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刚坐下,旁边的宋安知突然扭头看他,语气断定:“徐然是你背后搞的鬼?”
江已有些无辜的眨眼,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再说什么?徐然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宋安知沉默地看着他,半响后才道:“和徐然结仇的只有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声音压得低,少年清亮又低沉的嗓音拂在耳边。平心而论,江已要是在不知道这是一本小说中的买股攻角色,说不定还真会拜倒在宋安知的裤脚下。
毕竟学习又好,人长得好看,还是自己的同桌,就是脾气不太好……
江已扭头,情绪调整,眉头轻皱有些不太乐意,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质问宋安知:“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乱污蔑我。”
他低敛下眼眸,自顾自嗤笑了一声:“也是,你们不喜欢我,我就活该受欺负,被猜疑,什么锅都让我背。 ”
宋安知愣了一下,明明是自己质问江已,没想到现在却被江已打得手足无措。
他一向不吃软,也不吃硬,但是最怕江已现在这幅无辜又遭受不公的样子。
因为他受过各种不公,所以他更清楚这其中的委屈。
宋安知顿了顿,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些好笑,心里同时就产生了恶趣味。
他想让江已受受自己以前受过的不公,让江已走走他走过的所有黑暗的道路,像江已这样的人,应该和他一样,成为黑暗里禹禹独行的怪物。
这种黑暗的心理只是萌生出来了芽,就被宋安知强行按进了土里。他答应过岁岁,他要做个好人,他还要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以后成为岁岁的左膀右臂,带岁岁去他想去的地方。
宋安知紧了紧拳头,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又看了一眼江已,目光闪烁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江已做的,都和他没关系,徐然怎么样也和他没关系。救他于水火的是唐岁岁,他的一生都献给了他必须绝对忠诚的恩人。
江已没见他说话了,也懒得搭理他。
宋安知现在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能是误会他了,一边又继续麻痹自己,唐岁岁才是他应该关心的,而不是来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江已翻了个白眼,真的是买股攻的自觉。
同时,凉意爬上手臂,令他感到寒意阵阵。书里的所有人物都是作者写出来的,他们会跟着作者笔下的文字规规矩矩的走着他们的一生,丝毫不会察觉到有人操控着他们,也丝毫不会有任何正常人的意识。
要是自己没有做那个梦,那么自己也会像这些人一样,无辜的死去,无辜的成为作者笔下丧亡的工具人。
他摸了摸肩膀上的鸡皮疙瘩,回神,将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拿出来,摆列工整。
至于徐然,江已看着他枕着的那半边脸,脸上的巴掌印比徐然打他还狠,就当是他还给他了。让他吃点苦头,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闲工夫来找他麻烦。
终于可以过舒坦的日子了,江已伸了个懒腰。
课间时候,宋安知离开座位,前排的男生趁着空隙扭头过来跟江已搭话。
江已记得他,他叫张问,他住校时的舍友。
张问瞅了瞅周围,没看见徐然,他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江已,你昨天真被关厕所了啊?”
江已打了个哈欠,点头:“怎么了?”
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的,只是早晚的问题。按照徐然恶劣的性子,没有把这事儿传到隔壁学校去,他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张问的眼神顿时充满怜悯,他在班上是好学生,好学生自古都会有些对坏学生犯怵。
他把今天窃取的情报悄悄地告诉江已:“你不知道这事儿学校都知道了,老黄让人封了口,学校可能也不会帮你讨公道。”
老黄是班上的班主任,出了这种事他班主任难辞其咎。加上徐家给学校捐了一座图书馆,谁敢治徐然的罪?
江已自认为现在是法治社会,可是法治在三观崩塌的小说世界里是不管用的,作者也不会写徐然会受到惩罚。
毕竟徐然欺负的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小炮灰,工具人。而徐然是宋安知的朋友,相当于是小说主角阵营里的人,怎么会有受到惩罚了。
不管做什么,江已这种工具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的挑眉:“我知道。”
张问没有出现在他梦的剧情里,所以江已对他没什么戒备心,甚至会比较轻松一些。
张问是个自来熟,一听便有些打抱不平。少年心性来了,义愤填膺:“这种人渣,真该来个人管管。”
说完,他想起什么,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打量江已,见他没有因为他说徐然和宋安之的坏话而不高兴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想传闻也不尽然。
江已揉了揉眉心:“上天不公吧。”
说着,他放低声音让张问警惕一些:“这些话你可不能在徐然或者宋安知面前说,当心他们背地里欺负你。”
张问立马点头:“我肯定不会的!”
少年心性也只敢在背地里说几句出气,却也没命去和对方硬碰硬。
江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安知他们快回来了,你快转回去吧。”
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张问。
凡是和他有牵扯的人,都会被盯上,或许都不会有好下场。
江已颤了颤睫羽,眉目低垂,轻吐出一口浊气。
下午有一堂是体育课,高三时候正是紧张的时候,本来应该像往常一样取消,或者是被其他课占去,但是今天老黄可能是觉得需要放松一下。
他向来是主张张驰结合的,所以这节体育课就变成了自由活动,不过仍有一大半的同学留在教室里学习。
江已本来也是坐教室里的,但张问寻思着天气太热,想去小卖部买水,顺带就拉上了江已。
坐了大半天,屁股痛,江已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徐然和宋安知的座位,两位都出去了。
他想了想,点头跟着张问出去。
外面日头正烈着,徐然和宋安知在下面的篮球场上和隔壁班的打篮球。
去小卖部要路过篮球场,江已篮球场有人投递过来的目光,拉着张问就要往小卖部走。
无奈事与愿违,宋安知突然朝这边丢了个球过来,堪堪砸在江已的脚边。
张问吓得脸色一白,动也不敢动,有些担忧的看向江已。
周围响起了起哄声,江已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徐然没有找茬,宋安知倒是莫名其妙的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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