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那边远在美国的少年,脸色苍白虚弱,躺在床上。他对着视频招了招手,有些开心道:“慕城哥哥!”
许慕城看了一眼底下的员工,顿了顿,将手机扣在桌上,冷声道:“你们自己先商讨一下项目,我出去一下。”
说着,他起身径直离开办公室。
唐岁岁似乎是听见了许慕城的声音,有些迟疑和自责道:“慕城哥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上班了?”
许慕城巴不得他天天给他打电话,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顿时就否认道:“你别乱想,我随时都有空。”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目光闪过一丝怜惜:“你身子好些没?现在在美国那边,夏时令的时差,现在应该是傍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唐岁岁长得不算美人那一挂,但是他清秀怜人,惹人怜惜,他轻咳了一身,身子轻微颤了颤,就有种娇贵的花朵会瞬间折断一般。许慕城的心都跟着担忧。
唐岁岁趴在床上,有些委屈:“慕城哥哥,怎么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要问我身体情况啊,你就不能把我当正常人对待吗?”
唐岁岁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到大就是被唐家夫妇捧在手心里,生怕出个意外似的呵护着。
许家和唐家有生意往来,所以小的时候许慕城就认识唐岁岁,并且他大唐岁岁几岁,一直把自己当成大哥哥,凡事都护着唐岁岁。
唐岁岁可以说是在千娇百宠中长大,人人都喜欢他,人人都宝贝他。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时常会感到难过,不止一次在许慕城跟前表现出羡慕。
他羡慕寻常人能够跑跑跳跳,羡慕他们能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他连平常稍稍激烈一些的运动都不能做,就像是有好手好脚的残疾人。
许慕城知道唐岁岁的心病在哪里,顿时就暗自恼怒自己的粗心大意,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还不睡?不困吗?”他放柔了语气,平时候冷冰冰的目光到这儿就化作了春水。
唐岁岁翻了个身,躺在床上,他把摄像头转到手背上,手背上扎着针,他埋怨道:“本来是睡了的,但是隔壁突然有小孩儿在哭,把我吓醒了,就有些心悸,我妈也被吓到了。”
似乎说这么多话都让他感到吃力,他捂着胸口,呼出一口气,随后如寻常一般问许慕城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
跟他分享日常,说一些逗唐岁岁开心的笑话,似乎成了许慕城的必备功能,他开口前先是顿了顿,隐去了和江已有关的所有事,说了一些有关工作和出差的事情。
唐岁岁不喜欢这些乏味的工作日常,唔了一声:“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事情发生?”
换做之前,即便没有什么好玩儿的,许慕城也能绞尽脑汁的编造出一些,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亏心事,还是因为心系江已造反的事儿,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了一些。
唐岁岁没有觉得好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敷衍,有些委屈的看着他:“慕城哥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许慕城立即皱眉轻斥道:“你怎么能这样想?”
唐岁岁埋进被子里,赌气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聊了,我要睡了,我困了。”
明知道唐岁岁生气了,许慕城应该赶快道歉,哄他开心。
但是今天他实在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加上三餐规律的他,今天没有用早餐,胃部早就开始隐隐作痛。
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那你休息吧,改日再聊。”
话落,唐岁岁突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有些不可置信。
这还是第一次,他生气许慕城没有哄他,没有安慰他。
他愣了好一会儿,眼眶一红,心里酸涩,先一步扣翻了手机,挂断了视频。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许慕城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对话框,想打过去道歉,但是想了想还在办公室等他的员工,最后还是作罢。
虽然他说没关系,却也不可能真把那一大堆人晾在那里。
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关了机,起身朝会议室走去。
至于江已?
哼,就算他给他打电话来道歉,来献殷勤,他也不会接的,他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有点危机感,打磨打磨他的小脾气。
这样想着,那隐隐作痛的胃似乎都舒服了不少,许慕城心情也好了一些。
然鹅,这一打磨,直到他中午了,他下班了,他也没有收到江已的只言片语。
他在楼下徘徊了许久,来来回回走了几趟,高高在上且充满试探的问保安,有没有看见一个高中生。
保安不解,仍旧老老实实的摇头。
许慕城这次是真的气翻了。
以前每日江已都是中午准时准点给他送饭来,他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不许他上公司,不许他说认识他,所以江已每次都会乖乖的抱着饭盒,在楼底下等秘书来拿饭。
外面的餐食不卫生,即便许慕城有钱,但仍然是挑剔得紧,为此尝尝饿得胃疼。但江已对此有十足的耐心,会为了他跑上跑下,承包他的一日三餐。
许慕城对此一向是不放在心上,认为不过是勾引他的手段罢了。
现在江已不勾引他了,不缠着他了,许慕城强颜欢笑的扯了扯领带,在保安奇怪的目光低下,气急败坏的走进了办公室。
江已长胆子了,有本事以后都不要来缠着他!
