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有四个床位,其中两个是空着的,另外两个躺着人。
这间是程西钺专门安排的,只住了这四个。
现在其中两人去手术室了,剩下两个在休息。
看到陆淮与进来,那两人顿时惊住,眼底浮现几分恐惧。
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怕,动起手来真是要把人往死里弄!
而且到了现在,他们也已经确定,他的确不是一般的有背景。
这根本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啊!
陆淮与看了看,问道:
“张阳呢?”
其中一个男人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
“他、他还在手术室......”
这几个人里面,张阳受伤是最严重的,估计手术要挺久。
陆淮与轻轻”哦“了一声,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
“那就等他回来再问他。”
两个男人看到他这架势,顿时更加紧张。
连刚才被那个窦局审问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
陆淮与似乎没察觉他们的情绪波动,懒声道:
“这些年,张阳去宁家闹过多少次?”
两人面面相觑。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
十年了,那么多次,他们怎么记得住?
陆淮与靠在椅背上,一手把玩着手机。
“那就说说,你们各自跟着去了多少次,这个总是清楚的吧?“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危险。
“没、没......”
“想不起来没关系,今天我有的是时间,等你们想起来。”
陆淮与姿态懒散,说出的话却平静冷冽,
“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去了多少人,用了什么手段,最好都说清楚。“
“我听着呢。”
......
宁璃回到家里,把小排炖上,又陆续把菜都洗了切了。
看了眼手机,陆淮与走之后,就一直没消息了。
估计是在忙。
季抒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璃姐,你上高铁了吗?“
宁璃窝在沙发上,
“没有。”
“没有?我记得你下午的票啊?”
“有点事儿耽误了。“
宁璃回答的十分简略。
惊讶过后,季抒倒是挺高兴。
“那正好,我要回临城了,要不带你一起?”
宁璃有点意外。
“今天?你之前不是说,还要在这待两天的吗?”
季抒的时间一向自由的很。
“哎,还不是我爸催的。”季抒无奈叹气,“明儿不是元旦吗,说什么都要喊我回家过。”
他对这些其实都不感兴趣,但拗不过,只能回去。
其实也只是想他了,找这个做理由。
他们平日里很少管季抒,这种情况属于少数。
季抒心里也清楚,就没多反抗,答应回去了。
“这样啊,那挺好。你很快就要去京城参加训练了吧,他们估计也是舍不得你。不过我就不跟你一起了,今天晚上我还是住在家里,明天再回去。”
“明天?璃姐,你又有事儿啊?”
“嗯,一点小事儿,处理了明天就回。”
听她这么说,季抒也就不再多问,很快挂了电话。
宁璃一个人待在房间。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砰!
一朵烟花忽然在天空绽放。
宁璃从窗户往外看。
云州那边管制比较严,过年过节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但临城这边要求没那么多,这会儿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还能听到楼下小孩嬉笑玩闹的声音。
宁璃静静看了会儿,厨房的香气飘来。
她给陆淮与发了消息。
【二哥,晚上回来吃饭吗?】
......
医院。
张阳刚从手术室出来,就看到了正在病房里等着的陆淮与。
他的手臂和小腿都动了手术,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现在整个人都动不了,连走路都要人帮忙。
护士过来帮他挂上点滴,就很快离开了。
是个人都看出来问题了!
手术室走了一圈,张阳终于害怕了,看着陆淮与,脸色苍白至极。
“我、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你、你还想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
陆淮与唇角微勾。
“不知道也没关系,聊点其他的。”
“从第一次去宁家开始,记得多少,说多少。“
张阳整个人都傻了。
这要怎么说!?
且不说他根本就不记得了,就算是记得,又哪里能说的完!?
陆淮与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他看了眼,盯着那一行字微微怔住,旋即唇角弯起一抹弧度。
【回。但可能有点晚,你先自己吃吧。】
他目光微抬。
“我还有事儿,所以——你最好说得快点儿。”
......
钟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八点。
笃笃。
敲门声响起。
宁璃过去开门。
“谁?”
陆淮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我。”
宁璃这才开了门。
陆淮与走了进来。
宁璃往他后面看了一眼。
“西钺哥呢?”
她以为两个人都会来。
“他那边还有点事儿要忙,就没过来了。”
“哦。”
宁璃指向餐桌。
“我去把菜热一下吧。”
陆淮与往那边看了一眼。
“你还没吃?“
宁璃摇头。
她不是很饿,而且本来也是想等他们过来一起吃的。
“二哥你先休息下吧,很快就好。”
宁璃说着,往厨房走去。
陆淮与跟了过来。
“你炖了排骨?”
宁璃颔首。
玉米排骨汤,清亮浓香。
她炖了挺久的。
汤饭很快热好,她先给陆淮与盛了一碗。
陆淮与眉梢微挑,而后拿起手机,拍了张照。
一分钟后。
清冷矜贵的陆二少万年没有动静的朋友圈,发布了第一条动态。
没有文案,只有一张图。
一碗玉米排骨汤。
原木色的餐桌,瓷白的汤匙。
边角的位置,还有半只碗入境。
是个人都看得出,这是——
一餐饭。
两个人。
------题外话------
下午六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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