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

    “这就是截肢吹的实力？《PICK》里随便一个妹妹跳得都比她好。”

    “顾女士什么实力粉丝心里没点数吗？花瓶废物罢了，哦，花瓶都不够，那粗腿，啧。”

    “楼上大可不必如此尬嘲，一个彩排视频而已，正式舞台还没出来呢。”

    “彩排就可以划水了？顾夜歌是什么大咖吗，人家前辈哪个不是彩排视频都尽心尽力？就她划水还有理了？截肢真恶臭，祝早日截肢。”

    ……

    屠广场P黑图辱骂祖宗十八代这种黑粉日常操作，自然不会落下。

    营销号们本来就爱拉踩对比，顾夜歌和当下同代女艺人比颜比实力基本没输过，因此，固然得到了一些曝光率和路好，相应的，也招了无数同期女爱豆粉丝的仇恨，——这倒不怪她们，顾夜歌知名度有限，很多时候都是营销号一边拿她们爱豆当血包吸引流量，一边踩她们爱豆捧顾夜歌博取关注。

    ——虽然从实力和颜值来讲，这个“踩”，也是实话实说。

    但对方粉丝不待见顾夜歌，也是理所当然。

    加上公司职粉下场……什么荒谬丧心病狂的谣言和恶意揣测都出来了，妖鬼魔神，不堪入目，不了解的若是点进一个黑粉窝，恐怕会怀疑顾夜歌是不是纳粹再世，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对她如此痛恨欲绝。

    找来各种冷门的视频，按帧截崩图嘲颜值，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单独截出来反复挑刺带节奏，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要嘲一边。

    虽然嘲来嘲去，扒来扒去，除了那一个视频里的业务能力不足之外，都没有扒出什么黑料来。——嘲颜值还嘲翻车了，除了黑粉控场，删帖拉黑一条龙的地方之外，基本上黑粉怎么舞，都改变不了大众对顾夜歌颜值的认可。

    尘楚其实算是比较老牌的公司，旗下艺人除了顾夜歌之外，基本都是圈内多年的老艺人，早年有火花的二三线小鲜肉小花旦有，但流量艺人是真的一个都没（顾夜歌不算的话），资源和人脉还可以，但对互联网营销掌控的非常有限，但尽管如此，他们也有人员盯着互联网上的舆论方向，这些东西，顾夜歌当然不会一无所知。

    许真其实有点担心顾夜歌心理扛不扛得住，十几岁，天赋高外貌好，家境又不差的少年人，其实很容易冲动，她早年带过的几位，年轻时候火气上来了，能直接把媒体骂得狗血淋头，对狗仔直接扔东西砸。

    那时候，这种行为尽管也招来了不少媒体的骂名和嘲讽，但和现在互联网上黑粉对年轻艺人丧心病狂的ANTI行为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顾夜歌这时候要是冲动起来，别说当面骂，她就是在微博上回应一句，后果都是难以想象的。

    她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安抚她。

    但出乎她意料，十七岁女孩看完了那些资料后，什么震怒愤怒的表现都没有，她甚至连委屈都没有，平平淡淡地看完，弯了弯唇，又继续练习去了。

    倒是让许真对她有些另眼相待起来。

    从容应对恶评固然是艺人必备的素养，但十七岁的少年人这样冷静，还是颇为令人讶异的。

    “……哈哈哈，阿珍你看这个视频……”一本书看完，橘枳给自己泡了杯茶放松一下，却听见小泽刺耳的声音。

    刺耳并不来源于她的音色如何难听，而是声音中那种压抑又做作的窃喜、倨傲、洋洋得意……难以言说，却又本能地让人觉得不舒服。

    橘枳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自然能感知到这些。

    这种微妙的恶意难以言说，却如麦芒入衣，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撞见小泽投过来的目光——带着试探、瑟缩的挑衅与恶毒的狂喜，在撞上她的目光之后怔了一下，然而飞快地仓皇逃走。

    还不是单纯的逃走，而是在躲闪她的目光的同时，又暗戳戳地用余光打量她的表情，嘴角小人得志地弯起。

    橘枳确定了，不是她的错觉，小泽刚才就一直在暗戳戳地看她。

    清雅的茶香飘来，橘枳心中却难以抑制地涌上几分烦躁。

    “……这谁呀。”阿珍漫不经心地道。

    “你觉得她跳舞跳得怎么样？”小泽当然听到了阿珍的话，但她却没回答，反而卖了个关子，扬起下巴笑着问道，黑瘦的脸上，一双鼠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她跳了吗？”阿珍皱了皱眉，有点愕然。“她这……也叫跳舞？”

