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奶奶紧跟着走出了院子。
吴小鱼看看吴悠悠,“哥,咱们去看看吧。”
吴悠悠点了点头。
兄妹俩走出客厅,跟了出去。
来到赵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老赵奶奶的嘶吼声。
老赵奶奶是赵三奶奶的婆婆,她是一个神婆,供奉着运河边上的一个狐仙,平日里给村民看个邪病,也是颇有些威望的。但就在刚才,老赵奶奶吃饭的时候,那狐狸突然发疯似的冲了进来,扑到了她的身上,接着,她就疯了。
吴家的两位爷赶来的时候,老赵奶奶已经被赵家的四个男人按住了手脚,她披头散发,扯烂了衣襟,左手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两个眼窝深陷进去,成了两个血窟窿,呼呼的往外冒血,肚子上也划开了一道血痕,嘴里嗷嗷的叫着,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
吴君玉见状,二目圆睁,一声怒喝,“狐四娘!你干什么?”
老赵奶奶拼命挣扎,“大爷!它出来了!要眼睛!要心肝!它要吃我的孩子!它要吃我的孩子!……”
吴君玉心里一颤,看了看二爷。
“看我干嘛?!”,二爷道,“先救人呐!”
吴君玉点头,命令赵家人,“放开她!”
赵家的男人们一愣。
“放开!”吴君玉大吼,“快!”
赵家人不敢不听,赶紧放开了。
老赵奶奶嗷的一声怪叫,一跃而起,调转剪刀,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吴家的老哥俩身形一闪,冲上去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兄弟俩同时掐手决,一个打头,一个打后心,啪的一声脆响。
狐四娘一声哀嚎,化作黑气逃出老太太的身体,穿过赵家人,冲向门口。
刚到门口,正遇上吴悠悠和吴小鱼。
狐四娘吓得一个趔趄,转身跃起,跳过院墙,逃走了。
老赵奶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倒在了二爷的怀里,嘴里吐出了白沫。
赵家人都看到了那黑气,都已经吓傻了。
吴君玉掐指决,在老太太的眉心,左肩,右手,和双膝盖上各点了几下,转身命令赵家人,“快送医院!”
赵三回过神来,“哦哦,好!”
他们走过来抬起老太太,来到了院子外面。
早有人把车开了过来。
他们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把老赵奶奶放进车里,接着几个人一齐上了车,开走了。
另外一辆车开了过来。
赵三打开车门,想了想,转过来问,“君玉,你或者君怀能不能跟着去一下?我怕到了医院,万一再有事那可就……”
“你先去医院,我们去抓那狐狸”,吴君玉说,“这边事办妥了,再去医院看老婶子。”
“我怕路上不太平啊……”,赵三心有余悸。
“别啰嗦了,赶紧去!”,二爷皱眉,“不抓住那狐狸,你们家还得有人出事!当初我爸不让老婶子供那狐狸,老婶子就是不听,现在出了这事,怨谁?!赶紧走!”
赵三无奈,“好吧,那我们先去医院。你们可一定要逮住那狐狸!可别让她去医院闹啊……”
“赶紧走吧你!”,二爷不耐烦。
赵三转身上车,去追前面那辆车了。
吴君玉吩咐赵三奶奶,“把院子收拾干净,告诉你们老赵家的人,赶紧去买红线,大人缠手,孩子们缠脚,男缠左,女缠右,今天晚上,谁都不许出门!”
“哦哦,好!”,赵三奶奶赶紧点头。
吴君玉看看二爷,吴悠悠和吴小鱼,“回家。”
爷仨点了点头,跟在吴君玉身后,离开了赵家。
回到老宅,他们走进客厅,杜红已经把桌子收拾了。
见他们回来了,她赶紧问,“老婶子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眼睛瞎了”,吴君玉说。
“咱爸早就说过,她供那狐狸,将来一双眼睛都会瞎了”,二爷说,“当初她就是不听,你看现在……”
杜红叹了口气,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女人家的,别参合这事”,吴君玉看看二爷和吴悠悠,“咱们进屋说。”
“还有我?”,吴悠悠问。
“这是咱们吴家的事,是你太爷爷没办完的事”,吴君玉说,“我和你二爷爷都老了,这事我们办不了,只能靠你了。”
“那我呢?”,吴小鱼问道,“我就不能参与了?”
“你是女孩子……”,吴君玉说。
“女孩子怎么了?”,吴小鱼皱眉,“爷爷,您别这么老封建好不好?”
吴君玉想了想,“好吧,你也进来吧。”
他转身走进了里屋。
二爷,吴悠悠,吴小鱼跟着进屋,把门关上了。
吴君玉让他们坐下,接着吩咐二爷,“老二,你把运河里的事,跟他们说说吧。”
吴小鱼想说话。
吴悠悠冲她一使眼色,摇了摇头。
吴小鱼话到嘴边,只好咽回去了。
“好!”二爷点了点头,看了看兄妹俩,“老赵奶奶供的那只狐狸,叫狐四娘,藏身于运河北岸的老坟圈子里,有六百多年修为。大概五十年前吧,那年秋天,老赵奶奶去那边的老坟圈子里上坟,遇上了这只狐狸,回来就,就把她请了回来,供奉上了……”
吴小鱼不解,“二爷爷,不是说运河里的事么?怎么说起狐四娘来了?”
“你别急,往后听”,二爷说。
吴小鱼看看吴悠悠,点了点头。
“老赵奶奶回来后,给狐四娘供了香火,但是没有你太爷爷点头,狐四娘根本不敢进咱们南河镇”,二爷继续说道,“老赵奶奶一心想供奉她,于是就来咱家,求你太爷爷点这个头。你太爷爷不答应,她就天天来,每天就在咱家老宅前跪着,不答应就跪一天。就这样,她一口气跪了一个月……”
“他为什么一定要供这狐四娘?”,吴悠悠问。
“因为狐四娘治好了她的病”,二爷顿了顿,“而这个病,就跟运河里的那个东西有关……”
“运河里,到底有什么?”,吴悠悠故作不知。
二爷看他一眼,“黑龙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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