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铭行这回连球赛都不看了, 一脸认真的看着傅景琛,心中难免有些想不通。
“外卖?”
傅景琛拿下烟好笑看他,眸眼微眯,缓缓吁出一道白雾, “厉铭行, 你这是在嫉妒吗?乔妧对我的感情, 根本不需要质疑好吗?她怎么可能拿外卖糊弄我?”
“我用得着嫉妒你?!”
厉铭行一听这句话就像是猫儿被踩着尾巴般, 整个人变得不淡定了,刚要辩解什么,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指向一旁淡漠切牛排的男人道:“你问伏城,是不是味道一模一样, 上个礼拜天我俩一起去吃的,他也知道!”
江伏城刚品尝了一口牛排,就听到厉铭行将战火引到他身上来,有些无奈将餐具放在盘边,倒也真的比较起来。
最后,发表立场, “确实一模一样。”
厉铭行几乎是一下支棱起来,一副“你看吧”的神情表情。
还不忘说一句风凉话, “老哥,你涉世不深,不懂女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这句话, 难为你长久以来保持自信,又在一朝之间幻想破碎,看开点,看开点就没事了哈!”
傅景琛真想踹厉铭行一脚, 到底是将只燃了半截的香烟碾灭,走过来餐桌坐下,语气有些薄凉不痛快道:“这根本说明不了问题,既然味道一模一样,更是侧面说明了乔妧厨艺高超,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能将厨艺练至如此地步。她对我的这份心,招人妒也是正常。”
厉铭行一拍脑门就想喊妈,不住叹息一口气,像是真的和傅景琛杠上了,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好友,询问今天是否有送至傅景琛别墅的外卖。
问完这句话,他还特意点开了扬声器,像是不为自己讨回公道不罢休。
傅景琛只觉得无奈,一边勾唇讽笑着,一边给自己空了的酒杯重新倒酒。
哪知这时候,厉铭行朋友的回答就让他怔住了,像是忘记了反应,杯中红酒逐渐从三分满变至七分,最后直接溢出来……
“有啊,就一小时前的外卖订单,不过?这个地址我特别有印象,虽然不是频繁点外卖,但是每次都不惜花多一个保温装置的钱,要求食物送来时温度和卖相不能
与堂食有明显差别,这追求就挺奇怪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来店里吃呢。”
挂了电话,厉铭行激至极站起身,“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是外卖吗?我厉铭行吃遍大江南北,同?款食物间有什么区别一试就能够知道!”
整个聚会后半场,傅景琛面色都十分难看,几乎一直在喝酒,桌上的食物根本没过。
最后,坐没二十分钟直接撂酒杯了,一言不发,起身离开出门。
望着男人散着冷戾气息的背影,厉铭行笑得好不愉快,“我就说嘛!乔妧怎么可能真的对他那么上心,还一个月内精通各种菜式,就他这狗脾……总之我都受不了了,乔妧才跟他一年半载,换作我不趁机下点小玩意都算好的,她这已经算厚道了,叫个外卖哄哄他。”
说完,厉铭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笑着凑近一旁始终不表态的江伏城,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去偷偷围观一下,看看傅景琛那家伙怎么样了,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吃瘪的样子,实在好奇啊!”
厉铭行多年来终于有一次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根本按捺不住激的情绪。
一旁的江伏城倒没有他那样精神振奋,面色平静晃着手中的酒杯,似在思索着什么事情,眼中一派清冷寂静。
最后,在厉铭行又准备问他一次时,他才淡漠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站起身,单手插兜。
语气闲适说了句,“乔妧会恨你的。”
平静无澜的面色,似是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此刻,心底却蹙了抹复杂怪异的情绪。
就连他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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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妧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儿。
一个半小时内了,她反反复复被折磨了不下三遍,直至最后濒临崩溃时,男人才终于攥住她下巴说出了缘由,好让她“死”得明白。
“你根本没学做饭对吧?一直以来,你都在拿外卖糊弄我?”傅景琛似笑非笑的说到这句话,只觉得从未有过?的荒唐。
从记事以来至今,像这样彻头彻尾将他蒙在鼓底欺骗的人,只有她乔妧。
而?偏偏他还无法对她产生恶劣情绪,这更是让他在心底跟自己较劲,以致于怎么惩罚她,都觉
得不够狠,心底那口气无法纾解。
乔妧有些傻眼了,事情发生得太快,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以来她隐瞒得这么好,他怎么忽然就……知道了?!
