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之!
真真是叹为观之!
亏得影像才让他们见识到魏无羡的诡道术法,如今又有幸得见未来的仙督蓝忘机的一身本事,即使之前得幸目睹过一次,但如今再看一次,便是有魏无羡珠玉在前,不得不感慨其人风采如仙,真真是神人之姿,更是神人手段。
不过,由此也见到了所谓的水行渊在异化后的能力竟然如此强悍。
水行渊此种妖物,原是因为一些河流湖泊因地势或水流之故,经常发生沉船或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
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而水行渊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再暴晒河床三年五载。
彩衣镇一带的人都熟谙水性,从来极少有沉船或落水惨事发生,本不该有水行渊。无奈天灾不得,人祸却至,那岐山温氏自己不愿意耗费力气,索性便将它从自己的地盘赶到了姑苏。
偏偏姑苏蓝氏倒是愿意办这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无奈又不敢招了势大的温氏的眼,只能暂时封印。如此之结果,倒是给了水行渊异化的机会,才使得蓝氏于二十多年后,又遭了一次水行渊的罪。
只是,异化总要有个引子或契机,而且也非一朝一夕可成,那么这个水行渊的契机又是什么?又或者说,这姑苏地界莫不是隐有什么宝贝,才得此一劫?
有心动者皆心照不宣,无意者虽则坦荡,却不愿在这事态未明之际做多余的事。倒是魏无羡,因着影像之故,跟蓝忘机倒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熟络,再加上他这个性子又不是能对不平之事熟视无睹的,总要确认是什么样的物件使得水行渊异化,才好解了这二十多年后的一场危机。
毕竟就算这次除了水行渊之祸,也很难说日后不会再有旁的妖物潜伏于姑苏境内。再若是到时候救援不及,怕是会死伤不少凡人百姓,造成不少人家的败亡。
魏无羡虽不是心直口快,但也知道这个问题不好问,便干脆移着身子靠近蓝忘机,打算先从他身上下手。
“蓝湛蓝湛蓝湛。”魏无羡低声招呼。
“何事?”蓝忘机侧过脸,面对魏无羡时神情放松,早不复之前的冷若冰霜。
“你可知道那水行渊异化是何故吗?”魏无羡低声问道:“到底是姑苏的地盘,你们蓝氏的藏书众多,我早就听闻蓝氏双璧的美名,也知道蓝氏嫡系人虽少却都饱读诗书,想必蓝湛你也翻阅过类似于《异物志》之类的书籍?”
“确实翻阅过。”蓝忘机点了点头,“但我并不知晓有何物可置水行渊不过二十来年便异化,未免太快了些。”
虽说是窃窃私语,可到底蓝启仁的修为也不错,自然能听得清楚,反倒是云梦江氏那边与魏无羡挨着坐的是修为平平的江厌离,确实什么都没听到。
蓝启仁叹了口气,倒是不拘泥于外物,况且此间都算是同道之人,藏着掖着反而坏了面上的那点子情分,况且便是现在大家不问,出去了这机缘之地也总要问的,倒不如直接一些现在便说开即是了。
“魏公子说的没错,这姑苏乃是蓝氏的管辖的地界,说是一无所知的话,也太过敷衍了事了。”蓝启仁捼了捼胡子,斟酌了一阵方才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述道:“能使水行渊异化之物我确实是有些头绪,若是没猜错,应该是那阴铁了。”
“阴铁?”在场的诸位世家子弟们都是年轻的一辈人,哪里听说过阴铁,便是他们父辈也未必知道这百年前的传说。既然不知,他们也不会强行开口惹了笑话,还不如直接等蓝老先生为他们解惑。
“阴铁有灵,四方镇之。它本是上古之物,百年前被一仙门国师薛重亥所得。薛重亥的武功修为十分了得,可他却控制着一只上古凶兽屠戮玄武,并用阴铁吸收怨气,以此大肆屠杀仙门,引得仙门众怒,对其进行围剿。而阴铁则被当时的五大世家夺走,因无法销毁,便将其分为四块,分散镇压。”
“所以,姑苏有其中一枚阴铁?”可据魏无羡所知,凡是宝物,总有其特异之处。他虽然是昨日才与师姐江澄他们来到的姑苏彩衣镇,可是魏无羡向来会来事儿,在客栈打尖被金氏之人哄走之前,也与客栈的伙计打听过这边什么奇特的传闻,却无功而返。
尤其是那二十三年之间,姑苏蓝氏的人,当真没有察觉到自己地盘上的异样吗?
