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茶水凭卫戎的身手他完全能躲得开,可是他没躲。奚玄又是双眼看天,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向卫昀靠近了几步,说道:“爹,你看我和燕枝她们弄起来这个汇通集团也不容易,你总不能让咱们白忙活吧?”
“白忙活?”卫昀没好气地看了卫戎一眼,“将来这整个恒国都是你的,你还在乎这么一点?”
卫戎又靠近了几步,“爹你可不能这么说,恒国这么大你总不能让汇通集团贴补,要是这么下去汇通集团迟早被贴补没了。就是您将汇通集团收了去,拿东西要是要给钱的,不然厂里的工人岂不喝西北风去?”
卫昀虽不动工厂运营之道,但听着儿子这话在理,便说道:“那便依你就是,不过你小子可不能太黑,要是给我发现真把你的厂子给收了。”
见卫昀答应,卫戎便拉着奚玄退了出去。
卫戎对奚玄道:“岳父宽心,小婿一旦有消息,便立刻知会您老人家。”
这两个劫匪居然敢动岳父家的人,那就是打自己的脸啊,卫戎哪里还能坐得住。他心急如焚,一直等到午后还没有消息传来,便让杨彪备马,亲自去了翠云别院。
来到翠云别院后院的九扇门总坛,蒋奉并不在这里,想必还在忙碌。到了巡察司,沈醉也不在。
卫戎有点着急上火了,立即下令吕方把五千步枪营士兵调入城里。
这么多人马进入京城可不是小事,看守城门的禁军哪里敢放,立即向禁军副将臧猛禀报。
臧猛听说是少主领兵进城,哪里还敢怠慢,立即感到了廮陶西门,来到卫戎面前道:“少主这么兴师动众,究竟是为了何事?”
林沛清被劫持这事可不能说出去,万一被别人知道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不管是不是清白,对她的名声都不太好听。
卫戎把脖子一梗,又犯了混不吝的横劲,“不关你事,只管让人让开便是。”
臧猛无奈道:“这可是京畿重地,臧某负责守卫京畿,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若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带兵进城,那京城还不乱了套了?即便是卫戎贵为皇子,带人进城也不能超过两个都营。
卫戎自知理亏,只得退一步道:“臧叔叔,小侄要带人进去抓贼,刻不容缓啊!”
臧猛嘿嘿一笑,“不就是抓个贼么,何必劳烦少主亲自动兵?你招呼一声,城中禁军有的是,借给你三千够不够?”
卫戎没想到臧猛办事这么爽快,立即道:“勉强够用,我即刻就要。”
他转身对吕方道:“吕都尉,把人都给我带回去,宗榷的一个兵旅留下。”
一个兵旅辖两个队,常规人数是一百人,但是卫戎的破虏军人多官少,一个兵旅足有两百人。不过卫戎带两百人进城并不违制,臧猛当即放行。
来到城里禁军大营,臧猛立即点了三个都营三千六百人的兵马,交给了卫戎。
卫戎也不客气,立即领着兵马分散开来,对整个廮陶进行地毯式排查,只要发现两个长安口音的男子,立即禀报。
这么大的动静,蒋奉和沈醉自然得到了消息,他们知道少主此次定然是急火攻心了,赶忙带着手下剩余的人手来向卫戎禀报。
果然如卫戎所料,那两名匪徒已经离开了那处院落,不知到了何处,不然也不会等到午后也没有消息。
蒋奉道:“属下早上去那处院落扑了个空,便下令手下密切监视各处街道路口,一直没见到人影。”
卫戎见他脸上现出几分疲态,知他一刻也没敢闲着,便道:“贼人定然是找地方藏了起来,不能就这么等下去,他们十天不出来,难道你们就蹲守十天不成?”
蒋奉低声劝卫戎道:“少主,这么搜查也不是办法,这里可是京城,那么多朝廷大员,岂是随便搜的?”
卫戎拍了拍腰间,说道:“让你的人配合禁军搜查,先民居后官邸,一家也不要落下。要知道少主我可是监察司的监察使,谁要是敢说个不字,便以通贼的罪名论处。”
有了卫戎这话,蒋奉和沈醉便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任你官再大还能大过大皇子去?
于是两人分头领兵挨家挨户搜查。
在一处民房内,赵松石正躺在床上睡觉,郑松隐不知去了何处。
自昨晚他们被蒋奉发现后,便立即转移到不远处的一户平民宅院,这户人家只有六七口人,赵松石扛着林沛清和郑松隐翻墙进去。
他们不敢去住客栈,那里太容易被发现,两人决定抢一户民居暂且栖身。
那户百姓见他们突然翻墙进来,正要大喊,却被郑松隐手起剑落割下了脑袋,郑松隐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将这户人家七口人杀了个精光,在后院挖了坑埋了。
赵松石一直将林沛清扛在肩上不舍得放下来,这小娘子身上好软和,让他不禁想入非非。
待进了屋,赵松石把林沛清放到了床上,拽去林沛清口中塞着的破布,满脸露出了淫笑道:“小娘子,深夜寂寞,何不让大爷我跟你亲近亲近!”
他说着话便要动手去撕林沛清的衣衫,不知林沛清何时从头上拔下了发簪,紧紧地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淫贼,你若是再敢靠近一步,小女子便死在你的面前!”
蝼蚁尚且贪生,人哪有这么容易寻死的,赵松石不信这娇滴滴的女子能对自己下得了手,当下便靠近了一步。
不料这女子十分刚烈,果然用发簪狠狠地扎了下去,雪白的脖颈立即冒出了鲜血。
幸亏那发簪不甚锋利,只是划破了皮,不然这么用力一下扎下去,必然救不活了。
见林沛清作势继续要扎,赵松石赶忙摆手退后,这女人若是死了,奚大小姐还不灭了他们整个太华派,因此他也不敢造次。
赵松石随即把林沛清绑了手脚塞住嘴巴,锁在一间厢房内,自己回到主屋睡觉。
这一觉便睡到了午后,他感觉腹中饥饿,想要起身去找些吃的,却见郑松隐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师兄不好了,官兵挨家挨户搜查呢,怕是冲着咱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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