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少爷的逛街可以用简单的两个字来概括——撒钱。
买完了衣服,许大少爷就带着管生去买内k。他按照自己的品味给管生挑选,幼稚图案的也挑,纯色棉质的也挑,挑挑拣拣,选了三十来件。
许大少爷对钱没有概念,内k买下来快上万。在服务生目瞪口呆的震惊里,他眼神示意管生提上购物袋,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吗?”
管生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虽然神色波澜不惊,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许乘风身上。
管生的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这让这个小少爷的某种隐秘的满足感爆棚。他心情好,便像是逗弄自己的私有宠物似的,就关切一下他的心理感受,问问他喜不喜欢。
管生看向许乘风的眼睛,郑重其事:“价格让人喜欢。惊喜的喜,欢乐的欢。”
许乘风直截了当地嫌弃:“西伯利亚吹来的冷笑话吗?许南川都比你会讲冷笑话。”
管生稍微反应迟钝了下,才说:“抱歉。”
正走着,许乘风在商场的布局图面前停驻。他像只初出茅庐的小老虎,审视着这一座大型商场的布局图,最终视线一直困顿在一家名为“MM”的猫咖。他看一会猫咖,又看向管生,又看向猫咖,又盯着管生,来回两趟后,他眯着眼巡视四周,像是开启了卫星导航似的,敏锐地定向搜索这家名为“MM”的猫咖。
许乘风大步流星,朝猫咖走。
管生面无表情的脸稍微出现了一丝裂痕,疾步跟上。
许乘风没进去猫咖,只隔着玻璃往里仔细观摩。他像是找到了一群不需要用语言沟通交流的志同道合的同类。他紧紧盯着其中有一个二十岁出头打扮新潮的男生抱着一只猫咪给他套上衣服。那男生的左手小臂勾住猫咪的下腹,手轻微扣住猫咪的前右脚,右手将小衣服的袖口套上去,随即又重复操作对猫咪的前左脚,然后收回左手小臂,稍微一拽那小衫儿,一件有模有样的红白相间的背心就套在了灰白相间的猫咪儿身上。
整个过程,那猫咪任人拿捏,毫不反抗。仿佛完全属于那男生似的,任由他手脚,肆
意摆弄成他想要它呈现的状态。
那男生又拿着逗猫棒逗弄那猫咪,猫咪的眼神自始至终就跟着逗猫棒,身子跟着来回窜跳,好不有趣。逗猫棒玩了会儿,男生又觉得那猫咪甚是可爱似的,伸手稍微用力地去抚摸那猫咪的小脑袋儿,好像那猫咪有多可爱,他就想用多大力道抚摸它,好让它感受到他对它的喜爱似的。
沿着脑袋,一路往下,那猫咪完全受制于男人的手掌,然而它温顺得像是完全没了平日的高冷不近人情似的。那男生想让它怎样,它就毫不犹豫地怎样,完全听凭那男人的号令。
许乘风的视线慢慢地,慢慢地模糊起来。
那男生缓缓地幻化成了他自己的模样,而那只看上去高冷的猫咪,和管生的样貌越来越像,越来越像,直到相似到完全重叠。
许乘风感觉到就像是自己的手放在管生身上。
而管生将完全任凭他的试探,感受和触摸。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用深浅不一的力道来表达他的喜好程度,可以无所顾忌地用自己的喜欢的道具来逗弄管生,有可能是逗猫棒,有可能是温度计,有可能是任何的一切。
他感觉自己也重重地将手放置在管生那柔顺又稍长的头发长,用力□□两下,搓乱他本来输得根根分明的头发,然后沉沉地捧住管生的脸,使劲揉搓两下。恨不得揉搓到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胞似的,这样既能让管生感受到他对他的好奇和满意,又能无限地去感受去了解去探究管生身上细节到每一个细胞里的秘密。
管生觉得他的手顺着后脑勺,一路沿着脊椎骨往下。
人一双手,两只脚,有一根长长的脊椎骨,有206块骨头,等乳牙全部掉光了最后会有32颗牙齿。人身上有心肝脾胃肾,有眼耳鼻喉,有八大系统大量器官。还有无数数不清的永远都在新城代谢的一个个的细胞。
他手下的这个人和他一样,拥有着所有他有着的身体的一切,而且完全属于他,绝对忠诚于他。
管生的所有秘密都在他的眼前。在他的手掌之下。
不是刘慈欣笔下的三体人才有的三体人跟三体人之间的绝对透明。管生在他许乘风面前将全部透明,管生的秘密他许乘风可以永远都唾手
可得。他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地问,什么都可以百无禁忌地做。
这个世间充满了欺骗,虚伪,谎言,表里不一,阴奉阳违,徒有其表。无论哪个行业,无不都在修炼着欺骗的艺术。滤镜是画面欺骗的艺术,化妆的视觉欺骗的艺术,镜头是三维成为二维的欺骗的艺术……
但管生将永远透明。
只要想到这一点,尽管许乘风目前的语言水平和表达能力与思维的严密性还尚且无法解释他这些神经质的想法。但是他就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爽快!
这种精神上的极大满足和今天上午那限zhi级的画面突兀地首尾呼应起来——那一钩月儿似的的冷白色皮肤包裹的躯干,猝不及防冷冰冰地挤入到许乘风的滚烫的手心里。
许乘风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掌控者,无限地掌控着管生的感受。或者说,他被管生无限地赋予了去任性妄为的权利。
这种权利,让许乘风的那种隐秘的掌控欲爆棚。
许乘风想。
他可能真的是个神经病。
管生站在许乘风身边。许乘风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他自觉地没有打扰,只视线淡淡地往猫咖里扫。
他看见一个穿着员工制服的男服务生正虚扣着棕白相间的喜玛拉雅猫的右前脚,细细地踢它修剪指甲。
那猫略微有些肉乎,时不时吐舌,倨傲又惬意地享受着男服务生的贴心服务。看着不可一世,实则被伺候的软乎乎。猩红的舌尖微微舔舐自己的鼻尖,好似在宣告自己有多舒服似的。
管生看了两眼,就移开了视线。
许乘风许久才回过神来,再看向管生的眼神就显得格外的直勾勾赤|裸|裸,直白地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热切的欲望。
大概就跟看到自己得到的爱不释手的玩具,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之后的日子要怎么玩它一样。
静了静。
想起猫咪的某个作,许乘风又问:“你能不能舌尖舔到鼻尖?”
“不知道。”说着,管生微红的舌尖探出来,比猫咪的舌尖还要红润几分,饱满几分,水润几分,又携带着管生这人透出来的清冽感,毫无涩|情的意味,一下就轻盈地碰到了他的鼻尖,“可以。”
眼前这人再一次跟那猫的模样重叠起来。
许乘风觉得他忽然有一种想把这个玩具马上拆之而后快的那种冲。
暴力地拆卸——就像是因为过于爱不释手一只猫而难以控制力道地重重去抚摸揉捏它一样——的暴力。
想想就爽得天灵盖突突沸腾一样地往上冒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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