魏无羡没有问出来,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十份持正。不过,蓝启仁不管有没有发现魏无羡心中的疑问,他也是要把话说清楚的。
“阴铁有灵,可是蓝氏的封印已然有所松动,估计岐山温氏的温若寒已有所察觉。”蓝启仁说到此,看向了温情:“温姑娘,不知温仙督送你和你弟弟前来蓝氏,所为何意?”
“事已至此,温情也无甚可隐瞒的了。”温情正色道:“
仙督正是派我前来蓝氏,正是为了寻找阴铁。十来年前,仙督就从大梵山我族人的聚居之地得到了一枚阴铁。只是阴铁霸道,仙督时常被反噬,这才平静了这十余年。可半年前,不夜天来了个叫薛洋的少年,教导了仙督阴铁的用法,还告诉了他其中一枚阴铁正在蓝氏,这才有了我此行目的。”
“薛洋……”蓝启仁沉吟一阵,“怕就是国师薛重亥的后人了,所以才有途径知道阴铁之所在。不过,温若寒既然在觊觎封印于蓝氏的阴铁,怕是它根本不可能好好的呆在云深不知处这二十来年,怕是有什么另外的奇遇才是。又或者……”
“又或者?”蓝忘机蹙着眉头,不明白叔父为何欲言又止。
“又或者这阴铁的能量太盛,使得那水行渊侥幸得了它的一部分力量,却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去吸收并产生异变。否则,那阴铁即使并未被温若寒所夺走,蓝氏也不可能不想办法重新加固封印的。”
“若是如此,岂不是无解?”魏无羡一想到阴铁之祸竟然能绵延数十年,心中就焦急:“今日水行渊可得阴铁之力,未必就无其他妖魔鬼怪不能得,看来这阴铁还是要想办法毁了才是。”
只是要如何毁,大家心中也没个底,且待仔细想想再出去后商议了。
如今还是要继续看影像,好知道后面是否有提及此事,说不定在未来之时,已经有了如何毁掉阴铁的法子了。
但再一看,影像黑了一瞬,再亮起来时,上面写着的,已然是半个月后了。
【彩衣镇中人来人往,只见几名散修于街边的茶摊上落座,皆面带喜色,议论纷纷。
“李兄,你可也是去往云深不知处?”
“是啊,明天仙督成亲,开门宴客,来者不拒。”李兄喜笑颜开的应道:“仙督难得如此和善,我得提前去抢个好位置。”
“谁能想到,仙督的道侣会是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呢。”虽说仙督成亲是仙门中难得一回的大喜事,可是提起仙督道侣,有些人的心态还是颇为复杂。
“现在可不能说夷陵老祖了,要说朗月君,这可是仙督亲赐的号。”姑苏蓝氏现在是仙门百家的翘楚,但行事却与当年的岐山温氏和兰陵金氏大相径庭,是以,连着凡人百姓都敢言语上几句。就如这茶摊的老板,也颇有兴致的与几名散修们聊了起来:“不然你以为向来低调的仙督为何大宴天下?还不是为了在大婚之日以仙督之名赐号,借以昭告天下。”
大家听罢,纷纷点头。
只是倒有一点不明,便有人问道:“这朗月何意?”
“乃朗朗君子,皎皎如月。”这一说明,大家更是感叹仙督这名号真真是用心良苦了。
而随着天色渐暗,云深不知处的静室内,蓝忘机与魏无羡却在痴痴缠缠,片刻不愿分离。
“蓝湛,明天我们就成亲了,你可得轻点啊。”
“好。”
“喂!蓝湛,你干嘛!”魏无羡本来正沉迷在蓝忘机的温柔乡中,谁知他竟突然仗量起自己的腰围来,倒让他迷茫了起来。
“感受一下,你腰有多细,腿有多长。”蓝忘机的声音比往日里更加低沉,尤其他还是在魏无羡的耳边说,倒让夷陵老祖也招架不住。
“你听到了。”蓝忘机这话一说,魏无羡便想起来在彩衣镇上的酒馆时,江澄问自己蓝忘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时,自己说的话来。
可不就是——他啊,他喜欢……腰细腿长,好穿黑衣,着红色发带,笑起来好看的,还要爱喝酒,尤其喜欢天子笑。
想到此,魏无羡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蓝忘机应了声,只是那方才还仗量着细腰长腿的手,不过一瞬便伸到那隐密之处了。
如此风流人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
心慌枕上颦西子,体倦床中洗禄儿。
妙外不容言语状,娇时偏向眼眉知。
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
带着倦意,魏无羡干爽着身子趴在蓝忘机的身上,轻声道:“蓝湛,明天见。”
蓝忘机眉眼含笑,分外温存,应着他:“魏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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