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川打算呆在家中念书,这可急坏了顾长辉,顾长辉每天巴巴的抱着书跑过来。
因为顾长辉的到来,宁永川不能陪着安满月,只能转移到书房。
年氏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在顾长辉碎碎念中爬上马车来找安满月。
“嫂子,你不知道我相公到底有多烦人,怪我带你去赌坊,我都发誓我以后绝对不带你去了,他还不信,我真是心累,我决定下次不和他坐同一辆马车过来!”年氏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安满月羞赧一笑,说道:“他只是担心你会跟我一样累坏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是担心我把他的银子输光了!”年氏不满地嘟囔着嘴唇,想想自个摊上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男人,在看看嫂子,羡慕道,“嫂子,你不知道我们府上的人都特别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你来月事宁大哥还专门给你煮姜糖水!”年氏越想越羡慕,她自个都闻到了酸味。
安满月哪想到宁永川给她煮个姜糖水这事儿竟然传那么远,越想越尴尬。
她只想低调的好好生活,哪想到却因为秀恩爱轰动不少人。
安满月一直都想做个低调的人,琢磨着过几日这事情就差不多淡了。
“我们府上的人一听说宁大哥为了照顾你不愿意去那边念书了,原本已经订了亲的丫鬟非要闹着解除婚约,还说男的对她不体贴!”年氏琢磨着自个要是嫁给宁永川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会努力学习打麻将技巧,给家里头赚钱!
当然,她现在的男人是顾长辉,一个用脚趾头都会赚钱的男人,她当然要配合着花钱,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自家男人?
“你们府上……”安满月觉得她和宁永川好像秀恩爱秀过头了。
“估计不少丫鬟都看中了宁大哥。”年氏笑着打趣道。
听到年氏这么说,安满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恐怕她们要失望了,我家是不许纳妾的。”
“咦?”年氏一脸好奇地看向安满月,纳闷道,“是宁家祖上定的规矩?”
“我定的。”安满月说后,跟年氏一起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家也没钱,住在乡下,哪有什么闲钱养小妾,我就直接说了,也好断了那些人不切实际的念头。”
年氏脸上的笑容淡了,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嫂子我跟你说,我相公一个朋友,他纳了一个小妾,结果嫡长子就被小妾可害死了,因为小妾怀了身孕,后来那小妾剩下一个女娃,孩子连同小妾都被那家主母弄死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重。
“这又是何苦呢,一夫一妻的话,孩子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没了小妾瞎折腾,两个人过日子多轻松!”年氏笑得有些心酸,说道,“也正因为那事儿,我家那口子坚决不纳妾。”
安满月知道年氏和顾长辉两个人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只不过这种私事她也不好开口问。
“嫂子,你不是大夫嘛,你帮我瞧瞧,我到底能不能生。”年氏一脸紧张地看向安满月,当初流产一次后,她就再也没有怀上。
安满月疑惑地看向年氏,笑着说道:“那好,把手给我。”
年氏迫不及待地手递给安满月,不用安满月说,自己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
七年前,年氏陪着顾母去庙里的上香,遇到劫匪,年氏为顾母挡了一刀,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就那样没了。
自那以后,年氏就再也没有怀过孕。
年氏看过不少大夫,大夫都说让她放宽心不要想那么多,她努力的吃喝玩乐,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你的身体没问题。”安满月收回手,年氏当初伤的是肩膀,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摔倒才没的。
“可我一直怀不上。”年氏惴惴不安地说道。
“小顾瞧大夫了没?”安满月随口问道。
年氏摇摇头,说道:“他没问题,也要检查吗?”
“当然,怀孕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当然要你们两个人一起检查。”安满月这会儿有点累了,浅浅一笑,“回头我给小顾也瞧瞧,说不准一直紧张的那个人是他。”
年氏这会儿没有说话,她之前经常听到顾长辉说梦话,嘴里一直反复念叨着“对不起”之类的话,这会儿倒是信了安满月说的。
徐氏端着药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娘,爹让我把药送过来,让我监督你赶紧吃下。”
这话一出,安满月和年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嫂子,宁大哥可真是把你放在心上了,生怕你不吃药,还要找个监工来。”年氏捂嘴轻笑打趣道,不着痕迹地站到一旁,“我靠边站,徐氏,你可得好好监督嫂子吃药呢!”
