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巴掌刚刚落下,伴随着皮肉相击清脆的声响,一道焦急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
“太宰先生!”
千岛言头也不回,势必要拍出连环巴掌,太宰治两边脸颊被打的通红,仿佛被打了一层夸张腮红。
呼唤太宰治的少年终于寻找到了两人,他眼眸睁大,连忙扑向千岛言想要分开他们,后者毫不犹豫的放开了太宰治轻飘飘的躲过了中岛敦的手,太宰治的头重重的磕回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巨响,让中岛敦开始怀疑太宰治的脑子有没有被磕坏。
中岛敦护在太宰治身前,眼睛警惕盯着千岛言的一举一动。
‘他是谁?为什么要攻击太宰先生?难道说是敌人?!’
‘如果是敌人,不知道一会打起来的话我能不能打过他,再不济带着太宰先生跑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说起来之前没听说过武装侦探社有这种敌人,那他打太宰先生难道是私人恩怨……?’
眼前白发少年心中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千岛言抬起手,在对方越发警惕的注视下捂住了自己半边脸,从指缝中溢出几声轻笑。
在中岛敦有些迷茫的注视下,含笑开口,“我是在救他哦。”
“诶——!可是可是……”
中岛敦转过头看了看脸颊肿成猪头的太宰治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千岛言,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水珠一直从衣角滑落向地面,发出细微的滴答滴答声。
‘两个人都湿透了……是太宰先生掉进水里然后被对方救了吗?’
‘太宰先生喜欢自杀带给别人麻烦的坏习惯什么时候能够改掉就好了。’
‘但是如果他是个好人,救了太宰先生的话,为什么要把太宰先生打成这个样子?太宰先生该不会是被打昏迷的吧!’
‘太宰先生的脸都成猪头了,那委托……’
中岛敦目光落在不省人事的太宰治身上神色复杂,他转过头看向千岛言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后者笑眯眯的抢先开口。
“我听说救助落水后昏迷不醒的人只要多拍击对方脸颊能够让他清醒过来。”
“有这种方法吗?”中岛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一点触及到了他知识盲区。
“当然啦!”千岛言朝对方走近,一手拿着手机指尖点着屏幕似乎在找什么,“你看我这里还有考据呢!”
说着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与中岛敦一同看着手机搜索出的页面,两个人凑在一块,距离靠得十分近,中岛敦几乎能够闻到对方身上与河水腥味混杂着的幽香。
“小子!离开他身边!”
一声暴喝打断了两人凑在一起看手机的和谐场面,国木田独步冲过来将中岛敦护在身后,反光镜片下的眼睛死死盯着千岛言仿佛在与什么洪水猛兽对峙,手中握着一把电-击-枪。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国木田将枪口对准眼前笑的一脸漫不经心的青年。
‘该死,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横滨?难道他也被七十亿的悬赏金吸引来了?’
‘一会要是打起来,还是先让那个新人带着太宰离开,希望我能够拖住他。’
‘说起来太宰的脸……是被他打的?’
“诶?国木田先生……”中岛敦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就严肃紧张了起来。
“你是……?”千岛言眼眸微眯,目光在三人间扫视,不一会像是得出来了什么结论,他左拳砸进右掌里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武装侦探社的……本子君!”目光瞥过对方放在口袋里的记事本和握在另一只手里的钢笔时,立即补上了后缀。
空气中似乎响起了钢笔被折断的声音,“什么本子君!我叫国木田独步!!”
所以说,这么长的名字谁记得住啊……
千岛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朝着对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不用这么紧张,横滨最近太乱啦,我来送温暖帮助你们治理横滨,一同将正道的光带到这片土地上!”
对方说着双臂一挥,做出一副拥抱天地的模样大义凛然一脸正气,和国木田独步印象里的残忍暴虐的少年称两极分化。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低哑的笑声,忽然像是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停止了笑声,‘嘶’的一声抽冷气。
“太宰,你没事吧?”
国木田独步侧过头看向坐起身的太宰治,后者手尖轻轻触碰着被打的通红还有些肿的脸颊,看向一脸正气的千岛言,讥讽出声。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骗人呢。”
“此言差矣,”千岛言摇了摇头,哼笑道:“明明你也不赖。”
“需要我提醒你不远处屋顶上尸骨未寒的可怜狙击手吗?”太宰治鸢色眼眸神色阴沉,嘴角仍旧带着笑容。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难不成是你安排来狙击我的?”千岛言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透过挡在太宰治身前的两人与后者对视。
两人之间气氛针锋相对。
太宰治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暗杀过“恶人语”的还能活着?你难道想说你现在要当一个扶老奶奶过马路帮小孩捡皮球的滥好人吗?”
