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干净整洁的桌面上,那堆分析报告旁边放着一部手机。 屏幕亮着,停留在朋友圈页面,最新一条是钟子昂十五分钟前发的—— 三张图片,主角只有一个:江扶月! 第一张:她穿着校服,抬头看黑板,表情认真,目光专注。 第二张:起跳上篮的瞬间被抓拍,女孩儿发尾飞扬,青春无限。 最后一张:江扶月斜倚在栏杆上,黑色吊带衬得骨架纤细、肌肤雪白,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彼时,她正侧头看向右边,脖颈颀长,锁骨分明。远处夕阳如火,红云漫天。 配文:【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谢定渊第n次皱眉,n+1次移开视线,仿佛那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玩意儿。 至于下面的评论,更是乌烟瘴气,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卧槽!这姑娘绝了!妥妥的尖果啊!】 【未来嫂子?】 【哎哟,什么时候开始的?】 【昂哥!昂哥!求介绍!】 【我怀疑你不是去临淮受苦受难,而是享尽艳福去了。】 【走哪儿泡哪儿,还是我昂哥牛x。】 【……】 【文案100分,照片101分,多给1分不怕你骄傲。】 谢定渊走过去,拿起手机,将屏幕按灭。 想了想,又重新解锁,点击评论,输入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同一时间,别墅的某个卧房内。 “擦!”钟子昂刷到这条,一个惊吓,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很快,微信消息就接连不断—— “昂哥!快!你舅诈尸了!” “九爷出没,藤条警告!” “昂子,你舅舅窥屏,赶紧处理一下哇!” “你发的时候没分组啊?” “我先删为敬,兄弟跑路了哈。” “我也删了……原是我不配与九爷出现在同一评论区。” 提示音响个不停。 钟子昂已经懒得去看,返回那条朋友圈,扫过下面的评论,那些在谢定渊之前瞎起哄的已经自行删除、落荒而逃,谢定渊之后更是空旷一片,连个点赞都没有,更别说评论。 钟子昂:“……”怪我,分组分漏了。 指尖一点,整条删除,不带任何犹豫。 当谢定渊再次刷新,发现已经刷不到那条动态时,这才满意地放下手机。 归整好分析报告,锁进抽屉里,又将眼镜放回平时固定的位置,男人这才关灯离开。 同一片夜色下,江扶月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接到了严振峰的电话。 “……赵永涛认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违纪违法行为将被调查。不出意外,牢饭是逃不掉了。” “哦。”江扶月很平静,显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严振峰愈发不敢轻视小觑:“机票订好了,航班信息应该已经发到你手机上,注意查收。我代表夏令营全体师生,期待你的到来。” 江扶月勾唇:“那就,明天见。” 看在他给自己订的是商务舱,江扶月不介意拿出几分好脸。 毕竟,吃人嘴软。 结束通话,她放下手机。 “姐,你要走了吗?”上铺传来江小弟软糯略带惆怅的声音。 “嗯。去帝都。” “那要早点回来哦,我会想你的。” 江扶月勾唇:“好。” 第二天,江扶月吃过早餐,拿上两天前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前往机场。 途中,她坐在出租车上练了二十分钟德语听力,又刷完两套ipho真题。 司机:“姑娘,机场到了。” 江扶月摘掉耳机,付钱下车。 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的时候,她肩头被人猛扯了一下,眼看挎包就要脱落,她当即反手一扯。 竟把那小偷硬生生给拽到面前,没有给对方多余的时间反应,江扶月一脚踹在那人膝盖上。 只听一声闷哼乍起,男人单膝触地,表情因剧痛而一瞬扭曲。 “抢我的包?”她笑。 “没、没有……不小心扯到了。” 江扶月又给他另外一条腿来了个对称,不过这次控制住力道,但也足够男人喝一壶的。 “再问一遍,抢没抢?” 男人汗如雨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抢、了。” 看着倒有几分硬气,实则内心早已放肆恸哭:出门没看老黄历,特么遇上女阎王了!谁说又瘦又高的女孩儿最好抢? 瘦,说明没什么力气;高,通常行动迟缓,然而此时此刻他只想对说这番话的人咆哮—— 放你娘的狗臭屁! “美女,我求你,别报警行不行?” 江扶月充耳不闻。 “姑奶奶,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走上这条路实在迫不得已,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还瘫痪在床,我、我太难了!” 彼时,江扶月已经拿起电话:“我要报警,机场三号门,有个扒手……” 男人看她油盐不进,居然真的报警了! 当即暴起,目露凶光,直接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 江扶月从容地结束通话,一个后旋踢踹掉对方手里的刀子,欺身上前反剪了对方一双手。 “啊——痛痛痛!”男人惨叫,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来。 此番动静引来不少吃瓜群众围观,有人指指点点,也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而对面马路,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里,钟子昂目睹了全程,蓦地头皮发紧。 他突然觉得江扶月对自己很仁慈。 这时,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钟子昂扭头看向自家老舅…… ------题外话------ 二更两千字,六点三更。 沙雕小钟的报应不是月姐,应该是自家老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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