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属于你的,我全都会抢回来
“姑娘,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伺候你梳洗吧?”
白芷看着一脸惊讶的祁落雪,眼神中带着些探究和小心,她还有伤在身,可不想再落得个伺候不周的罪名了,按照少帅对这位的“恩人”的重视程度,她到时候只怕会更加有的受。
“你去给我端热水来吧,其余的我的自己来就好。”
祁落雪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事态,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才转头吩咐白芷。
白芷应声出去,留下祁落雪一个人站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女子。
她伸手一摸自己的脸上,竟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就在不久前,她脸上的疤痕都还未完全消失,全都得益于长姐对她不离不弃的医治,才最终让她这张脸重新恢复到了毁容之前的天人之貌,只可惜,长姐却再也无法亲眼看到她这张完好如初的脸了。
“长姐,我的命,我的脸,我这一生都是你给的,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都悉数奉到你的的面前。”
她看着镜子出神,长姐仿佛久站在自己的身边,温柔如水的眼睛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姑娘,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白芷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惊得她回神。
“白芷,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奇怪,这已经不是的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了,更何况白芷这一次还受了不轻的伤,走起路来竟然也如此轻盈无声?
白芷面上一愣,一边笑着一边放下手里的热水盆,说:
“姑娘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吧,才没有听到奴婢的脚步声,奴婢走路要是真的没有声音的话的,岂不是成了女鬼了吗?”
“是吗?”
祁落雪嘴里接茬,心里却在想,除了女鬼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白芷是个练家子,所以走起路来才会格外轻盈。
她朝着铜盆走过去,白芷已经替她拧了热毛巾,伸手递给她。
她一边笑着接过了毛巾,擦了一把脸,正在擦脸的时候,因为视线被挡住了,竟然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一个不小心就撑在了铜盆边沿,瞬间把铜盆按翻了个个儿,白芷却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铜盆。
祁落雪瞬间摸清了白芷的手脚,心中有了定论,脸上却好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笑着拍了拍脑门,道:
“白芷,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一大早的,还得多洗个澡了。”
白芷有些忐忑,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刚刚才问过她为什么走路没声音,就立马弄出了这样的动静,可是她也只能强压下心头的忐忑,小心地道:
“姑娘客气了,还好没有打湿姑娘的衣裳,不然害姑娘着凉感染风寒的话,回头少帅又要罚我了。”
“不会的,你少咒我了!”
她笑着打哈哈,瞬间又让气氛回到了最开始的轻松欢快。
“奴婢不敢!”
白芷一脸惶恐,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握紧了,头皮一紧。
“行了,我没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总是一副这么害怕的样子,不然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
她微微一笑,又用毛巾把脸上和手上沾到的水擦干净了,把毛巾往她的肩膀上一搭,笑着转身往里间走,一边还说着:
“我一会儿要用针线,你再给我找个绣工好的嬷嬷大娘的,我要做女红。”
“啊?姑娘要做女红?怎么突然要做这个了?”
白芷心中虽然在暗暗庆幸她转移了注意力,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你别多问,尽管去把事情办妥就是了。”
她挥了挥手,经过小榻边的时候,看到了那本静静地落在茶几上的《征西纪》,顺手捡起来翻了一页,又了无兴趣地扔下了。
午后,祁落雪果然在自己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做起了女红,还特地把绣绷搬到院子里,说是顺便晒晒太阳。
她的身边坐了两个北城里最知名的绣娘,根本不是什么随便找来的嬷嬷大娘。
祁落雪面上虽然还维持着难得的体面,可是心里早就把自己骂翻了,要想吸引贺南洲的注意力,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挑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她把自己的手扎得不成样子不说,还得时时刻刻承受着两位顶尖绣娘即使嫌弃、却还要强忍的眼神,那对她心里上造成的打击,比手上被针扎的痛还要难受好几倍!
“姑娘啊,你是不是从来没学过这些啊?”
春娘试探着问她,眼睛却紧张地盯着被她握到起褶子的上好蜀锦,心中实在是捏了一把汗,不过却是为了那一块上好的蜀锦料子。
“是啊,我以前从来都不用做这些的,长姐说我没有天赋,勉强来的事情也做不好,还不如专心做自己擅长的事情。”
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死死地和那一根细针较劲,可是她无论如何就是连最基本的针脚都走不齐,真的是对她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哎呀!怎么会这么难的啊?!我不要绣了!”
她突然泄了气,发泄似的将手里的针线连同那上好的蜀锦一同扔到一边,气鼓鼓地双手抱胸,眼睛溜圆地瞪住那一团惹她生气的源头。
实在是太难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事情啊!分明就是在为难她的手啊!
“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那那根针在你们的手里就那么听话,为什么一到我的手里就只会扎我?!”
她一脸愤愤,自顾自嘟囔了一句,却把一旁的春娘给逗得忍俊不禁,掩嘴笑道:
“姑娘,你也别着急,刺绣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急不来的,你别看我们两个现在这么熟练,可是当初刚学的时候,也是一样,连针脚都走不齐,也会扎到自己的手,天长日久的、做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熟练了,姑娘你也一样,只要多一点耐心,肯定也能做好的。”
“真的吗?你该不会是说来骗我的吧?”
祁落雪看着春娘脸上的笑容,将信将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谁都有初学者的阶段的,姑娘你只不过是开始的比较晚而已。”
春娘继续安慰着她,这回连旁边另外一个绣娘秀荷也随声附和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要不然,剩下的部分,就由我来替姑娘完成吧。”
秀荷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着问祁落雪,反正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替许多需要走过场的姑娘小姐们做过,看这位祁姑娘的架势,想要自己独自完成的这一整套鸳鸯枕套,只怕是有些困难。
“那怎么行?我这是要送人的,要是让别人代劳的话,岂不是显得太没诚意了?”
祁落雪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又重新捡起那一块没有绣完的枕套,重新动工。
她要是这么容易就把东西做出来了,一点苦头都没有受,还怎么让贺南洲对这份礼物记忆深刻呢?又怎么能人让他在一看到这件礼物的时候,就想起她祁落雪呢?
秀荷有些尴尬,脸上堆起讪讪的笑容,双手无措地搓着,道:
“是、是,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可是姑娘这礼物是要送给谁的啊?送双鸳鸯可是个好兆头呢。”
几个人正聊着,白芷端着茶水和糕点走进来,随口就应道:
“那还用问,肯定是送给我们少......”
“住嘴!”
祁落雪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她的话,留下了足够让人遐想的空间。
两个绣娘相视一笑,果然立刻领会到了白芷没说完的话中的意思,这上流矜贵人家的秘辛事还真不少啊。
两个绣娘和白芷见她脸上露出了几分羞赧,反而都放松了许多,甚至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祁落雪也不管她们的笑,是为了她的绣工差,还是为了她刚才听到“少帅”时的反应,反正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哼!不要脸!青天白日的,竟然能把这种话说出口!”
一道陌生的女声突然从窗外传来,带十足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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