“我难道一直都是坏人?”千岛言故作悲伤捧着心口。
“看来千岛君是忘记在龙头战争中那片被染红的海了?”太宰治撑着身体站起身,说出的话精确踩雷。
这番话似乎唤醒了千岛言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脸色微沉,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似乎要滴出鲜血。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当中岛敦认为要打起来的时候,对方忽然转身离开,拽着白色西装外套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甩出一串水珠击在地上发出声响。
伴随着对方的离开,国木田独步悄然松了口气,太宰治疑惑的望着对方背影似乎是不相信对方如此轻易的就离去了。
“那个男人是……?”中岛敦茫然的看着两位前辈的反应。
“千岛言,在龙头战争中的一个残忍暴虐喜怒无常的疯子。”国木田独步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钢笔在封皮理想的记事本上刷刷刷的记录着什么,“比较神秘,我们目前除了对方和‘魔人’关系不错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国木田独步笔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补充道,“还拥有一个强大的异能,似乎叫——”
他的声音和太宰治的声线重复在一起,说出了那个如沾满鲜血般粘稠的词,“「恶人语」。”
“「恶人语」?”中岛敦疑惑的重复了一声,“没有更详细的了吗?”
“很遗憾,没有,发动条件具体作用一概不知,不过,他似乎能够让人死亡且死因各不同。”太宰治托着下巴,似乎在回忆,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在龙头战争中,他曾一瞬间覆灭了许多小型组织,近乎要染红横滨蔚蓝的海面。”
中岛敦眼眸睁大,其中带着惊惧,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居然和对方靠的如此之近。
“其实按照他的个性来说对于我的激怒,不应该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们才对……难道说……”太宰治手指摸上自己被打肿的脸颊,眸子里晦暗不明。
一旁听见对方声音的国木田独步额角青筋暴起,手中的钢笔不堪重负被折断,“你这家伙!想死别拉着大家啊!!”
……
交错的声音中响起一道与众不同的声音,对方语速极快像是在剧烈的演算推理什么,如同收音机的磁带突然被摁下了倍速播放一般聒噪不清。
啊啊啊……
千岛言心中的怒意忽然散尽,眼眸中浮现出无奈和嫌弃。
他拧了一把湿透的金色长发,落下一地水渍的同时不忘先发制人埋怨对方。
“你好吵啊,费……”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仿佛是机器运作卡住的齿轮一般,千岛言眉头微皱没能想起剩下的词,索性直接含糊不清的重复了一声前面已经说出口的字,“费费。”
身后靠近的脚步声忽然一顿,接着响起正常速度的嗓音,提醒道:“是费奥多尔·米哈伊诺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千岛言转过身看向对方,顺势靠在路边的路灯杆子上,一双血色的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出费奥多尔在大夏天也穿着毛茸茸斗篷带着雪白哥萨克帽的打扮,包裹的严严实实简直就像是——病危患者。
“所以说这么长的名字谁记得住。”
千岛言收回目光又拧了一下披着的白色西装外套,丝毫不顾及价值不菲的精细奢华外套被拧皱的惨状,耳边声音不断,快到变调的语速中千岛言顺利捕捉到了“落水”“衣品”“冷”几个零碎的词,他眼眸微弯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费佳,你有没有那个!”
“什么?”费奥多尔拢紧斗篷,在大夏天的灼灼烈阳下面结结实实的咳嗽了好几声。
千岛言合理怀疑他猜测到了自己的想法才故作病弱,但是想引起他同情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衣服啊。”千岛言目光慈爱,语气温柔,说出的话是令人窒息的残忍,“没有了也没关系,大夏天的你穿这么厚肯定很热,里面的那件薄的借我穿穿?你穿个白绒斗篷应该足够保暖了。”
“……”
费奥多尔咳到一半戛然而止,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罕见的露出惊愕,盯着对方笑吟吟的表情脑海里空白了一瞬间。
与此同时千岛言耳边语速极快的声音也停滞了几秒钟,再次响时带着深深的难以置信,‘他居然跟一个病弱可怜人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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