“婶子说的是,爹交给我的任务,我说什么也要好好完成。”徐氏咧嘴笑了起来。
接过汤药,安满月将汤药放到唇边,一股药香扑鼻。
说心里话,她真心不喜欢闻中药味,让她把这药吃下去,宁永川可真看得起她。
“娘,别嫌苦,拧着鼻子一口闷下去就成了!”徐氏以前喝过汤药,自然知道汤药苦的要命,“爹还让我把蜜饯拿来了,这你就甭担心了。”
听到徐氏这么说,安满月真是一脸无奈,说道,“行了,别贫了,你把药方拿来我瞧瞧。”
能拖一会是一会儿,安满月是真心不想喝药。
徐氏将袖子里药方取出来递到安满月面前,得意洋洋,仿佛早就知道安满月会要药方了。
安满月将汤药放到一旁,仔细看了看,见药方没什么毛病,拿起碗喝了起来。
只喝了一口,安满月就察觉到不对劲来。
“这药是谁煎的?”安满月眉头微蹙着,好奇地看向徐氏。
“是梅花。”徐氏不明所以,隐隐有些害怕安满月。
“把梅花叫过来。”安满月将汤药放到一旁,强撑着坐直身子,小腹痛得要命。
很快,梅花就过来了,她跟年氏和安满月请了安后,便低头站在那儿。
“梅花,这药是你煎的?”安满月浅浅一笑,开口询问道。
“是。”梅花低头应下,老老实实说道,“奴婢一直都呆在灶房煮药,未曾离开。”
“把药罐子给我拿过来。”安满月将梅花打发出去后,便开始穿衣服下床。
“嫂子,这是怎么了?”年氏隐约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来,一脸担心的看向安满月,目光最后落在桌上那碗药。
药香弥漫着整间屋子,安满月穿好衣服后,就让徐氏去开窗通风,这个时候,屋内的药香味才淡了些。
“这药,有问题。”安满月望着桌子上的那碗药,眉心微拧着,若有所思地说道。
听到安满月这么说,年氏眉心更紧了,好奇地问道:“你尝出来的?”
“嗯,药方上那几种药都是常见补身子的药,本身都是苦的,混在一起自然很苦,可是我喝的那碗药竟然是甜的。”安满月有点想不明白是有人故意下了其他药,还是药罐子里面放了糖。
药罐子被搬过来了。
安满月走到药罐子跟前,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尝了尝,随后放下勺子,抬眼看向梅花,问道:“这药可有放过糖?”
“回安夫人,并没有,我之前往清洗药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冰糖。”梅花笑着说道,脸上写满了纯洁无辜。
听到梅花这么说,安满月严肃认真地问道:“你中途没有离开一会儿?”
屋内的气氛变得严肃起来,梅花紧张地心提到了嗓子眼,低声说道:“我去茅房的时候离开一会儿,可那也没多长时间。”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干了缺德事,要让我知道,非得扒掉他们一层皮!”年氏阴着脸,宁府这边都是她那边的人,这人对安满月下手,这不是挑拨离间嘛!
“弟妹,你先别担心,忽悠这药本来就是甜的。”安满月说着,取出药方给梅花,说道,“就按照这个药方抓药,拿回来后我亲自煎药。”
“是。”梅花小脸吓得惨白,哆哆嗦嗦地接过药方就下去了。
药材很快就买回来了,安满月将药材倒进一个崭新的药罐子里面,约摸一个多时辰,药总算是煎好了。
安满月喝了一口药,缓缓放下碗,对着身边的梅花说道:“去把家里人全都叫到院子里来。”
“这药是苦的?”年氏抬眼看向安满月。
“是。”安满月这会儿吓得后背发凉,若是她没想错的话,之前那碗药肯定是被人加了料。
她和宁永川才来到府城,怎么可能得罪旁人?
包括梅花在内,一共两个丫鬟,还有两个婆子以及两个小厮。
这六个人,都是年氏从顾府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不一定聪明,但是一定老实,因为这些人都是顾府的家生子,家里有人还在顾府。
也正因为这般,年氏才放心把他们送到安满月这边,本想着让安满月省心,却不想……
“跪下!”年氏气得脸发青,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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