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乐兰急着看风景,林诗茵洗过手漱过口后觉出逛街的累来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不想动,于是封寒笙就按照她们的口味点了
几道菜,然后又叮嘱小二的上几道招牌菜。
白泉酒楼最出名的便是一味清蒸鱼,采买来的鱼用白泉水养着,自有一股清甜在其中,再加上恰到好处的酱料,让林诗茵和封
乐兰都胃口大开。
除了这个,还有一道虾球特别好吃,林诗茵喜欢的频频动筷,小嘴塞得鼓鼓的,封寒笙见了,摇了下头笑道:“这么喜欢这道虾
球?不若我们离开前问问酒楼掌柜的愿不愿意把做法卖给我们?”
林诗茵眼睛亮晶晶的点头,殷勤地给他夹了一筷子白斩鸡,封寒笙尝了一下,味道是真的不错,便也动起筷子来。
小半个时辰后,吃饱喝足的林诗茵靠在椅背上,舒服的端着杯茶抿着,忍不住道:“不愧是能开了这许多年的酒楼,大厨的手艺
真的很不错。”
封乐兰此时正趴在窗户那往远处看呢,红梅捏着个帕子紧张的站在她旁边,一注意到她脸上有汗珠滚出来,就连忙上去拭擦,
生怕她再次着了凉。
这边三面都是窗户,用的上好的白纱糊窗,阳光恰好能完全洒在包间中,不觉得热,反而懒洋洋的极为舒适,林诗茵眼睛眨呀
眨的,眼看着就要睡着的时候,却听到封乐兰一声惊叫,浑身打了个哆嗦。
封乐兰激动的直拍手,“明威将军真厉害,这才多会功夫就将人抓到手了!”
封寒笙站起来往前方看去,正好看见明威将军牵着马往前走,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步伐整齐的士兵们,刚好一阵风吹过,明威
将军暗红的披风飘在半空中,封乐兰悄悄地伸手捂住了心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去,只觉得这一刻的明威将军威武极了!
白泉酒楼的菜可口,风景也很不错,服务更是周到,除了招牌菜的价钱贵了些没毛病。
但是封寒笙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再加上妻子和妹妹都喜欢这里,接下来的几日他们频频过来,几乎所有的菜式都品尝了一遍
。
直到一月三十这一日,夕阳西下,将小镇上铺就了青瓦的房子染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林诗茵坐在贵妃椅上慢条斯理的饮茶,
夕阳的余晖照映在她的头发上,侧过去的半张脸白皙细腻美如画。
封乐兰不舍的看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忍不住道:“这个小镇住着真的太舒服了,可惜咱们明日就要走了。”
是的,明威将军办事极有效率,他救了百余命良家女子并抓捕了正在交易的匪徒和人贩子之后,直接将白泉镇不大的衙门征用
了,即刻审问。
明威将军身边一位副将是很机敏的性子,察觉到了那伙人贩子隐瞒了什么,禀报了明威将军后准备严刑拷打,却在其中几人干
净利落的服毒自尽后发现出不对。
之后所有人被押送进京都,将由刑部接手。
而那些匪徒的来路就更加可笑了,之前江南天灾人祸,大量灾民北上,其中便有一些常年混迹在村子里或者镇子上偷鸡摸狗的
混子,齐州的通判被权力养大了胃口,且本身家境贫寒,乃是举全村之力考中了进士的,为了多赚点银子回馈乡里,便伙同了
这些流民打劫来往商贩。
齐州通判被明威将军手持圣旨抄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只是想与那些人里应外合的刮一些来往商户的银子,却没想到这些混子们自持有他作为后盾,胆大包天的抓了附近几个村子
的人扩大自己的人手的同时还祸害了那些姑娘。
被父亲许给这位通判的高门庶女的妻子恨得上前拼命捶打他,最后冷笑着将后院的贵妾——通判的表妹往他身边一扔,合离书
一按手印,带着自己的陪嫁走了。
临走前,她看了眼明威将军,随即对前夫冷笑道:“你这样也算是得了报应了。”
至于她自己,家族为了不被这桩案子卷进去,也自会保她平安。
……
没了隐患之后,封寒笙带着妻子和妹妹继续前行,林诗茵却发觉出封乐兰这两日情绪不高,有些闷闷不乐的,脑中突然想起自
家三妹曾严肃说过的名叫抑郁症的病症,在一日晚间,特地挥退了下人,与封乐兰同宿。
封乐兰年纪尚小,洗净了小脸之后乌发黑压压的披散在脑后,衬得整个人都多了一分娴静。
她坐在驿站的床榻上,看着自家正在喝茶的二嫂,忍不住捂嘴偷笑道:“二嫂,你今夜又来与我一起睡,二哥怕是要气坏了吧。
”
林诗茵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再对着镜子打量了下眼下的青黑,咬牙道:“他一个人睡好着呢!”
