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错愕地望着宴琛,尤其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叶鸣,他眼睛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晃神,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陆桑桑在一旁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咬紧下唇,走过去手臂碰了他一下。
叶鸣呆呆的把目光移向她,意识到自己失态,眼神躲闪着目光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关晔晔,然后手臂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陆桑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心慌意乱的低下头。
关晔晔看着宴琛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一种很委屈的感觉,那股积压了好些年的愤怒一古脑的往心头涌。
宴琛目光在几人脸上缓缓梭巡,他眉稍挑了下,似乎在等几人回应。
“这么多人,不会连只狗都看不到?”宴琛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掌心里的手,还着湿意,十指相缠,宴琛手指在她手背上悄悄的挠了一下,眼睛看向她。
她眼睛里似有水光闪烁,呼吸也有些急促,“被人欺负”四个大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那个,是误会,我们和关晔晔是高中同学。”季如修在一旁想打圆场,他上前一步对一旁的沈玉说:“你给晔晔道个歉,同学一场,别闹的太难看了。”
一旁的张畅也在一旁劝道:“是啊,都是同学。”
沈玉控制不住的视线在宴琛脸上,心里却暗暗心惊,关晔晔怎么找了这么帅气质这么好的男朋友,凭什么呢?就凭她长的还行?
让她给关晔晔道歉,做梦。
沈玉上前一步略低了头,这是她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她斜眼微勾了嘴角看着宴琛问:“你是关晔晔男朋友?”
关晔晔手不自觉的握紧,她讨厌沈玉这么看他。
宴琛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玉,注视着她的眼眸倏然变沉,然后关晔晔就听到他冷沉的声音:“是。”
沈玉挑了下眉笑了下又问:“那你知道她在高中时候干了什么事儿吗?”
“她还没成年就和人夜不归宿……”她话刚说一半,就听到宴琛用极平静的语气打断她。
“依照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
,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你确定要再说下去吗?”
宴琛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压力,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沈玉,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对一旁的晔晔伸手道:“把手机给我。”
关晔晔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态,仿佛他是在代表法律,庄严而不可侵犯。
她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交给他,心里有种很心安的感觉。
宴琛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打开录音机把话筒朝向沈玉,“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以便留证。”
沈玉看着他眼睛,他淡淡的目光里似乎要把她刺穿,她心里陡然一慌,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一步,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当时……全校都传遍了,要不然……她报送名……名额怎么没了?”
“谁传的?所以这样你就可以诽谤污蔑她?”
沈玉慌乱地摇头,她向身边的人求助,“你们说对不对,叶鸣,当时关晔晔被拿掉报送名额,不是后来你被选上了吗?你当时是他男朋友,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被点名的叶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头上冒出了汗,他目光望向关晔晔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沈玉,就是个蠢货,一旁的陆桑桑拧着眉在心里暗骂。
季如修和张畅面面相觑,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但视线一与宴琛对视,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无法打断他。
“你再说一遍。”宴琛举着手机朝向沈玉,眼神又冷了一分。
沈玉掐着自己手心,她顶不住这道目光的压力,仿佛会让她内心的东西无所遁形,她调整了下呼吸声音发虚,“我听别人说的。”
宴琛狐狸眼眯了下,“谁?我只听到你在造谣污蔑。”
一旁的关晔晔悄悄看他,在心里嘀咕,他已经几次背刑法条目了,之前不是说在做民工的吗?现在去工地干活还要会背刑法吗?她目光移向沈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玉这种样子,沈玉一直因为成绩不错家里有点钱总是趾高气扬的只用下巴看人。
沈玉这边神经快要绷不住了,她颤着声音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季如修“咳”了声觉的事情再这么下去同学之间误会会更大,他往前一步笑着对宴琛解释,
“真的是误会,沈玉这个人心直口快没有恶意,我替她道歉,这事就这么了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嗤笑,“了了?”
宴琛目光一冷瞥他一眼,“一个上高中的小姑娘被你们恶意中伤,诽谤污蔑多年,没有人关心她受到什么伤害,居然有人对受害者说这事就这么了了?把我国法律置于何地?”
他声音掷地有声,尤其说到法律两字。
季如修看着他眼睛目光闪了闪干巴巴道:“那你觉的应该怎么办?”
宴琛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冷道:“你们说呢?”
