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第十九章 物是人非

    这就是剧情硬推的强大之处吗?

    无论她说什么,里的男主都不会去怀疑女主,反而要来质疑她身份的真实性。

    那万仞峰的木牌,她倒是想拿出来,恶狠狠地甩在司夜玄拽得像她欠钱不还的臭脸上!

    可她的木牌,早被她的好大儿拿去保管了。

    “木牌在我师兄那里放着,你要看就去找我师兄路非雪”

    曲瑶正享受司夜玄的袒护,她满意地看着护在她身前的男人,心里边小鹿乱撞。

    然而她听到庄苓提起自己爱恨两难的路非雪时,整个人气血翻涌得厉害!

    因为她想到路非雪差点当着金长老的面,挥剑伤到她宝贵的脸!

    曲瑶刚要呛声时,她的身旁忽地刮过一道疾风!

    眨眼间,她就看到路非雪脱下外衫,轻裹住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的庄苓。

    随后他温柔地抱起庄苓。

    这俩都是她所认识的人,却没一个像是她所认识的人。

    以前眼里从来都不留意任何女子的路非雪,还有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庄苓,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像她现在看到的人!

    路非雪单手抱稳他惨兮兮的小姑娘后,他从自己的衣里拿出庄苓的万仞峰木牌,亮给司夜玄和曲瑶看。

    “今日之事,不会罢休”

    司夜玄抿唇,他收起长剑,退步回道:“我会遵守承诺,给你一个交代”

    庄苓没有理会他,仅是沉默地窝在路非雪的怀里,她怕自己多看男主一眼都会觉得闹心!

    司夜玄察觉到她对他的不待见后,倒也不去自讨没趣。

    然而他瞧见她双膝外的白裹裤湿红溢血时,才知道她为什么会坐着不动。

    一刹那,他忽地想明白酒长老为何会收她为徒。

    这小姑娘的忍耐力比肩男儿,还能有条不紊地回答他的质问,确实是适合修剑道的好苗子。

    司夜玄自知理亏,本着惜才的心思,他从袖中拿出小陶罐,转而递向路非雪。

    “这是回春堂所炼制的止血膏,能快速愈合伤口,不留疤,聊表歉意”

    不等路非雪回答,庄苓冷着脸回绝道:“不用,你留着养老吧!”

    这混账害她摔伤腿,还站在女主那边针对过她,谁知道他给的药里有没有下毒?

    司夜玄眉头皱得死紧,他不过是质问过她几句,何必犟着气为难她自己,左右也碍不到他的事。

    “天亮还要赶路,你又伤到腿,走得慢会拖累所有人的进程”

    这话说的,想道德绑架她?

    难道她走不动路,大家都会不走吗?

    嘁…搁这蒙谁呢?

    庄苓看到他和曲瑶是真烦,恨不得男女主赶紧从她的眼前消失,还她清净之地!

    “这事不劳你费心,我师兄背得动我”

    曲瑶感觉自己像空气般,眼见俩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庄苓的身上,她心里极度不平衡,赶忙插话找存在感。

    “门派规定,修道贵在砺心,路程只能步行,不得借助外力!”

    庄苓看都不看曲瑶一眼,她伸手拽着路非雪的衣襟,软声道:“走吧师兄,我不想看到他们”

    路非雪点头,抱着她离开浴房门,留曲瑶和司夜玄在原地。

    曲瑶被庄苓无视后,心里又怒又气却不好去挑事,怕毁了自己的形象,也怕路非雪会冒冒失失地伤到她!

    今晚闹得她一点都不开心,而且还会难受得睡不着!

    曲瑶看着庄苓和路非雪双双离开的背影,烦躁地握紧拳头想锤点什么来缓解郁气时,她听到司夜玄说:“赵敬涛已押送东厢院,他点名要见你,你柳师姐在等你问话”

    许是猜到自己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后,她只能干笑着应好。

    那该死的废物,饭都喂到嘴边了,还不懂得怎么吃!

    ……

    夜间晨星密布,晚风轻拂而过,只觉凉意刺骨。

    此时庄苓还浑身湿透,风一吹就打起了喷嚏!

    路非雪心疼地拥紧她,过近的接触导致他的衣服也湿得差不多,他快步走向院角的石桌那,凉风侵袭不到的地方。

    “我来晚了”

    庄苓边用左手揉着鼻尖,边抬起右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道:“没事,来了就好,一点都不晚哦”

    以她和蔼可亲的笑容和温声细语的安慰来看,大抵是妈带崽会有的态度吧。

    庄苓没意识到,路非雪敏感地察觉到了。

    路非雪垂眸,他怎么感觉他的小姑娘,像哄孩子一般哄着他呢?

    这是错觉吧。

    即使该哄,也是他哄她,而不是她哄他。

    唉…小姑娘的膝盖都磕破了,不仅不哭不闹,还反过来安慰他到得不晚,是故意想心疼死他吗。

    “苓苓还小,不用懂事”

    庄苓稍愣,她被他放到石桌上坐着,呆看着自己的裸足踩向他坐在石凳那的腿,他轻轻挽起她的裤脚,拎着药瓶往她破皮的双膝处撒粉。

    那药粉带起的灼热感,似有烧红的火石贴敷肌肤,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泪珠却滚落眼角。

    从幼年起,她父母总说:年纪小不是任性的理由,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因为哭不能用在刀刃上,无疑是教旁人看她笑话。

    为了符合父母的期望和夺得家族的掌控权,她像屏蔽痛觉神经般前行,受到多重的伤也不卖惨,已经习惯懂事才能得到更多。

    这世上的金字塔顶端之所以会那么尖,是因为在上面的人,只能站一个,踮起脚尖,如履薄冰。

    失衡,即覆灭。

    如果能天真,谁会想懂事。

    偏偏她生来该如此,便没什么可抱怨了。

    因为身在家族,自是命不由己。

    庄苓仰起头,指尖抹去脸颊滚落的泪珠,她不能因为一句话就感动得稀里哗啦。

    路大神有他的道要走,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过早寄托情感,极易跌落云端。

    这代价太大,她负担不起。

    路非雪扯着布条缠好她的双膝后,他抬头看向她时,恰见她低下头,眼眸通红地望着他。

    小姑娘得有多懂事,才会连哭都不吭一声。

    这一瞬间,他感觉心如刀绞。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庄苓摇头,这事怪不得他。

    因为她作为一个穿书者,都没能想到大晚上该睡觉的点,会那么倒霉地在浴房里碰到男女主,更别提是对剧情一无所知的路非雪。

    其实他能来找她,她已经很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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