    “嘻嘻。”小泽笑的开怀不已，整个身子都得意地打着摆子，“这是顾夜歌的最新舞台视频，哈哈哈，就是那个……”她冲橘枳的位置努努嘴，嘻嘻笑道，“真搞不懂脑残粉们都喜欢她什么。”

    “唉，粉丝不都是脑残嘛……”阿珍随口道。

    “那是彩排视频，不是舞台视频。”橘枳忍无可忍了，听到小泽的第二句话她就知道了对方意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茶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橘枳身子向后一躺，不耐烦地望向小泽，冷笑：“麻烦你，就算要骂明星，也不要扭曲事实空口造谣。”

    聚在一起说话的两人怔住了，好半晌没敢说话，半晌，阿珍小声道：“……她是粉丝吗？她喜欢顾夜歌？”

    “……谁知道呢，她还喜欢顾则唯呢，唉，她爸妈真可怜……”

    “敢说就给我说大点声，别他妈在那儿瞎逼逼。”橘枳冷笑，玩味地撇过小泽身上的假货，心中涌现无限的烦躁。

    她是真不知道小泽为什么每天那么热衷于找她喜欢的艺人的黑料——关键是，她喜欢的两个艺人，除了小泽这种疯狂黑粉的造谣之外，根本没有黑料，全特么是断章取义扭曲事实。

    提及顾夜歌的还算少的，内涵顾则唯的更多，什么“为什么没人黑XXXX，就黑他啊，肯定是顾则唯自己有问题。”“顾则唯能火就是国家的悲哀。”“顾则唯的歌都是抄袭的……”

    最绝的一次莫过于“你知道吗？有个顾则唯的脑残粉，为了去看顾则唯的演唱会，把妈妈给哥哥治病的钱给偷了，果然是脑残粉，唉……”

    然而顾则唯压根没开过演唱会。

    她说的什么“为什么没人黑付戴郜范，就黑顾则唯啊，肯定是顾则唯自己有问题……”“为什么付戴没那么多脑残粉……”且不说这种受害者有害论有多恶心，她这句话本身就是不成立的，顾则唯好歹是生存赛里实打实名至实归的CENTER，业务能力在同期里是绝对的TOP，付戴最开始却是完全靠吃亚文化福利走火，别人骂其他爱豆是跳的不够好，刀群舞不够齐，但付戴别说跳的好不好了，他能不忘动作不忘词地完成一个完整的舞台就得被夸。

    这样的业务能力，刚出道时，付戴被骂被黑的比之顾则唯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橘枳还记得，高中时几个重点学校联合举办的一次专家演讲，其中有一个专家在台上便提到了付戴，当场痛斥，“付戴这样的艺人出现就是国家耻辱。”“我对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唯独对他们……呸！”“喜欢付戴，就是喜欢一坨屎！”

    橘枳并不认可这样的观点，相反，彼时的橘枳，尽管连付戴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但看着“专家”在台上声嘶力竭的痛斥，仍感到极度的不舒服，甚至有些同情那个男孩，不喜欢就不喜欢，如此极尽恶毒地攻击羞辱一个年轻人，实在是……

    不认可一项事物，不喜欢别人的选择，应该做的，是为自己的热爱发声发力，自己去PICK，去支持自己喜欢的，而不是攻击别人的热爱。

    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身为付戴粉丝的小泽，为何能够如此得意地将前人施加于自己喜欢的男孩身上的一切恶行，加诸于后来人身上，甚至跪舔猥琐黑子，为了攻击后来人，向伤害过自己喜欢的人的群体摇尾乞怜。

    毕竟，真轮起来，付戴的粉丝，貌似是国内第一个因为……不理智行为上了新闻的群体，仅仅在几年之前，“付戴粉丝”完全就是国内的脑残粉代名词。

    而今天小泽拿粉丝素质攻击自己，真是，魔幻现实主义。

    而每每她一反驳，就会被扣上“脑残粉”的帽子，即便她只是见不得造谣澄清事实。

    以橘枳的性格，别说她有好感的顾夜歌，就算是她不喜欢的明星，看见别人造谣传谣，她都会解释一二，这和喜恶无关，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她现在也还是真情实感地觉得付戴长相吃藕且唱歌难听，但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小泽一样去肆无忌惮地传播谣言，恶意中伤。

    何况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橘枳在宿舍里一贯都是尽可能地不提自己喜欢的艺人，反而是小泽，天天放声感叹“付戴真是太完美太帅了”“他真是现在娱乐圈最帅的男明星了”“看到他我简直要坐地排卵了”……橘枳作为从始至终都get不到付戴颜值的人，每次听见都尬得不行，只是觉得应该尊重别人所爱，没必要攻击别人喜好，所以每每这种情况都不发表看法。

    “……韩归，小河，你们回来了？”

    “对呀，诶，阿珍，你和小泽怎么在门口站着？”韩归换了鞋子，有点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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