关晔晔无意与她计较,倒不是怕她,而不是屑,她手指动了动,但手下一秒被握的更紧。
“对不起可以了吗?”沈玉被吓到了,她不敢去看宴琛的眼神,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宴琛:“对着谁说呢?”
沈玉身体转向关晔晔脸色十分难看,她咬牙憋出几个字:“对不起。”
“加上名字。”宴琛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分。
沈玉吓的马上开口:“关晔晔,对不起了。”说完她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诡异。
宴琛转向关晔晔像变脸似的,嘴角微扬“rua”了下她头发低声道:“被狗咬了,打它一顿就听话了。”
其他人:“……”
关晔晔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热了起来,她垂了垂眼睛小声说:“我能和狗一般见识吗?”
宴琛望着她发红的眼圈握紧她的手,他不知道她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经历过什么,但他看不得她委屈一丝一毫。
“走,车来了。”他拉着她看向渐渐驶向两人的公交车。
在公交车门刚打开前,关晔晔转身看向叶鸣几人,她对着叶鸣和陆桑桑突然说道:“婚礼,我一定会去的。”
高大挺拔的身影护着娇小的身影上车,没在看外面一眼。
公车离开,其余四人谁也没说话,停了好久,季如修对一旁叶鸣冷淡的说道:“婚礼上,希望你们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要不然……”
他顿了顿冷眼看了叶鸣一眼转身离开,张畅马上也和叶鸣和陆桑桑开口说:“我也回家了。”
只剩下叶鸣和陆桑桑两人站在原地,两人谁都
没说话,两人之间像伏天的天气一样,憋闷到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鸣才回神走近陆桑桑柔声说:“桑桑,咱们也回家。”
说完他想去拉陆桑桑的手,刚刚挨到就被她甩开,她红着眼睛厉声问:“你还想着她,是不是?”
叶鸣眉头一拧不耐道:“你胡说什么,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看到她就一直盯着她,别以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想睡她吗?不要脸!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叶鸣!”陆桑桑把今晚发生的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
“你!”叶鸣脸色猛然一变挥起手可刚到半空他就停了下来,他嘴唇抖了抖声音更柔了一些,“桑桑,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陆桑桑瞪着他脸眼睛突然就红了埋进他怀里哽咽着:“对不起叶鸣,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叶鸣抱紧她嘴里轻声哄着,眼睛却茫然的看向刚刚公车消失的方向,眼底慢慢的被懊悔填满。
——
宴海生坐在办公室里,面色不虞,他抬了抬下巴问自己助理老陈,“找到他了吗?”
老陈微躬着身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宴海生恭敬道:“还没有,不过……”
宴海生眉毛一抬,“不过什么?说个话都不能利索?”
话音一落老陈额上的汗就冒了出来,他用手擦了擦斟酌道:“不过我已经查到了是李察富干的,他找人给阿琛下了药,一种国外的新药,服用超量会让人短暂失忆,记忆紊乱。”
“这个李察富,居然敢对我儿子下手?”宴海生阴沉着脸站了起来。
老阵悄悄打量他的表情小心道:“阿琛接了他的离婚案,好像说找到了他什么证据,他怀恨在心,那药在国外刚上市就禁止,一开始开发说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但上市之后被爆出来有很大的副作用……”
老陈说完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宴海生眼睛眯起冷哼:“你挤牙膏呢。”
老陈吓的马上回道:“说会记忆混乱一阵,也许会引起永久的记忆缺失。”
“记忆缺失?”
“就是会永久失去某时间段的记忆。”
宴海生听完没说话,好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自言自语:“如果有些
东西忘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老陈在一旁听到他说的话愣住。
“想办法马上找到他。”宴海生冷不丁的开口。
“是,董事长,后天是您侄女女儿的婚礼,您答应了老太太要去主婚的。”
宴海生听完神色变的不耐,他手指压了压太阳穴冷哼:“嫁个女儿都想找人贴金,半点脸都不要,行了,我知道了,去干正事去!”
老陈点头称是退出房间。
宴海生站在落地窗前看向楼下,从二十层望下去,人变的如蝼蚁般蠕动,他目光定在马路上的一对拉着手的男女身上顿住幽幽道:“如果他忘了那时候,就好了……”
金世大楼的楼下,宴琛望着关晔晔心虚的小脸似笑非笑,“你说待会怎么和你爸妈解释我去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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