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眸底过于漆黑,里头好似藏了一支可以杀人的箭,随时都要射出来。
裴歌盯着那眼睛看,手上松了力道,下意识后退一步。
江雁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逼上前一步:“你该知道裴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既受他所托,那么必然会完成任务,裴歌,你我管定了。”
他放开她的手,任由裴歌后退,冷眼看着她扶着车门站稳。
他说:“裴小姐总听过能量守恒定律,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挥霍,给你一句忠告,你现在乖张肆意,恣意人生,谁知道将来会不会都还给这个世界,连着你们裴家一起。”
裴歌从他的眼神里逃出来,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从某一刻开始,她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眼里只有江雁声那张脸和差点将她杀死的眼神。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发红的手腕,等她想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时,裴歌气得只想上去再给他一巴掌。
但这次她鬼使神差的停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七倒八歪地朝那扇铁艺雕花大门走去。
露丝跟着就要跟上去,却被裴歌转身一个眼神喝住:“跟我者死,懂吗?”
等看着裴歌那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低矮的景观树丛后,露丝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
江雁声看着露丝,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问她:“你好,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件黑色的略陈旧的男士西装外套?”
男子嗓音比方才温润许多,语速也刻意放慢,露丝听起来不吃力。
她想了想,刚想开口,却又迟疑了一下,这才很抱歉地对他道:“那件外套小姐让给扔了。”
“扔哪里了?”江雁声问。
露丝低下头,用蹩脚的中文小声回:“那天晚上就扔了。”
距离裴歌生日那晚,已经过去了快一周,那外套自然早就不知道躺在哪个垃圾场去了。
江雁声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凌冽,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复又松开,太阳穴附近青筋若隐若现,他礼貌地对露丝点了头转身上车了。
……
裴歌一路回了房间,一把将自己摔在沙发里。
头有些疼,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跟静安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却发现手机里有好几个静安的未接来电。
她回拨过去,那头接的很快,伴随着静安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裴歌问她:“安子,有事吗?”
“吓死我了,我找了你半天,差点就要报警了。”
“……?”
静安这才喘过气问她:“你怎么回去的?”
裴歌不想提这一茬,她问:“怎么了?”
“那个司机给我打电话,说压根没接到人,他没看到你。”
“……”
闻言,裴歌瞬间坐起来,又立马倒下去。
所以合着那乡巴佬压根就不是什么网约车司机……此时此刻,裴歌想起在车上那些对话,简直尴尬地抠出了一套三室一厅。
电话里,静安的声音传来:“所以你干什么去了?”
裴歌盯着明晃晃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哦,我等太久没见着车,就自己坐车回来了。”
“那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啊,我还真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手机弹窗跳出来一条好友通过通知,是那个黑色的头像,裴歌眼睛一眯,对那头说:“安子,不早了,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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