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府中聘请了二十位护卫,都是仔细调查过家庭背景和了解过个人品行之后选定的,签过了十年的长契之后,这些人先被安
排着去识字。
与此同时,林诗茵用来种茶种果树的庄子也都选好了。
当晚,林诗茵和封寒笙用过晚膳之后,正坐在软榻上腻歪的靠在一起说话呢,封寒笙突然从怀里抽出几张契纸出来。
林诗茵小手环着封寒笙的腰,特别乖的仰起小脑袋看他,看的封寒笙没忍住低头亲了她一口,然后抽出一张山契摊开说:“这张
山契是孙家送来的赔礼,山上种满了茶树,我让人去看过了,都是一等一的上好茶苗,回头我再去雇一些懂照顾茶苗的老手。”
林诗茵点点头,想了下,又说:“这次二翠受了大罪了,回头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管这个,到时候多给她一些分红。”
封寒笙不在意这些,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又抽出一张山契,“这是四千多两收来的,有一百三十亩,山上的桔子树也一并卖
给咱们了,今年秋,就能收获,到时候你就有桔子吃了。”
林诗茵笑了下,美滋滋的接过来,想了想,眨着眼问道:“咱们再在山里养一些走地鸡怎么样?这边的走地鸡口感很好。”
这些方面,封寒笙很宠着林诗茵,“就养在桔子林里吧,等我让人去寻一匹上好的鸡苗,再雇佣一些有经验的人手。”
想一想那烧鸡的滋味,林诗茵连连点头,顺便抬头奖励般的在封寒笙的唇角上亲了一口,“寒哥,你真好!”声音娇娇软软的,
甜的封寒笙抱着她的手臂发紧。
……
进入六月,天气越发的炎热,林诗茵和封乐兰都越发的不喜欢出门。
杨梅大幅度上市,榨出来的果汁清甜中带着股酸味,放在井下冰镇之后口感更佳。
临近午时,林诗茵和封乐兰窝在正院的花厅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筒,翠绿的竹筒外有沁凉的水珠,封乐兰喝了一口杨梅
汁后,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奇怪道:“二哥怎么还没回来?”
知州府距离府衙并不远,封寒笙近日也已经上手,每日的中午,都会赶回来跟林诗茵和封乐兰一起用膳,如果赶不及回来,也
会让小厮提前回来通知一声。
林诗茵放下空了的竹筒,站起身往外看了眼,想了下,唤来红梅,“你去外院找个护卫往官衙去看看,相公现在还没回来,是被
什么事绊住了?”
红梅脆生生的应了,刚出二门,来到外院,正好撞上了在练武场训练完的王有根等人。
因为曾见过王有根,对他有些眼熟,便顺手叫来他,将差事指给他。
……
封寒笙此时确实是被困住了,却说巳时末,他正准备回知州府陪妻子和妹妹用饭呢,人还没离开官衙的大门,却听到鸣冤鼓被
敲响,当即就让衙役将击鼓之人带进来。
台州城民风淳朴,还算安稳,一年都未必能发生一起大案。
封寒笙本以为又是谁家的鸡被偷了,哪家的桔子树被折断了这样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是发生了命案。
而事情就发生在台州城内。
因一年到头,这鸣冤鼓都不一定能被敲响一两次,等王有根找到府衙外面的时候,就见府衙外站满了百姓,此时一边伸头往前
看,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
府衙内,封寒笙坐在上首,台州通判王大人坐在下面的位置,堂下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侧整齐的站着两排手持杀威棒,面
容严肃的衙役。
那男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生的方脸圆眼肥头大耳,配上壮硕的身材,气势有几分唬人。但是此时却跪在那哭的泣不成声
,“秀娘自十六岁嫁给我以来,操持家中事务,照顾家中老小,里里外外一把抓,贤惠大方的没有丝毫不好之处,却就这么死了
,求大人为小民作主啊!”
他旁边那个老妇人哭的更加伤心,不断地嚎着,“我的秀娘啊,我的秀娘啊,你就这么走了,让娘可怎么办啊!”
坐在上首的封寒笙一拍惊堂木,下面嚎哭声稍顿,王有根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跪坐在下面的男子,然后转过头,一脸
好奇的问旁边的老伯,“老伯,我来晚了,这听的云里雾里的,您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伯见王有根穿着一身灰褐色的劲装,料子是上好的棉布料,整个人也打扮的干净利落,脸上便挂起笑来说:“那你可确实来
晚了。两刻钟前,这男子带着老母击响了鸣冤鼓,言家中妻子无辜被害,求大人作主。”
下面安静了,封寒笙仔细地翻看了一边状纸,然后严肃的问道:“朱大,你适才说,推开家门时发现你的妻子仰躺在家中,胸口
上中了数刀,人已经没了生息,可对?”
