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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风伏卧在管生的肩膀上,“沉不?”
管生双手背在后面,双手托着许乘风大腿,稍微往上抬了抬,实话实说:“还好。”
许乘风双手环住管生的脖子,闭上眼,似乎在沉淀今天的情绪,他说:“我不想吃饭了。想先睡觉。你陪我一起睡。”
“好。”
许南川跟在两人后面,一直送两人回到卧室。他嘱咐了刘管家等许乘风醒来准备好他想吃的菜,又专门和许乘风打了声招呼,才重新回车库,驱车前往公司。
卧室里。
许乘风整个人弯成一只虾一样的形状,往管生的怀里钻。钻了一会,他把管生的手臂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同管生说:“你还有只手。”
“嗯。”
“那你搂着我。”
“好。”
管生略微翻身,朝向许乘风,起来的时候带着他身上的被子也松了下。许乘风只更紧地抱住了管生的胳膊。
管生隔着棉被把手搭在许乘风侧躺的身躯上。
许乘风又要求:“你抱我紧一点。”
管生往许乘风这一侧考得更近了些,将原本只是搭着没使劲的手臂用力地揽住了许乘风的上半身。
许乘风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圈围着自己。他对这种力量很敏感,力道越大,他的安全感就越多。他感受着这种被圈禁的力道,沉沉地呼吸。
许乘风把自己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先松垮垮地环住,“我有时候很好奇,外力作用在我身上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你抱着我的时候,越用力,越窒息,我感觉心里越踏实。”
管生把许乘风抱得更紧,“嗯。”
许乘风慢慢收紧脖子上的手,逐步地用力,慢慢地,喉咙被掐的有一股血液往脸部涌,连带着口腔和鼻腔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不适。
管生把人更深地往自己的怀里按,好像要用更强的力道来打断许乘风自虐一样的力道。管生轻声说:“别掐了。”
许乘风掐了会,许是觉得累了,或者是真的难受得不行了,才松开,“你现在在想什么?有没有想我这个人很奇怪,还是想我这个人有病?”
许乘风真的很在意别
人对他的看法,管生知道许乘风要的答案,他的声音清淡、冷冽而干净,他说:“你做什么都可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觉得你有病,觉得你不可理喻,觉得你无理取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理所当然,我都无条件地配合你,支持你。”
许乘风说:“那我想上个吊。我想感受一下力量大到能让我窒息的感觉。”
管生想了想,说:“好。不过只能持续不超过三秒,三秒之后我就把椅子再塞回到你脚下。”
许乘风想要让管生理解自己这样做的想法:“有一种窒息的力量簇拥着我,我就能无暇顾及那些痛苦和难受的力量了。你明白我为什么想这么做吗?”
静了静。
管生忽然整个人无限地靠近许乘风,他讲下巴搁在许乘风的肩膀上,两人几乎是交颈而拥。管生将另一只手穿过许乘风的腋下,两只手围成一个圆,环住许乘风。他用前所未有的力量,死死地,紧紧地,好像要就起一个即将溺水的人一样,用力地拥抱许乘风。
让许乘风感受到一种力量。被需要,被拥抱,被理解,被支持的力量。好像从这种力量中可以汲取到勇敢地面对生活的勇气,快乐的成长下去的力。
管生的声音很安静,宛若天籁,“像是这样?”
许乘风的声音软乎乎的,仿佛是一向居高临下惯了的人撒起娇来,他咬住管生的肩膀,和管生抱着自己一样用力,说:“对。就是这样。”
“还上|吊吗?”
“不上了。你一直抱着我吧。”
过了一会。
“你为什么抱得没那紧了?”
“手有点酸。”
又过了会。
“你抱着我再紧一点。”
“手真的有点酸。”
再过了会。
许乘风这回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元气,“我饿了。”
“那准备吃饭?”
“我想打游戏。”
“嗯?”
“你会打吗?我看你好像从来不打游戏。”
“我不会打游戏。不过我可以学。”管生重复了后半句话,黑瑙石一样的瞳孔晶亮得摄人心魂,“我学得很快的。”
许乘风先打了个电话给刘管家,让他准备晚饭。又拿出一部他原来使用过的旧手机,甩给管生。
许乘风勾唇笑
,又恢复了那副骄纵恣意的样:“啧。玩不死你。”
-
许乘风接到许南川出车祸的消息时,正在吃蛇羹。
许乘风吃饭喜好一向古怪,这会吃蛇羹,就逼着管生也一起吃。他把自己的汤匙舀了一勺子的蛇羹,往管生嘴边递过去,“尝一口。”
管生面无表情地回绝:“不用。我不吃。”
许乘风哪里管,他直接硬上,把勺子强硬塞入管生的两片嘴唇之间,“啧,叫你吃就吃,还跟我客气什么。”
管生猝不及防,还是被送入了一口蛇羹。舌尖一触及到这味道,整个人全部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可能就是真的受不了这种味道,管生来来回回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汤,最后直接冲去卫生间吐了。
刘管家就在这时结束了医院那边来的电话,看向许乘风。
许乘风正幸灾乐祸地瞧着管生落荒而跑去卫生间的背影,笑得嘴角快要延伸到眼角。刘管家有些不忍心破坏这样的画面,但又毫无办法。他几步走上前,向着许乘风,低低地开口:“少爷,先生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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