封乐兰笑着摇摇头,眼中却带出几分羡慕的神色来。
林诗茵犹豫了片刻,也回到床榻上,与封乐兰头靠着头道:“我见你这两日饭用的不是很多,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整日里在马车
上做的久了?”
她还在娘家时,曾听三妹林诗婉吐槽过,说是整日里只能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转悠,规矩还那么多,人压人的,多思多想的情
况下,最容易得抑郁症这种病症。
不过当时她三妹闯了祸挨了罚,长辈们不许出门,所以林诗茵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注意到封乐兰这两日的情况,突的想起此事
。
封乐兰摇了摇头。
林诗茵微微蹙眉,“那是因为最近要赶路,马车上太过颠簸导致的?”
说完,林诗茵就想着回头招红梅来问问清楚,她与封寒笙的马车中铺了足够的褥子,睡在上面倒是没什么难受的,反而轻微的
振荡让她睡得更加香甜。两架马车同样的木料和工艺,不应当有很大的区别才是。
封乐兰继续摇头。
林诗茵突的抬起了封乐兰的下巴,“那你与嫂子说说,你这些日子怎么闷闷不乐的,是在担心什么吗?”
封乐兰还要继续摇头,却被林诗茵青葱般的手指捏住了小下巴,只见她向来脾气很好的嫂子难得的板起了脸,声音中还透着几
分委屈,“若是你二哥看到你这样子,定是要怪我的。”
封乐兰听了抿了下唇,伸手环住了林诗茵的细腰,头靠在她的胸前,“嫂子,你与哥哥相处的真好,从未红过脸。”
林诗茵脑筋一转,明白过来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封乐兰的小脑袋,“你这是在担心日后与夫婿的相处?”
她声音温柔,语调缓慢,“乐兰,你不用担心太多,有我和你二哥帮你看着的,必然是会让你嫁一个与你情投意合的郎君,你以
后与夫婿的相处也会像我与你二哥的这样。”
封乐兰在林诗茵软软的胸前蹭了几下,脸贴在雪白的中衣上,闷声道:“如果,他不喜欢我呢?”
林诗茵猛地将她的小脑袋抬起来,“你有心仪的人了?”
按说女孩子不应当在没定亲之前就有喜欢的人,但是少女心事,谁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林诗茵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对上封
乐兰揣揣不安的看着她的眼睛,“那个人是谁?我跟你二哥帮你参谋参谋。”
“若是可以,嫂子是希望你能嫁给与你两情相悦的丈夫的。”她声音低低的说。
林诗茵她自己的婚事就颇为坎坷,几次定亲退亲,最终与封寒笙喜结连理,那种嫁给两情相悦的人和无所谓成婚对象是谁的区
别真的太大了。
大到她一想起封寒笙,脸上和眼中都会透出眷恋来。
……
这边,姑嫂夜谈私房话,做哥哥和丈夫的一个人在床榻上委屈的不得了。
另一边,五皇子书房中噼啪作响,地上满是瓷器的碎片。
他满脸怒容,“方正,好样的!”
他的幕僚们垂首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个最近颇为受宠,出的主意让五皇子被陛下奖赏了好几次的杨姓幕僚上前一步,低声道:“
主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要将咱们摘出去。”
五皇子低头看了他一眼,随手一挥,一盅甜汤摔在了地上,一股子甜腻腻的味道窜了出来。
他眉头紧皱,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厉声对站在旁边的贴身护卫道:“书房重地,谁送的甜汤?”
那护卫低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回主子,是皇子妃亲自送来的。”
他听了,恼怒的一皱眉,抱怨道:“当初本皇子就不该请父皇赐婚。”
说完,他不再看地面,只对杨幕僚点了下头,“依你之见,本皇子该如何做?”
“方正是个聪明人,但是他身上的关系网太复杂,而且此时应当被严格看守,咱们索性许下承诺,让他将关系网推到其他人身上
。”
这其他人,指的必然是同一目标的其他皇子们。
五皇子轻轻的点了下头,思考片刻,有些头疼的道:“这些关系网,本皇子费心费力经营了数年,如今却一朝被毁。”
杨幕僚上前一步,再次道:“殿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已经暴露出去了,只能忍痛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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