朱大应是。
封寒笙再问:“那么,你是何时何处归家的?”
朱大定了定心神,说:“回大人,小的是酒楼的厨师,每日都要在酒楼上值,今日有贵客赏,掌柜的心里高兴,许了小的半天的
假,小的才提着酒肉回来的。”
封寒笙点点头,又继续询问朱大的母亲。
王有根看了眼哭的眼睛都肿起来的朱大的母亲,忍不住道:“这个婆婆对儿媳妇倒是很有感情,眼睛都哭红了。”
适才给他解惑的那位老伯听了冷笑一声,“可不得有感情吗?”
“李秀那个丫头可是少有的贤惠人,她母亲曾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一手绣活精湛的很,后来都传给了她。李秀没出嫁的时候,每
月就能靠着绣活赚上二两银子呢!若不是那朱大坏人清白,李秀她生父和后母可舍不得把她嫁出去的。”
老伯愤恨道:“李秀嫁到朱家之后,不知道为好赌的朱大填了多少窟窿进去,可不得对她好点嘛?不然能生钱的金疙瘩跑了咋办
?”
王有根听的目瞪口呆,再看那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人,也不觉得感动了。
这些这位老伯都知道,封寒笙自然也能调查出来,他面无表情的听完出去调查这家人的衙役的回禀,最后宣布李秀的尸检结果
还没出来,押后再审。
朱大回家时李秀已经死了,而朱大的母亲那会正在雇主家做浆洗活计呢,家中除了李秀再无其他人,嫌疑人都没有,只能深入
调查,押后再审。
老伯看着朱大和他母亲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等人群都散去,王有根上前要去找自家爷,还没走到近处,便见一直安静的坐在下首的通判王大人站起身对封寒笙拱了拱手,“
此次案件,要劳烦知州大人了。”
言下之意,他完全不掺和了。
封寒笙看他一眼,冷淡的点了下头。
王有根等王大人离开后,才走上前,道:“爷,夫人见您还没回去,派小的来问一声。”
封寒笙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此时已经是午时了,他摇了下头,“都这个时辰了,茵茵肯定等急了。”他快速将东西收拾好,站
起来跟王有根往知州府走。
等封寒笙和王有根回来,林诗茵已经跑到二门外等着了,见到他进了大门,连忙小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有点小委屈的说:“你
遇上了什么事啊?现在才回来,饭菜都凉了。”
想了想,补充一句,“乐兰都饿了呢!”
封寒笙刚才有些沉闷的心情瞬间好转,摸了下她的头,“那你不饿?”
正巧,咕噜噜声响起,林诗茵按着自己的小肚子,有些恼怒的瞪了封寒笙一眼。
三人在花厅用膳,吃完午饭之后,封乐兰特别有眼色的就撤了,只留下林诗茵和封寒笙两人。
林诗茵这会也不睡午觉了,好奇的打探他回来晚的原因,封寒笙想了下,就将事情跟她说了。
林诗茵掰着手指头,“那个朱大没有亲兄弟?”
封寒笙点头。
林诗茵再道:“朱大好赌,而且妻子李秀是他刷了手段娶回来的?”
封寒笙再次点头,然后说:“是用了手段,但是李秀后母对她不好,且不想让她出嫁。也可能她和朱大暗中商议了这件事。”
林诗茵听了,点点头,“也可能,不然朱大好赌,人看着也不那么优秀,李秀嫁给他图什么呢?”
“不过,既然他好赌,会不会私下里欠赌坊的债务了,然后赌坊的人找上门,一个失手,害死了李秀?”
这也是个新思路,封寒笙抱住她的细腰,“我已经让护卫们去查了。”
“为什么不用衙役?衙役们都是本地人,对这些应该会更了解一些。”林诗茵心中好奇,抬起头问道。
封寒笙沉默了,他是下意识的用了护卫,只因为通判王大人的态度有点太奇怪了,全程什么都不过问,就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
一样,而且衙役明显对他颇为恭敬的态度……
林诗茵伸手抱抱他,“寒哥,你一定能调查出来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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