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宰今天尝试扒马了吗？》
文/系田
风间往嘴里扔了片白色的药，飞快地嚼两下，把维生素瓶塞回西装口袋。
总部大楼的监控昨天坏了，首领不让修，这里随时有一场恶战。
但在此之前，风间必须先独自面对他的。
他对着金属上模糊的影子，仰头系好衬衫最顶端的纽扣。
当口腔里的药片完全融化，电梯的门也开了。
风间甚仪走了出去。
一个穿西装的壮硕男子拖着沉重的麻袋经过。墨镜和满脸横肉很符合电影里的刻板印象。
袋口没扎紧，里面隐约透出丧家犬般的呜咽。
“别嚎了！”男人恶狠狠地踹一脚说。
风间皱皱眉，快步追上去，“你在干什么？”
男人没想到恶行会被发现，气势汹汹地转身，看清是风间，脸上的煞气瞬间散了。
“是，是风间先生啊。”他不自然地笑笑，带着讨好。
风间不理他，垂眸瞥了眼麻袋，里面鼻青眼肿的是尾崎红叶拷问班的成员。
港口mafia几百号人，风间只对alpha记忆犹新。
“根据现行法律，蓄意伤害alpha会被处以至少三十万的罚款，甚至拘留判刑。”
他锐利的目光在男人脸上转一圈，故意顿了顿，“这个钱我是不会给你报销的。”
“又不是我打的。”男人不服气地嘟囔。
“那是谁打的！”
男人不答腔，抿着唇僵持。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直接送你去见首领。他最讨厌内讧，你知道的。”
“……”
男人的双手烦躁地相互摩挲。
他不想说，但碍于眼前人和首领的特殊关系，还是不情愿地开了口：
“是……尾崎大人。”
红叶姐？
风间不由挑眉。
他知道男人不敢诬陷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干部，却依旧满脸质疑地摇了摇头，“我不信。谁不知道红叶姐最护短了。何况对方还是个alpha。”
阶级决定一切。
在abo的世界，一个废物alpha也比能干的beta待遇好很多。
“狗屁的alpha！”男人毫无征兆涨红了脸，“要不是这家伙用了……”
用了……？用了什么？
风间从这句话里闻到不寻常的味道，他还想再问。
忽然—
空气里飘来迷迭香的气息，冷冽的光犹如银蛇一闪而过。
啪嗒—
男人的墨镜应声落地，露出和凶悍长相格格不入的绿豆眼睛。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风间身后。
“尾……尾崎……”
风间转过头，金色夜叉默默把刀收回腰间，尾崎红叶撑着红伞步履婀娜地靠近。
她冲风间和煦地笑笑，等对上属下却满脸寒霜。
“还不快把人扔出去。”
婉转的关西腔不怒自威。
“是，是的尾崎大人。”
男人拖着麻袋，脚底抹油似地转瞬没了影。
须臾，风间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红叶姐，你的手下犯了什么错，被打成那副鬼样子？”
尾崎红叶到得太快，让他来不及问出更多有用信息。
红叶没上当，似笑非笑睨他一眼，“组织机密，就算是小甚也不能告诉呢。”
风间越过红叶的肩膀看了会儿空荡的走廊，“所以就这么算了吗？”
“什么算了？”
“你那个属下啊。他应该不是真正的alpha吧？”风间观察着红叶的脸色，“让我猜猜，难道他和我一样—是个beta？”
红叶由衷一怔，旋即拍了拍他的头嗔怪，“小家伙，不该问的别问。”
“欸—”风间姣好的五官夸张地皱成一团，“如果被首领知道的话—”
“知道了又怎么样？”红叶不以为意地打断他，“太宰只会对omega痛下**。”
omega啊……
说起来，太宰治好像对omega有很深的偏见。
“好了好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虽然表现得轻描淡写，到底痛失一员大将，红叶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风间眸光微闪，“唔，白付了这么多工资，我心疼。”
他把做好的工资表递过去，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红叶看也没看就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名字。
“依奴家看，要是我们组织没有你精打细算，早就倒闭了。”
*
首领办公室
太宰漫不经心地审阅财务报表。
风间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只有血检才能准确测出人们的属性。
红叶姐这次对手下的血检事先没透露一点风声，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授意？
这种临时检测也会很快轮到自己吗？
正想着，太宰曲指敲了敲台面，“这里，中也不是还没签字吗？”
风间回过神，盯着纸上空白面无表情道：
“上月5号，您投河被附近的渔民所救，为表示谢意，我们总共支付了50万元。”
“……”
“12号深夜，您用一棵据说造型别致的歪脖树上吊，吓到加班回家的单身母亲。为了阻止对方报警也聊表歉意，我们又支付了一共……”
“停停停。”太宰忙不迭地举手投降，好气又好笑，“你不就是怕中也揍你，想拿我当挡箭牌吗？”
小心思被戳穿，风间的眼里反而盛满笑意。
“就是这样。”
也不想想是因为谁，他和中原中也搞得成天像老鼠见了猫。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熟悉的橘色身影闪电般冲进来，二话不说抓起太宰桌上的财务表，一目十行，“嘁—”
喧嚣的穿风裹挟淡淡的辛辣，灌满风间的鼻腔。中原中也的信息素类似于七味。
“为什么我上个月又被扣了这么多钱？”他怒目圆睁瞪着风间。
“明细都写在最下面了，中原大人。”
风间隔空指了指被中原捏皱的纸，几不可见退后一步。
中也把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没吱声，视线下移，脸色越看越差—
这家伙居然把事件发生时间，被损坏的组织财物和市场报价事无巨细地列了出来。
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
中也梗着脖子，面红耳赤，“上个月这个时候是我的易感期，你这种beta是不会懂的。”
万籁俱寂。
中也几乎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慌乱地抬起头，“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中原大人说的是事实。”风间一字一顿，“我们beta确实不像alpha这么辛苦。”
他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凝视中也，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右眼角下方的泪痣纯洁而妖冶。
“……”中也呼吸一滞。
即使他很少参与下属们无聊的讨论，也知道大家对风间颇为推崇。
外貌出众、办事周到—让风间这个没有任何异能的beta在港口mafia如鱼得水。
但只要他和风间碰上，每次都是同样结果—针尖对麦芒。
中也不禁皱紧了眉。
“考虑到您的易感期，这张纸上的价格已经打过七折了。我还有哪儿没解释清楚吗，中原大人？”
“……明知故问。”中也呐呐地说。
他义愤填膺签下自己的名字，“以后就直接拿过来，免得让我再专程跑一趟。”
中原中也特意强调，“我又不会打你。”
“这可说不定。”风间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嘀咕。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是不是还在不爽我刚才的话？
中也仍在思考，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办公室的落地窗蓦地爆裂，铺天盖地的碎玻璃仿佛箭雨。
“当心！”
中原中也下意识去捞近在咫尺的风间甚仪，却意外扑了个空。
他大骇，来不及让碎玻璃调转方向就探头往弥漫的烟雾里看。
谁知这一看，竟然看见—
那位没有任何异能的beta正像一只树袋熊，牢牢地挂在太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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