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需要……”侍者端笑上前。 钟子昂一把将人薅开,大摇大摆走进去。 侍者面色微变,想上前阻止,却被钟子昂几个发小拦住。 “来,小费拿好,不该管的就不要插手,以免惹火上身,明白?” 侍者讷讷。 “昂子,等等……”几人笑嘻嘻追上去。 落在后头的那群二代却有些不明所以,他们不是钟子昂核心圈子里的成员,不过是仗着家里有些交情,来混个脸熟。 所以,钟子昂为什么突然生气揍人,又为什么突然硬闯酒吧,他们完全没看懂。 “发生了什么吗?” 两手一摊:“谁知道呢?” 也有明眼人:“估计跟酒吧老板娘有关。” 没见那个被揍晕过去的倒霉蛋一提老板娘,钟子昂整张脸都黑了吗? “听说钟总风流……咳……该不是跟这位老板娘有点什么吧?” 那钟子昂发这么大火也就不难理解了。 毕竟,钟家父子失和在帝都不是什么秘密。 酒吧内。 保镖见钟子昂来者不善,立马围上去:“这位先生,你要干什么?” 钟子昂冷冷抬眼,对方竟也不避其锋。 倏地,眸中戾气尽收,他笑了笑:“怎么,这年头都兴让保镖来迎客?” “瞧瞧这阵仗,都说顾客是上帝,你们就这么对待上帝啊?” “小酒吧就是小酒吧,一点规矩都不懂。”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这时,值班经理上前:“来者是客,你们先下去。”说完,抬手挥退保镖,又朝着钟子昂笑了笑,“几位第一次来吧?不要紧,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习惯了。几位随我来这边卡座,保证视野绝佳,而且私密性好,轻易不会被打扰……” 经理躬着腰,抬手做请。 钟子昂没动,一起狐朋狗友自然以他马首是瞻。 经理笑容僵了僵,仍不愿得罪这群少年。 谁知道是哪家的二代、三代?惹不起,那就只能捧着。 僵持之际,钟子昂突然开口—— “你们老板娘呢?” 经理皱眉:“您找老板娘什么事?” “这里是酒吧,你觉得我找她能干什么?” 狐朋a大笑:“当然是陪酒喽!” 狗友b点头:“一般女人怎么配服侍钟少?当然要找最火辣、最劲爆、最有味道的那个!” “啥味儿啊?” “你说呢?” 顿时一片哄笑。 经理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你们嘴巴放干净点!” 钟子昂轻笑:“他们哪个字不干净了?是你脑子不干净,所以听什么才觉得不干净吧?” “!”经理怒目圆瞪。 钟子昂抬腕:“给你十分钟传话。十分钟后,我要看到老板娘,否则……”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十足。 …… 包间内,汤底沸腾正烈,肉涮得喷香。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牛春花:“谁?” “花姐,我。” 值班经理? 他来干什么? 询问的目光投向江扶月,牛春花是在问她介不介意见外人。 后者摇头。 “进来吧。” 值班经理推门而入,半敛着眸,没有乱看。 “什么事?” “外面来了个小年轻,嚷着要见老板娘。” 牛春花挑眉:“见我?见我干什么?” 经理支吾着把钟子昂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咳咳咳……”牛春花呛得双颊通红,目光闪躲,难得见她有如此羞赧的时候。 江扶月挑眉,看得津津有味。 女人脸色一黑:“哪来的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还想见老娘?赶紧打发了,滚滚滚……” “可是……”对方看起来身份不俗,还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牛春花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可是什么可是?赶紧有多远轰多远。这年头,怎么什么破小孩儿都有……” 经理垂眸,低声应是。 待人退出包间后,牛春花脸上仍旧难掩尴尬:“那什么……别光看着啊,吃菜吃菜。” 说完,心虚地给儿子夹了块肥牛。 转手又想给江扶月夹。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来花姐名声很响啊。”江扶月拿着筷子,似笑非笑。 “……一般一般。” 大厅卡座,钟子昂一行已经坐下。 点了两瓶红酒,边喝边等。 “昂哥,还剩最后两分钟了。” “我看台上那些跳舞的小姐也不错,咱今儿非得见老板娘吗?” “屁话!昂哥想要,那肯定是挑最好的!” 几个发小对视一眼,忍不住暗骂:一群傻x! 马屁拍到马腿上还不自知,就钟子昂那样儿是觊觎人家老板娘吗?分明就是来拆台砸场的! “昂子,一会儿悠着点。” “砸可以,咱事先打个商量,别挑贵的成吗?” “反正酒架咱不碰哈,刚晃眼一看,好几支上了年份的帕图斯。” 钟子昂冷冷扫过三人:“……你们也就只有这点儿出息!” 三人挠头的挠头,摸鼻的摸鼻,看天的看天。 “还剩最后三十秒,猜猜这个经理能不能请来老板娘。” “估计没问题。” “我看悬,听说这家酒吧有点来头。” 还剩最后五秒的时候,经理回来了。 很好,一个人回来的。 “老板娘呢?”钟子昂面无表情。 “不好意思,老板娘有事,没办法亲自招待几位,还请见谅。” 砰—— 钟子昂拍桌而起,杯瓶俱震:“你玩儿我?” 经理冷汗如注,咬紧牙关:“并非我们怠慢,而是老板娘真的脱不开身……”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钟子昂拎起桌上的红酒瓶,哐——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响,混战正式拉开帷幕。 一刻钟后,当牛春花收到消息时,筷子一松。 “……这就、打起来了?!” “您放心,早就打完了,那群闹事的小年轻已经被保镖制服,您看怎么处置?” “我去看看。” …… 大厅,客人已经被疏散离场。 只剩被缚的钟子昂一行,还有两排五大三粗的保镖。 “不是说只有五个吗?!这些多出来的怎么算?”钟子昂咬牙切齿。 发小a欲哭无泪:“我明明数得很清楚,就是五个啊!谁知道这些是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 “敌方实力预估失误,最终导致我方惨败,心好痛。” “瞧把你给能的,还开始现场写检讨了!想好一会儿给谁打电话了吗?” “反正不是我,上回就是我打的,这回该你了,赶紧让连伯伯过来把咱都领走,丢脸死了……” “放屁!上上回就是我打的,这才小半年没到又打?存心想让我被我爸拍死啊?” “呃……那轮到谁了?” 钟子昂默默把身体往角落里缩,如果地上有缝,如果他可以变小,不用怀疑,他一定会钻进去。 “昂哥~” “嘿嘿……这回该你了。” 钟子昂:“……”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 夜色凄迷,月光皎洁。 帝都谢家,早已陷入沉睡。 只有二楼某间卧室还亮着灯。 谢定渊摘掉眼镜,顺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十秒之后,重新睁开眼,退出邮件页面。 派去调查“愁”的人还是无甚收获。 但徐开青那边却已经放弃追查,人手都从临淮秘密撤走,这是不是说明徐老已经知道“愁”的下落? 而这种变化恰好发生在徐老见完江扶月之后,而江扶月从书店淘到的旧书又刚好被“愁”买走…… 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谢定渊不信。 他现在愈发肯定江扶月和“愁”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只是到底什么关联,他暂时还想不通…… 屈起的指节轻轻敲打桌面,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响动。 男人敛下眸中沉思,关了电脑,起身离开书房。 正准备关灯,突然,手机响了…… 霓虹斑斓的大街,一家名为“当归”的酒吧门前,伴随着一声急刹,停下一辆黑色柯尼塞格。 笨重低平的流线型车身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黑金溢彩,剪刀门开启,踏出一个身着灰色风衣的男人。 只见他目不斜视进了酒吧,身形挺拔,长腿带风。 谢定渊出门得匆忙,来不及换西装,只能在衬衫外面随便套上一件风衣,连领子都没来得及整理,还是立着的。 “什么人?”保镖上前,拦他去路。 “我来赎人。” 保镖目露警惕,从头到脚将他扫视一番,提出:“手举起来,我们要搜身。” 只见原本气势还算温和的男人,突然眼神一厉。 刹那间,保镖只觉两座冰山压到他肩上,重得喘不过气,冷到瑟瑟发颤。 “你……”他哆嗦着,还想说什么。 男人冷眼一睨:“滚。” 他竟不自觉让了路,等反应过来,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真是见鬼了! 谢定渊一进大厅,第一时间找到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钟子昂,还有他那三个发小,确定人没事之后,才看向被保镖围在中间的女人。 牛春花笑了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钟家的小太子,没想到还劳累谢先生走这一趟。” 如果她真给钟家面子,根本不用等到谢定渊来,甚至不必通知他,就该放了钟子昂一行。 但她没有。 谢定渊:“孩子不懂事,叨扰了。” “听说谢先生从不进酒吧这类声色场所,今天倒是破例了,也算是我和当归的荣幸。” 谢定渊没有接茬,他知道,今天不管牛春花怎么说,她都必须放了钟子昂。 现在不过几句挖苦,借以泄愤,他根本不在意。 牛春花看他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颇有几分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 钟云益那个龟孙,自己管不好儿子,跑到她这儿来撒野?呵! 真是好样的! 钟子昂缩在角落里默默挠墙:他好像弄错了,这个老板娘这么凶,钟云益怎么会泡这种类型?可架也打了,砸也砸了…… “老舅,你得救我,我现在只有你了。” 这话说得肉麻兮兮,仨发小不约而同恶寒。 谢定渊听罢,依旧不为所动。 牛春花接过值班经理递来的账单,转手拿给谢定渊:“核对一下赔偿清单,然后掏钱领人。” 谢定渊看都没看,直接摸出一张卡递给旁边的保镖。 牛春花微微颔首,保镖才拿卡去刷。 “……花姐,可以了。” 牛春花抬手,示意保镖给几人松绑:“钟小少爷,今天见到我还满意吗?” 钟子昂:“……”满意个球! “欢迎下次再来找我玩,花姐一定好好招待你。” “……” 谢定渊冷冷转身:“走了。” “舅,你等一下,我……” “?” “我想上厕所,那什么……酒喝得有点多,尿急。” 谢定渊额上青筋一跳,“我出去等。” “不行!你得陪我一起!我一个人……害怕。” 最终,谢定渊还是陪钟子昂去了。 他站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风从尽头的窗户灌进来,吹得他发丝微乱,本就不平整的领口再次翻折起来。 他抬手压实,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题外话------ 一更,四千字。 二更下午三点,如有延迟,会在评论区通知。 昨晚还有一个不定时掉落的七夕加更哦,大家别忘了看哈~ enn……再求个票砸,谢谢姐妹们!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