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浪漫");
陆染的脑门被撞的很疼很疼。
疼得她都没心思把他对她化妆技术的质疑驳回去。
倒是林星浅开口解释道:“小叔,
这是万圣节妆容啦!”
然后她就遭到了瞥了她一眼的林有期的吐槽:“你比鬼还难看。”
林星浅被说道的嘴巴一瘪,闷闷地扭过脸去,气呼呼地不说话了。
而此时的陆染满脑子都是——
这个男人的胸膛是石头做的吗?
怎么这么硬!!!
疼死了!!!
陆染在撞到他怀里后,
就瞬间捂住额头揉了揉。
然后才小脸皱着放下手。
她的眼睛里盈上了生理性泪水,
旋即仰起脸来望向他。
眸子湿漉漉地泛着水光,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
“我以为你不在……”她的声音娇软又委屈。
依旧带着感冒才有的鼻音。
还没好?
这都多久了。
林有期眉心微皱。
而后看到她额头上红了一片,他在心里不知第几次觉得她娇气脆弱,
哼笑说:“我才没想到你也会过来。”
林有期是真的不知道林星浅和陆染会突然过来。
但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个混蛋把这俩小孩儿招来的。
既然都来了,林有期不可能不让人坐下吃饭。
陆染被他带回包厢,
挨着他坐了下来。
六个人的位子,三男三女刚好异性相临。
林有期的另一边是林星浅,
陆染的另一侧是江阔。
刚落座,不嫌事大的厉骁就开口对林有期说:“她俩一进门就嚷着说不给糖就捣蛋呢,老七,
快给你这俩侄女分糖吃,不然一会儿可折腾你哦。”
林有期对这种小儿科的威胁满不在意,
语调很漫不经心:“没糖,敢折腾就来。”
林星浅很有怂包气质,
低低地嘟囔:“不敢。”
陆染咬了咬嘴巴,
没有说话。
她在心里有点郁闷地想,
那句话其实是她说给他的。
结果偏偏当时就他不在包间。
菜一道接一道地被端上桌。
在吃之前,
林有期问陆染:“是不是不认识他们?”
不等陆染说话,
他就尽可能简洁地向她介绍:“女同志叫季韵。”
女同志。
好办公化的称呼。
不愧是国家的男人。
陆染很乖巧温顺地看向季韵,
对方冲她和善一笑,莞尔道:“你好,又见面啦!”
陆染也浅笑:“你好呀!”
林有期还挺意外:“你们见过?”
季韵笑说:“就那次的飞机上。”
他了然,
继续给陆染介绍:“这个嘴损的叫厉骁,另一个是江阔。”
陆染知道江阔就是那次打算顺路接她结果被她拒绝的人。
她连忙礼貌又歉意地说:“那次给您添麻烦了,真的抱歉。”
江阔声线清冷地淡笑道:“没有,不必介怀。”
陆染轻抿了抿嘴巴,没再说什么,开始低头乖乖吃饭。
期间他们闲聊,她就安静听着,并不插嘴。
厉骁随口问林有期:“你队里那小孩儿,怎么样了?”
林有期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回:“出院了,在休养。”
“不是还有考核吗?来得及?”
林有期“啧”了下,说:“你一天上飞的,怎么对我们队的事儿这么了解?”
厉骁笑得痞,语气有些吊儿郎当的,“我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
他故意欲言又止,目光在林有期和他旁边的陆染身上来来回回地转了几次,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低笑了下。
陆染这会儿正盯着那盘虾抿嘴。
想吃。
可是要剥皮。
她无法下手。
陆染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旁边的江阔默不作声地给季韵剥虾,一只又一只。
另一边的厉骁也在林星浅笨手笨脚剥虾皮的时候上了手。
只有陆染,孤零零地没人爱。
没人爱的陆染羡慕地望向左右两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儿。
江阔给季韵剥虾,动作那么自然熟稔,季韵也很习以为常地吃。
这……
难道她直觉有误?
季韵不喜欢林有期?
哇!那可太好了!!!
陆染开心地偷偷笑了下。
片刻,还是想吃虾的她扭脸,看了看林有期。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目光不解地和她对视着。
陆染扭回头,盯着那盘虾瞅了几秒,然后又看他。
林有期:“……”
合着是想让他当剥虾工?
