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只感觉眼前一晃。
金条, 她一数,八根。
她咂舌,“你大伯生前是干什么的啊?”
她伸出手小心地碰了碰, 实物,不是虚晃,楚怡拿了一根金条在手上,沉甸甸的,重?到她心坎上了,她拿在手上怎么看都不够。
这一根今条也就算了, 还是八根, 这……这也太多了吧?
纪仲川摇头,“具体不是很清楚,以前他在世的时候, 很?节俭。”看着不像是拥有这么多金子的人。
纪仲川心里唏嘘,怪不得大伯临终前跟他强调, 不能砍树, 原来是为了树底下的这些东西。
他看了看箱子里其他的东西, 他拿起了箱子里唯一的书, 发黄色的书封上刻着“千金方”三?个字。
“这是……医书?!”楚怡看他一直看着手上的书,凑过去看了一眼, 看清楚后,被吓到了。
《千金方》怎么会在这里?乖乖, 那本小说的作者给她笔下的每个人都写了金手指?
纪仲川轻嗯了一声,两人继续清点箱子里的东西。
除了八根金条, 还有两只八角碗,一个撇口瓶,上刻着山水人物, 一袋子铜币银元,一本《千金方》,大概就这么多了。
八角碗、撇口瓶和铜币银元,楚怡看着都像是清朝的,她能懂这个,还是因为前世经常看马未都老先?生的百家讲坛,懂一点皮毛。
楚怡有点好奇纪仲川的大伯是做什么的了,什么宝贝东西都有。
两人把箱子里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连箱子都不放过,从土里搬出来的时候,箱子里都进了土,他们又把箱子里的土给处理?干净了,才开始思考这些东西该藏在哪。
这些东西用是暂时用不到的,所以只能先藏起来,至于金条,可以在实在困难到没有办法的时候,可以拿来救急。
其他的东西,两人商量后一致觉得,该藏好。
“你会不会告诉爹娘他们?”楚怡突然出声问他。
后者看了她一眼,楚怡觉得他像是看出来自己心里想什么,因为他说的都正中她下怀,“如果我要告诉他们,那为什么我不一开始就说了呢?”
楚怡哦了一声,她只是想问问他,看看他的选择是什
么,如果他要告诉他爹娘,那她就要重?新审视一下他了。
并不是说不能告诉,她是讨厌把纪仲川上面的三?个哥牵扯进来,最后她还要惹一身|骚|,这她光是想想就很?抗拒。
纪仲川抬头看着阁楼,他想把箱子放在阁楼上,但是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值钱东西,就算纪仲川不懂其他行货,他也认识金条。
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楚怡说,“我有办法。”
“你打算怎么处理??”纪仲川眼神从阁楼移到她的脸上,发现她的脸胖了些。
“我们可以重?新把箱子埋进地底,埋在我们房间的床下。”
其实,还有一种非常安全的办法,那就是放进她的空间,但是现在还不能把空间透露给别人。
楚怡叹气,心事重?重?。
纪仲川觉得她这个办法可行,决定就这么干,但是时候也已经不早了,他就只能等着第二天再弄。
第二天,纪仲川一个人待在房里捣鼓半天,在床底下挖了个坑,把箱子放进去,又把土填回去。
箱子里面金条还有七根,他们留了一根出来。
中间大队长还来了一趟,看见纪仲川在家里忙活,让他赶紧停停,家里的事不急,先?除荒,荒地的地还没犁呢,村里太多人罢工了,公分都不乐意要了,大队长只能一个个上门请。
但今天家里事情还挺多的,纪仲川无论大队长怎么说,他都是一句,我先?忙完家里的事。
大队长只得先?走,让他忙完就赶紧来荒地除荒。
因为之前楚怡说过,不能把大伯的牌位放在堂屋,所以上午纪仲川忙完之后,下午又开始着手迁牌位。
现在对于大伯,楚怡心里挺矛盾的,挖出来一箱子的东西,都是古董,现在他们拿了。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楚怡一直闷闷不乐,纪仲川看在眼里,知道她在为什么烦恼,安慰她,“没事,大伯不会怪你的。”
“可是,”楚怡心里说不出的别扭,甚至心情还十分烦躁,可是她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这都什么事啊!
