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有些委屈，耷拉着脑袋。
她声音哽咽，“我……我觉得这些事情没什么，菀妍姐心里也没有一个谱，没有想好怎么安排，我把计划书做出来，也方便你们查看，这有错吗？”
“收起你那一套眼泪。”夏北歌语气不善，“这是在公司，不是在你家里，还是小孩子吗？说两句话，就开始掉金豆子？给谁看呢？”
艾莎咬着唇，脸色苍白。
她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夏北歌。
忽而，掩面哭泣着离开。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一旁，苏菀妍轻轻捏了捏耳垂。
熟悉的人，一瞬就能看出来，她这是担忧和焦虑的情况。
她下意识的，就想去摸耳廓。
不过，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看向夏北歌，“怎么了，脾气这么暴躁？”
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提前做好了方案而已，批不批的权利在于她们，她又何苦发火。
夏北歌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伸手，用食指戳了戳苏菀妍的脑袋，“你咋想的呢？”
她看向门口，用眼神示意苏菀妍，语气有些嘲讽，“人家都快骑在你头上了，还一味的忍着呢？”
“要是我，早就直接怼回去了。”她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面上。
苏菀妍无言以对，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夏北歌不清楚，她和秦天凌的关系，只是因为利益捆绑而已。
而秦天凌对于艾莎的纵容态度，她也看在眼里。
还能怎么办呢？
这是她主动的请求秦天凌帮助自己摆脱林烨，并且还因此答应给他股份。
他需要帮的忙，已经做到了，是她这里的股份，还处于卡壳状态。
难不成，要直接跟艾莎杠上，然后再看那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站在对方那边？
最后，她还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都是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如往常息事宁人的态度，声音略显低沉。
夏北歌斜眼瞥了她一瞬，冷漠的收回视线，眸底有些冰凉，声音清脆，“我算是看透你了，想怎么样，都随你吧。”
说着，不等回复，夏北歌直接甩门而出。
门口发出哐当一声，剧烈的声响，似乎都让办公室颤抖了一下。
苏菀妍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一片荒凉。
她嘲讽的笑了笑，也很是鄙夷此时的自己。
“最后一次了，苏菀妍。”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人都是有脾气的。
秦天凌有未婚妻，还答应她的请求，并且没有事先告知，已经属于违规操作。
而她作为利益的另一方，委屈也已经受够了。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心态才缓和下来。
苏菀妍咬着唇瓣，又松开，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翻开了艾莎交过来的方案。
每一步，都做得格外清晰，甚至将所有的成本和风险，以及整个流程的安排，都说得明明白白，除去两人身份上的对立面，不得不说，她的安排很合理。
这份方案充分考虑到公司的成本问题，可行性极强。
但就私人方面，苏菀妍并不想通过这份方案。
迟疑数秒，她还是在文件的最后，按下了助理处的印章。
有时候，最强大的精神，能足以让她在大事面前放弃个人小节。
不考虑个人因素，方案完美，可利用。
所以，苏菀妍还是通过了。
雨水撞击玻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丝丝寒风从门缝中不断钻出包裹着她的身体，头上的几缕青丝随风飘荡着。
苏菀妍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时间已经超过了晚上九点，此刻正是下班的时间。
公司的直达电梯出了故障，她只能到了一楼之后，在通过走楼梯的方式下到地下停车库去取车。
回到家中，佣人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她回来，赶忙上前，询问道：“今天回来得有些晚，您是想热一热，还是重新做一份呢？”
苏菀妍正在门口的玄关处脱鞋，闻言，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不用了，我不饿。”
疲倦了一天，完全没有心情再去考虑晚饭的事情。
回到房间，收拾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苏菀妍无聊的刷着手机。
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俗透了的内容。
突然，手机发出震动，又很快归于平静。
有新消息。
苏菀妍点开，是好几张图片，上面还批注了不少文字。
这是霍云霆发来的，关于陈三挖出的古董，以及具体的地址和相对应的时间。
她只简单看了一眼，又回复对方，“可以查到买家的信息吗？”
从挖出，到检测，完成交易，只用了短短半天的时间。
无论在谁看来，都显得很假。
即使是钱多烧身的人，也不至于几百万随随便便就甩出去。
手机另一头，迟迟没有回复。
苏菀妍点开照片，都是一些简单的装饰物。
有一些写下了批注，但是她觉得内容太过简略，所以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在网上搜着相关的古董信息。
她与侦探社的合作已经告一段落，这是她额外请求霍云霆找出的材料。
因为，她怀疑陈三售卖古董，只是掩人耳目的非法交易。
不然，难以解释得通，一个热情开朗的人，如何能变成如今完全拒绝与其他的亲友联系。
难道这几百万，就能完全泯灭人性了吗？
她放大照片，逐一在网上进行比对。
在看到一对瓷器时，按着鼠标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
经过再三对比，她确定，上面的图跟陈三挖出的那个古董，一模一样。
但问题是，这个古董，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拍卖到一个画家手里了，又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陈三家里？
脑子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苏菀妍皱着眉头，将网上的信息和霍云霆发过来的图片进行对比，全部发给了江离。
她再检查着其他的图片，倒是没有其他的发现。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等她看完所有资料介绍时，已经十二点了。
抵不住睡意，苏菀妍将手机放下，回到床上抱着被子，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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