“想吃虾?”他问。
陆染立刻眼巴巴地点头。
林有期哼笑,“想吃自己剥。”
陆染嘴巴瘪住,用筷子戳着盘儿,闷声道:“也没那么想吃。”
厉骁和江阔都能听出陆染这句话有多违心,结果他们没料到,林有期真的没管陆染,自顾自地吃饭。
厉骁和江阔对视了一眼,俩人默契碰了个杯,干了里面的茶水。
敬他是条汉子,这么没有求生欲。
不能忍受自己剥虾皮的陆染开始挑拣其他的菜吃。
过了会儿,江阔问林有期和厉骁会不会参加同学聚会。
林有期一边回答“没法儿定”一边不动声色地往陆染的盘子里放了个虾肉。
陆染的杏眼在看到出现在盘子里的虾肉时瞬间意外地睁大。
随后她蓦地仰起脸来,望向身侧的他,他正神态自若地端着杯子喝水。
男人的脖颈修长,凸出来的喉结一下下地滚动,格外性感。
在林有期放水杯的那一刹那,陆染仓皇地收回视线。
她低垂下脑袋,抿嘴笑着夹起那块虾肉,蘸了料汁,吃进嘴里。
此后他没再给她剥虾。
但陆染已经很满足了。
满足到直到这顿饭结束,她都还在因为他给她剥了一只虾而开心。
几个人要散的时候,江阔送季韵回。
林星浅得回学校,陆染要回住处。
林有期刚对这俩人不人鬼不鬼的小丫头片子说上车,半路就杀出了个厉骁。
“浅浅,走,厉骁叔叔送你回学校。”厉骁哄骗小姑娘:“顺路给你买糖吃。”
林星浅出于某种私心,还挺想同意的。
可是陆染呢?
她犹豫地看向陆染,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陆染怎么办呀?”
厉骁晃着车钥匙笑道:“这不有你小叔吗?他回部队刚好顺路经过他家,直接把人放下不就得了。”
林有期哪能不知道厉骁存了什么心思。
他严肃地对林星浅说:“今儿个不是周六?你不回家?”
林星浅一听小叔这严肃的语气,而且还想让她回家?以现在这种打扮???
是真不怕她被家里那几个老家伙骂死啊!
林星浅二话不说就麻溜地爬进了厉骁的车。
动作干脆利索的好像林有期能吃了她。
林有期被她这顿操作给气笑,也懒得再管。
让陆染上车后就直接开车走人了。
陆染坐在副驾驶,安静了没一会儿,她就忐忑地开口问他:“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林有期淡淡道:“没什么事儿。”
他是今天去医院拆了线,所以才有空跟那俩家伙在外边聚着吃个饭。
没成想她也过来了。
“拆线了?”
“嗯。”
“那你……”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关心过人的陆染蹩脚地关心道:“你多注意点,别着凉,注意保暖,也别沾酒,还有剧烈运动……”
林有期轻哂一声,说:“你一个感冒好不了的人也好意思说我?”
突然就被怼了一顿的陆染:“……”
她吸了吸不太通畅的鼻子,闷声道:“我抵抗力差,生个小病就不太容易好。”
“从小就这样,习惯了。”
林有期缄默。
再无言,车厢里安静到两个人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
直到林有期把车子停在一家诊所前。
男人解安全带的同时言简意赅道:“症状。”
陆染看到外面是家小诊所,又见他一副要下车的架势,知道他想去给他拿药,立刻摇头说:“我不用吃药,我一直有喝感冒冲剂……”
不等她说完,林有期就冷声问:“好了吗?”
陆染咬着嘴巴,嘟囔:“这种配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他正经严肃地说。
陆染咕哝:“可是难以下咽。”
“鼻塞?”他不管她的挣扎和抱怨,径自问。
“嗯。”陆染闷闷地应。
“流鼻涕吗?”
“有点。”
“有没有咳嗽?”
“有点。”
“嗓子疼吗?”
“嗯……”
“疼的厉害?”
“不厉害……”
“感冒多久了你?”他的眉心悄然拧紧。
陆染耷拉着脑袋,很小声地回:“二十多天……25天吧。”
林有期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说话,只冷脸看了她一眼,就开车门下去进了诊所。
25天。
那就是跟他出门后的隔天就感冒了。
这个不省心的。
感冒这么久好不了不会去医院瞧?
好一会儿,林有期才折回来。
他拉开车门,一上车就把一袋子药和一包东西丢给了她。
陆染拿起被他放到她腿上的那包东西。
是一袋奶糖。
林有期系安全带发动车子时叮嘱她:“药袋上有用法用量。”
顿了顿又说:“觉得苦吃完药就吃颗糖。”
陆染扬起唇,特别开心地点头:“嗯!”
“还不见好就去医院。”
命令的语气。
陆染:“……”
她垮下小脸,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然后,陆染听到他说:“让人省点心,别总找麻烦。”
她瞬间垂下头,咬住了嘴巴里的软肉。
刚刚盈满胸腔的高兴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在嫌她麻烦。
心里蓦地被难过的情绪充斥,陆染的眼睛又酸又胀。
她用力睁了睁眸子,不让眼泪掉出来。
这晩,林有期回到部队后,睡前依旧收到了她的晚安。
然后他无意间看到了她半个小时前发的一条朋友圈。
“单恋一个人,就像一场久治不愈的重感冒。”
林有期点了评论,在输入框写了几个字。
然而最终却又一个一个地删除,退出。
——但总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77:还是给了我糖呀!
林队:……那是让你缓解药苦的。
77:不管不管,就是给的万圣节糖果!
林队:……随你。
我就看你林老七能憋到什么时候:)
感谢支持呀,留评送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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