不等她思忖解释,男人又开展了新一轮的报复,乔妧只觉既羞耻又难自控,最后到底是哭出来了。心态崩溃,直接抱着跟他同?归的心,伸手不管不顾圈住他脖颈,压下他脑袋,便学着他刚才那样用力咬着他唇。
直到察觉到男人的不满情绪,乔妧才适时放开他,眼泪也随之扑簌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人好不怜惜。
不给他向她讨伐的机会,乔妧缩进他怀中小声啜泣着,便先声夺人控诉道:“人家就是不会做饭嘛,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你又……又强迫我学,我能怎么办?当然只能点外卖了……为什么要罚我?不会做饭难道有,有什么错吗?”
乔妧抽噎着说完这句话,便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圈红彤彤,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柔弱又敏感,似乎根本不堪一击。
男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原本的苛责愠怒,却在无形间渐渐地消散了,就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是啊,其实就算不会做饭,又有什么错。
一直以来逼迫着她学,让她为他做饭,不就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回俞殷寻的影子吗?
而?一直以来,他似乎都从未问过乔妧意见,只一味将自己的想法与要求强加在她身上。如今想来,确实有欠考虑。
到底是静默了下来,看着怀中满脸泪水委屈不甘的女人,伸手帮她拭去了眼泪。有些变扭不自然地说了句,“是我不对,一时冲就……”
“你别哭。”
他温声哄着乔妧,忘了自己生气的本质,是因为乔妧的欺骗。
只知道听完了她的控诉、看到她满脸泪水的模样,所有心思?都被覆盖了。
这在从前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心底清楚地认知到这点,有些郁燥,却控制不住实际做出的行为。
他或许,就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过?几天你生日,我们一起去巴黎好不好?我看你手机壁纸一直是埃菲尔铁塔,应该很想去那里吧?”
傅景琛像是为了哄她,又像是
为了转移话题,提起了带她一起去旅游的事情。
乔妧闻言怔了下,不仅为了他第一次提出带她出游的提议,更是因为,她今天刚好得知了陆池丞在巴黎的事情。
如今傅景琛再提起,一切就像是天意的安排……
只是她到底目光敛下,遮去了一切情绪,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提议。
那是六年前她和陆池丞约定好一起去的城市,那么,她就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去,哪怕那个人是陆池丞的替身也不行。
掀起眼看他,正要说话,“要不还是……”
话未说话,一道铃声就响起了。
这次的铃声有些特殊,与他以往的来电都不同?,应该是特别设置的专属铃声。
果不其然,傅景琛在听到这道铃声时,目光中的神色就似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即,有些抱歉看她一眼,便掀开被子起身,拿起手机走至窗边接起。
“喂,怎么了?”
语气平静,乔妧却还是轻易捕捉到了其中的异样情愫,似乎是紧张、关怀,是面对她时所没有的态度。
乔妧像是预料到了什么,目光停滞了一秒,勾起唇笑了。
忍着身上的酸软,优雅拥被而?起,倚在床头坐着看他,心底那抹原本还有些模糊的念头,逐渐变得清晰。
“怎么会这样?你不要乱,我这就过来。”
傅景琛的嗓音中染上焦灼,不再似方才那样刻意克制,倒是将他此刻的真情实感凸显得清晰明了。
乔妧至始至终没说话,像是一个局外人,突发奇想的想了解,他在面对自己真正爱的人时,是怎么样的态度。
没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傅景琛转回头看向她,发现她正倚坐在床头看他,英朗的面容上似有一瞬间的怔滞,随即收回目光,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径直走向衣帽架将灰绒大衣取下。
一边穿着大衣,一边解释道:“出了点状况,出去一趟,应该不会太晚回来,你先?休息。”
与上次的状况几乎毫无差别,又是一则消息、一同?电话,他就要抛下她离开。
而?今晚她问他的那句,那天晚上他去哪了,他还没有回答。而?现在她也不想问了,不想自取其辱。
出乎傅景琛预料地,乔妧走下床来,
到他身前帮他整理着衣领,一边说:“其实你没有必要为我庆祝生日的,从前没有给我的东西,往后也不需要给我,我早就习惯了,并不会感到难过。”
何况,我们间本就不存在感情,又何必营造出一种甜蜜氛围,再亲手毁灭给我看。
乔妧在心底说完最后一句话,笑意盈盈看着他,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傅景琛听到她这句话作却是顿了下,抬起眼看她,目光有些晦暗不明,似是在辨认着乔妧说这番话时的情绪。
只是此刻,他到底是顾及着什么,低头看了眼手表,没再在她身上耗费时间。
直接说,“我的事情有些急,你先?休息好吗?有什么我们回来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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