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终于跪的义德帝心软了,命身边的人去请了太医,送六皇子回去。
而宫贵妃在寝宫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也是心里松了口气,脚下失力,直接跪坐在了地上,“终于,终于,陛下翻过了这篇就好!
”
大年初六,宫中下达数道旨意。
先是天还没亮就令主动请旨前往西南的三皇子带粮草和兵马前去西南将二皇子接回来,然后调了朝中数名大将以最快的速度赶
往西南,控制局势。
一大早,就有传旨太监来到礼亲王府上,礼亲王妃得知了消息不解的来到前头,正巧看到了牵着庶长子的手的礼亲王,脸色当
即就难看起来。
府里的小姐们也陆续过来,跪在了空地上等候宣旨。传旨太监见大家都到了,笑着宣读圣旨,然后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福慧郡
主,“恭喜郡主了,陛下亲赐了好姻缘。”
福慧郡主捧着那道封她为郡主和赐婚的旨意,笑的眉眼弯弯,看了眼嫡母妃脸色冷凝的模样,笑着示意身边的丫鬟将准备好的
红封塞给了传旨太监。
等人走了,礼亲王妃顾不得其他的对着抱着儿子的礼亲王大声抗议,“祖宗家法,亲王嫡女可以封为郡主,本王妃只有福安一个
女儿,何时得了福慧这么一个亲女儿?”
至于圣旨里的为福慧郡主和工部的范明赐婚,甚至范明到底是谁,礼亲王妃并不放在心上。
礼亲王看她一眼,又看向始终眉眼弯弯笑盈盈地庶出女儿,“福慧先回去吧,二月份你就要出嫁了,嫁衣等物还有的赶呢,没什
么事就不用给你的母妃请安了。”
福慧行了一礼,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礼亲王又让自己的妾室们散了,对儿子温和的道:“先回书房将大字描完,晚些时候父王去检查。”
礼亲王妃看着丈夫对庶子这么温柔,只觉得心中抓心挠肝的恨。
一时恨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平白给妾室生的庶子做了嫁衣。一时有恨丈夫对嫡出的女儿都没有这么好,对个庶子却连启蒙都不
假他人之手。
两相加起来,心中简直怒火滔天,“为何福慧会被封为郡主?早不早、晚不晚,特地赶在她出嫁之前给她做脸面?”
另一边,福慧郡主带着丫鬟们慢慢走着,果然半路上姨娘追了过来。
福慧的姨娘不过是个商户女,谨小慎微,在礼亲王府里大半辈子,从来都恭恭敬敬、战战兢兢的对待王妃、侧妃、庶妃们,只
为了女儿将来婚嫁的能好一点,如今得了圣旨不先庆幸女儿被封为郡主,反而问道:“那范明是何人?”
福慧看了身边丫鬟们一眼,等她们自散去守在周边了,才小声道:“陛下要用之人。”
说罢,她笑了下,“姨娘莫要担心,这都是女儿的选择。而且如今我被封为郡主,与大姐姐一样的封号,姨娘的位份也得抬一抬
了,以后女儿便也可以唤姨娘为母妃了。”
一句话,让对方瞬间流下泪来。
另有赐婚旨意去往范明所在的府上且不谈。
范明接过圣旨之后,面上欣喜的送走了传旨太监,暗地里吐槽道:“还以为陛下会赏识我,将公主赐下来呢,没想到就是个郡主
。不过郡主便郡主吧,好歹只比公主差一点,身份也还是够的。”
与此同时,六皇子府也接到了圣旨,义德帝直接给六皇子赐了一位侧妃、一位夫人,将他后宅有品级女眷的位置给填满了。
而六皇子妃等传旨太监离开之后,当真是眼前发懵,“这侧妃父亲的品级比本皇子妃父亲的品级还要高,是跟本皇子妃打擂台来
的吧?”