“我懂,你的想法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没必要想太多,谁都没办法怪你,我也一样的,再说了你有一点说得很?对,大伯的牌位放在堂屋
是挺不合理?的。”
纪仲川抱着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埋在他胸口的楚怡深呼吸,感受着他温柔的安抚,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肚子被压着,有些不舒服,她退出他的怀抱,她告诉自己慢慢来。
院子里的柳树,楚怡没有让纪仲川顺势砍了,而是让他把挖起来的土填回去,然后她接连几天都浇了灵泉水,她希望这树可以活下去。
纪仲川看她悉心照料的样子,笑着憧憬,“这树如果活下来了,以后夏天的晚上我就可以和孩子一起躺在柳树下,一边乘凉一边给他讲他爹和他娘的故事,这事想想就美啊。”
楚怡听着他不要脸的话,赶着他去上干,“少贫吧,赶紧去上工,大队长天天来催。”
大队长确实天天来催,纪仲川倒是很积极地去上工,那是因为他吃饱了有力气干活,分家之后,楚怡就自己做饭了,她从空间偷漏些鸡蛋大米出来,才短短几日,纪仲川的精神状态就不一样了,明显凹陷的脸颊也看着不那么明显了。
但其他村民?就不一样了,他们有些已经弹尽粮绝,喝了好几天井水了,脸上一副菜色,裤腰带勒得紧紧的。
根本没有力气干活。
靠着村民?们拖拖拉拉地几天忙活后,荒地终于开垦完了,接下来浇水淋土又花了两三天时间。
到地瓜下种完,又花了两三天,一来二去从除荒开始到下种完成,就花了半个多月时间,眨眼就到了三?月初。
这时候春寒料峭,大队长又让人给地瓜田里铺上厚厚的干稻草。
“这能行吗?”有人质疑。
能不能行,大队长隐约觉得是可行的,就像人取暖一样,铺上稻草有效取暖,地瓜也不会受冻。
这是纪仲川告诉他的,大队长相信他。
大队长正在憧憬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喊,“有人晕倒了!”
大队长推开人群,走向昏迷的人,看他面如土色,眼睛底色都是暗沉的黑色,他皱了皱眉,问其他人,“有生,他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晕了。”回话的青年和昏迷的男人两张脸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年轻一个年老。
大队长往人群里看了看,扬声喊道,“陈大夫在吗?”平时陈大夫
几乎也都待在荒地这里干活,今天有人晕倒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陈大夫在家呢吧。”
大队长眉皱成一座山,挥挥手,朝青年说,“快,背上你爹,去陈大夫家。”
陈有生背着爹走在前头,大队长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心是越拧越紧。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等见了陈大夫,陈大夫让有生把他爹平躺着放在床上,他翻了翻陈老爹的眼睛,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再看他的神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陈大夫叹了口气,对有生说,“带你爹回去,喂他吃点东西休息一阵就会醒了。”
陈有生看看床上的爹,再看看陈大夫,面色有些难堪,“可是,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陈大夫:“那菜团也没有吗?只要是东西让他吃点,缓过来就行了。”陈大夫家也是吃的菜团,因为他懂点药理,所有有时候也摘一些能吃的药草回来抗饥,会比好些人有些优势。
陈有生摇头没有说话,胃里的饥饿让他也没力气说话,他爹哪里是不想吃菜团,实在是没有得吃了,路边田里的野菜都被摘完了,有时候还需要和人抢,抢不过自然没有。
他爹昨天还跟他说,等种完地瓜,就带着他上一趟山,碰碰运气看能有什么吃的,就是是树皮弄一些回去也是可以的。
没想到还没上山呢,他爹就饿晕了。
陈有生背着陈老爹回去了,瘦高的小子背着和他同等身量的男人,仿佛一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
大队长叹了声气,叫住陈有生,“有生,把你爹背回家后,来我家一趟。”
“振叔……”大队长姓陈,名振兴,按辈分陈有生确实该叫一声叔。
陈振兴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
陈有生走之后,陈振兴在村子里走了一趟,经过每一户家门,都静悄悄的,烟囱也没有炊烟,里面的人看见他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就又坐着发起呆了,或者是接着喝水。
他们在以水充饥。
陈振兴喉咙哽得难受,他出去后继续往前走,房子越来越少,只有零星的几户。
他看到了围着高高土墙的那户,土墙里面上空,他见着炊烟袅袅升起
,陈振兴眼睛一亮,走上前敲了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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