江已当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别说给许慕城做午餐了,他的午饭都是在食堂草草解决的。
他从出现在食堂的时候,他就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如锋芒在背,他狼吞虎咽地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艹,没办法啊,剧情人物就在食堂里,存在感十分强烈。
低头不见抬头见,江已现在只想原地去世。
他垂眸,默不作声的填饱肚子,一边安慰自己,只用再待一个礼拜,他就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怀着这个想法,江已十分安静的度过了这段吃饭的时间,至于其他人腹中的想法,他懒得去猜。
对他的安静表现,观察他一上午的徐然有些懵,他坐在江已右手方的远处,一边凑到宋安知耳边去低声道:“江已今天吃错药了?不缠着你了?”
不止徐然感到疑惑,周围的一些同学也感到疑惑。
宋安知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虽然家里穷,但是长相出众,成绩又好,再加上还有一个屡次缠着他不放的江已。因江已还闹出过不少笑话,让不少人感到愤愤不平。
大家最常见的手段就是每次来食堂都能看见□□皮赖脸的坐在宋安知旁边,不管宋安知怎么无视,他都能厚着脸皮坐在旁边吃饭。
大家都乐于吃瓜,话题也是久居学校论坛,热度不下。
今日瞧见江已离宋安知老远,不由纷纷感到疑惑。
宋安知只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江已,也就一眼就收了回来,他垂眸,淡淡道:“最好不过。”
徐然却不相信江已这么快就收手了,他阴谋论:“江已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谁知道背地里打的什么坏主意。”
他动起自己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挑眉戏谑道:“说不定是在欲擒故纵!你想想,你现在是不是被他吸去了注意力?”
宋安知夹菜的手指一顿,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徐然一见,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也觉得自己猜对了江已的阴谋诡计。
他是打心里把宋安知当成兄弟,也知道宋安知心里有个白月光,对江已的纠缠烦不胜烦。他作为兄弟,肯定得出把力。
于是,徐然义愤填膺,决定给江已手段瞧瞧。
周一下午,是年级例行的大扫除。
江已因为和班上同学关系不是很好,理所当然的被分去扫厕所。
男厕所只用一个人打扫,他一个人乐得清净,拧着拖把就往厕所里钻。
但即便扫厕所依旧是阻挡不了有别的人进来。
好巧不巧,徐然进来了。
江已:“……”
说真的,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的。
徐然双手插兜,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在看见江已的时候,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只一瞬间,江已就有种直觉。
徐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一顿,危机感袭来,手里的拖把一丢,下意识的就往外跑。
徐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几个跟班。
江已往外一跑,就被人迅速拽着领子往厕所里拽拉。
衣领勒着脖子,他扯住衣领,让自己喘了口气,一边冷着脸,让自己冷静镇定下来:“你想做什么?”
徐然拍了拍手,笑眯眯道:“你猜啊,你不是挺有能耐吗?”
江已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猜个屁。”
徐然有些惊讶他的态度,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看见江已脸上的怒气,得意地笑了笑:“也没其他事儿,就是想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江已:我呸,狗日的傻逼玩意儿。
对面人多势众,江已思考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谁知道这群傻逼会对他做些什么,怎么能坐以待毙。
他被人桎梏着双手,手腕红了一圈,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徐然的目光落在他双手上,眉心跳了跳,啧了一声。
难怪是卖屁股的骚玩意儿,这幅骚样儿被同性恋看一眼,估计就想把他拖床上弄死。
他眯了眯眼睛,想到了办法。
当即,他站在一旁,指挥着小弟:“把他衣服裤子给老子扒了。”
几个小弟面面相觑,有些迟疑:“然哥,这……你该不会想在厕所搞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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