边坐了坐,低声说道:“你现在才两个月,要注意的事多,就算三个月了,长途跋涉也有点危险。”
年氏身子骨虽然不错,安满月担心年氏会因为坐车流产,毕竟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实在是太落后了。
年氏自然明白安满月说的话儿,不安的问道:“嫂子,从京城到江东府大概要十来天的车程,如果我走得慢些,会不会安全点?”
“会。”安满月只是担心半路上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不过想想年氏也没有什么仇家,应该不会有刺客刺杀年氏,“到时候你们走慢些吧!”
“我家相公已经往家里写信了,让婆婆过来照顾我,再过一个月,我家相公回家祭祖准备上任的事儿,我跟婆婆在慢慢地坐车回去。”年氏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她将安满月当自个亲嫂子,所以才会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这样也成,你仔细照顾这孩子,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半路停下来歇会儿。”安满月真的很担心年氏这一胎,因为年氏本身就紧张。
年氏点点头,讨好的看向安满月,好声好气地说道:“嫂子,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接生?”
“如果我能去的话我就过去。”安满月笑着应下,她有些担心扬城和江东府太远了,怕是来不及,“到时候你提前写信给我。”
“好。”原本年氏还担心安满月以后会跟自己关系疏远了,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了。
翌日,顾长辉和年氏两个人将宁永川和安满月送到院门口。
宁永川忍不住在交代一遍,说道:“房子只要到那个价格就帮我出手。”
“我记住了。”顾长辉有些不舍地看着宁永川,要不是宁永川,他根本不可能是探花,“宁兄,你要是缺钱就跟我说,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顾家确实是这种情况,顾家子嗣少的可怜,顾长辉也没什么小妾,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钱了,谁让他以前觉得他不是个读书的料,一天到晚就想着赚钱给媳妇花?
年氏依依不舍地拉着安满月的手,她真的很希望安满月能留下来陪着自己,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这事儿压根不可能,毕竟宁大哥那么宝贝嫂子。
至于刘大夫,早就将他那还凑活的孙子撵回去了,准备搭顺风车跟着宁家一起回江东府。
在这住的几个月,刘大夫可是跟着安满月学到了不少东西,他是真心想拜安满月为师,但是他们现在是兄妹。
刘大夫的儿子刘海马这会儿来送刘大夫了,前几日刘海马就听到自家儿子是如何夸赞安夫人的医术,这会儿很有心机的过来打招呼。
“多谢安夫人对家父的照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刘海马让人将五百年的人参以及三千两银子送给安满月,他之所以能够在太医院站稳脚跟,不光依仗刘大夫的威望,还因为他这人特别会来事儿。
安满月正准备拒绝,却不想刘大夫走了过来,冲着她说道:“丫头,你都收下,我老头子跟你学了不少,这些就当学费了。”
刘海马一脸憨厚的笑着,要不是他知道安满月有真才实学,估摸着就要怀疑自家爹故意来坑他钱了。
“多谢刘太医。”安满月只好收下来,心想着自个又发了一笔小财财。
众人上了马车,原本马车就要离开,却不想白将军又来了。
于是,刚刚上了马车的宁永川和安满月不得不下马车打招呼,谁让白将军的官那么大呢!
双方客套后,宁永川便开口说道:“白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一步。”
白起目光落在安满月脸上,一脸焦急地说道:“不知安夫人可否去帮我娘瞧瞧身子,她今个中风了,也不能出席婉儿的认亲宴……”
这个时代最看重的就是名声了,若是苏婉儿认亲宴的时候,白老夫人中风不起,估计明个就有不少人传出苏婉儿是灾星的话了。
安满月有些担心地看向一旁的宁永川,没有立即开口。
“中风?”坐在后一辆马车的刘大夫挑起车帘,看了眼白起,得到白起的肯定,扭头对着不远处站着的儿子刘海马说道,“你,过来!”
要知道刘海马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般人家都不愿意得罪太医,毕竟他们还指望太医帮他们瞧病呢。
此时威风凛凛的刘海马屁颠屁颠地凑到刘大夫身边,温声问道:“爹,怎么了?”
“你去帮白老夫人瞧瞧身子,中风这点小病,很好治!”刘大夫随口叮嘱道,完全没注意到刘海马那张吓得惨白的脸,冲着白起说道,“让我儿子跟你去。”
刘海马怂啊!
虽然刘海马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
中风这点小病?
很好治?
刘海马真想好好问问自个爹,中风哪里好治了,明明中风就是不治之症,压根就没法治好好不好!
白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之前也请了其他太医帮娘瞧病,但是那些太医一个个都说没救了,在胡书的提醒下,他今天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刘太医。”白起偏头看向刘太医,满怀期待地望着刘太医。
“爹,这中风是不治之症。”刘海马这会儿也顾不得脸面了,他要是治不好,回头万一被白将军打个几十板子,他这把老骨头就没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胡说八道,明明中风能治好!”刘大夫嫌弃的看了眼自家儿子,随后目光温和地看着安满月,“丫头,我记得中风能治,对不?”
“能。”安满月肯定地说道,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白老夫人应该是今天才中风的,这个时候治疗很容易能好。
刘海马难以置信地看向安满月,又看了看自家老爷子,他怀疑老爷子就是过来鄙视他的。
老爷子温温和和的话,羞辱性极强。
刘海马这会儿也体会到之前跟老爷子一起工作的太医,估计一个两个都被老爷子嫌弃过。
在白起的搅和下,宁永川、安满月、刘大夫以及刘海马一同去了白府。
白老夫人这会儿躺在床上,刘海马第一个上前帮忙把脉,仔细检查白老夫人的症状,这才说道:“是中风没错了!”
刘海马站在一旁看戏,他就想看看老爷子到底有啥能耐!
刘大夫给白老夫人把过脉,便将位置让给了安满月。
安满月这才帮白老夫人把脉,仔细查看一下白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这会儿心里有数了,取出银针准备动手了。
白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模糊中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那个人好像是年轻的自个,不对,这人比自个年轻时候更好看。
“娘,你醒了?”白将军的夫人周氏凑到床前,紧张不安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听到儿媳妇的声音,白老夫人这才意识到自个还活着,坐在床边的年轻妇人的脸也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啊,啊!”白老夫人看着安满月叫,她觉得这年轻妇人面善,瞧着心中欢喜,这妇人会不会就是她闺女?
只可惜,白老夫人这会儿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老夫人,别激动,放轻松,”安满月以为白老夫人害怕施针,好声好气地安慰道,“等我给你施过针你就好了。”
“是啊,”周氏知道自家婆婆希望别人哄,好声好气地说道,“一会儿咱们还要去见外孙女呢!”
“啊啊啊啊啊啊!”见什么外孙女!
白老夫人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干着急,只能看着这年轻妇人流眼泪。
周氏忙拿出帕子帮白老夫人擦掉眼泪,随后退到一旁,生怕打搅安满月施针。
安满月帮白老夫人施了针,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这才将针拔了下来,长舒了口气,轻声说道:“白老夫人现在睡着了,我给她开几服药,到时候按时吃药就好。”
白起感激地道了声谢。
刘海马不信邪地凑过去给白老夫人把脉,瞬间变了脸色,一脸诧异地看着正在写药方的安满月,渐渐地眯起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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