说是这么说,想到娘家弟弟做的事情,她只觉得心里发苦。
……
这一切都与封寒笙和林诗茵无关,倒是宫中的林诗怡消息不灵通,还以为六皇子就这样没事的回府了是封寒笙帮了忙的,心里
有些感激的同时,更是飞快的转动脑筋开始琢磨着怎么利用他们帮自己和腹中的胎儿。
她在脚跟都没站稳的时候就冒险怀上了这个日日喝苦汤子才能保下来的孩子,为的可不是一个连养育孩子都没资格的御女之位
。
……
大年初七,朝堂眼看着稳定了,封寒笙带着林诗茵前往林府拜年。
张氏早早的令厨房做了白糖糕,等他们来到慈安院,看着一板一眼按照封寒笙教导的行礼的外孙,眼中溢出笑来,连忙将白糖
糕送到他手里。
林诗茵在旁边看着,小手揪着封寒笙的皮肉使劲的拧着,“母亲有了章哥儿都不稀罕茵茵了。”
刚说完,就见亲妹妹眨着大眼睛在那看着她,当即小脸一红,躲到了封寒笙的身后。
封寒笙笑容无奈的捏了捏林诗茵的小手,然后挡在她身前,张氏注意到了,眼中溢出一抹笑来,低头看章哥儿吃东西。
等稍晚一点,两个孩子被留在了老太君那里,林二老爷和张氏带着林诗茵和封寒笙回自己的白墨院,突然问道:“茵茵之前被五
皇子的侧妃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诗茵有些委屈,“就是刚回来的时候……”
待听她将前因后果讲完,林二老爷眼中发冷,让人召来林阳,去查探当日的事情的发生与经过,然后对封寒笙说:“五皇子的野
心大着呢,也有手段。但是他为了各方势力将后宅弄的太乱了,颇有些尾大不掉之势,而且他没有母族的势力,以后如何难辨
,当与他保持距离才是。”
在五皇子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叫他的时候,封寒笙已经在心里警惕这些了,此时听到林二老爷的话也认真点头应了。
两个男人开始就着最近的朝堂动向研究陛下的心思,张氏见状,拉着女儿来到寝卧,问起父母亲的状况。
张老爷子和张老夫人年纪实在不小了,封寒笙和林诗茵这次回京都前曾去找他们,想要他们跟着一起回来,但是被二老以喜欢
江南的风景为理由拒绝了。
张氏听了林诗茵说的话,眼睛水润润的,眼泪在眼眶中滚啊滚,“父母亲这是为了我呢,怕我一个嫁到夫家的媳妇带着父母,夫
家给我脸色看,为此两老宁可自己委屈了自己。”
林诗茵心里也有点难过,搅着手帕。
张氏难过了一会,又问林诗茵,“你大嫂现下如何,对你们如何?”
林诗茵想起府中不给他们房下人置办过年的衣裳,心中皱眉,“大嫂为人比较节俭,不过大厨房可以给银子点菜,其他的倒是没
什么。”
张氏点头,“你大嫂祖上是商户,虽然关键时候站对了人,有了如今的爵位和富贵,但是底蕴在那里,眼皮子只看自己那一亩三
分地。左右女婿早在亲家还在的时候就分了家,你们明面上处的来就好。”
林诗茵点头,又与张氏说了会私房话,外面传来红豆的声音,却是林诗婉过来了。
林诗婉如今也十多岁了,模样长开了,很有几分娇俏,见到林诗茵便眉眼含笑的挨了过来,“大姐姐,我让小厨房做了些新鲜的
菜式,你也来尝尝吧。”
说完,看向走出来的张氏,说的却是,“二伯母,婉儿已经命丫鬟们往各院送了,待会就送过来了。”
张氏笑着摇头,“知道你们姐妹感情好,去一起说说话吧。”
这些年没见,林诗茵跟林诗婉也不怎么生疏,两人都不是循规蹈矩的姑娘,凑在一起分享了林诗婉让人做的新鲜菜和话本,一
看就是大半天。
等到黄昏时分,封寒笙带着妻子回府,看她坐在马车里还手捧着话本的样子,忍不住笑她,“看你认真读书的样子,以后怕不是
要考一个举人回来,给哥儿启蒙都尽够了。”
林诗茵放下书,瞪他。
瞪着瞪着,突然想到了一点,连忙扒着他的手臂说:“你刚任知府,肯定忙的很,咱们章哥儿再有半年也该启蒙了,外面还未必
能找到合适的人。你说,咱们写信请外祖父和外祖母来京都给哥儿启蒙好不好?”
她算盘打的可响亮了!
章哥儿与修哥儿之间差了近两岁,等到章哥儿年纪大可以去书院读书了,修哥儿也该启蒙了,一年拖一年,外祖父和外祖母来
了就别想走了!
封寒笙看她,见她表情认真,便沉思了片刻,点头,“今夜回去我就给外祖父和外祖母写信送往杭州。”
林诗茵当即眉开眼笑,歪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一叠声的夸赞,“夫君最好了,茵茵能嫁给夫君是茵茵的福气,夫君和茵茵定
能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坐在封寒笙身侧的章哥儿听到了这话,面无表情的挪了挪身子,挪到了角落处才停下,看向自家母亲的眼神中透着说不清楚的
味道。
再看向父亲,就见封寒笙板着一张脸伸手将小妻子拥入怀中,一叠声的承诺明日吃涮锅子,哄得林诗茵眉眼眼笑,如果不是顾
及着孩子还在这里就要扑上去亲两口了。
章哥儿面无表情,爹爹和娘亲都这般肉麻,他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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