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 梁旭文见到她的作,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要做什么!”
谢婉莹笑着,把匕首往前送了?送,“你说呢。”
梁旭文目眦欲裂:“放手!”
他此刻像是耗尽了力气, 明明目光愤怒, 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谢婉莹倒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她蹲下来,直视着梁旭文,轻声道:“你说, 如果我死了, 你会怎样?”
虽然是个问句,可是这个答案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天边的黑云越积越多,似乎在昭示着江南霜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谢婉莹垂下眼, 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再睁眼, 她的目光决绝, 已然是下定了?决心。
梁旭文对她来说, 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无法直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如果, 她与他同归于尽呢?
对于梁旭文来说, 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是绑在一起的,如果她死了?, 梁旭文必然也活不成?。
她看着梁旭文恐慌的表情, 暗自发笑。
虽然道理是这样, 可她不会这么做。
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了?这么一回,怎么可能为了?梁旭文这样的人放弃自己的性命?
她方才不过是伤了?手,可梁旭文身上的伤看起来却似乎更重些, 甚至于不能起身阻止她的行。
如果她再随便划一刀,弄出个轻伤在自己身上,那他就更不能再对她们造成?什么伤害了?。
到时候,她就赶紧带着江南霜下山,去找沈少景会和。
至于梁旭文,他受了?伤,想必不会那么轻易就逃出这座山,到时候,自然会有官兵过来抓捕他。
这次他犯下的罪可是涉及郡主,就算她们放过了?他,以云黛郡主的性子,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便从容许多。
为了不让梁旭文察觉到她的计划,她慢悠悠地转着匕首,在自己胸口处比划着。
她在想,要该如何做才好。
自己手来划,肯定是不行的,这样的话,她的伤就算不到梁旭文的头上。
必须要借着梁旭文的手,来划伤她自己,这样他才会遭到反噬,她才有可能趁机逃跑。
谢婉莹故意后退两步
,举起手中的匕首,作?势就要朝自己身上刺过去。
梁旭文果然上当,他大吼一声,突然起身,窜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的匕首给抢过来。
谢婉莹原本就没想与他争抢,于是故意减轻了力道,却不住地后退,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背抵住了?树干。
梁旭文没有察觉到她的用意,拼尽全力从她手中将匕首抢了过来。
他面上一喜,就要将匕首扔出去,谢婉莹却突然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腕。
谢婉莹此刻不禁庆幸,梁旭文受了?伤,力道不似方才那样大,不然仅凭她一人,还真的不能与之抗衡。
她双手并用,带着梁旭文的手腕朝着自己的胳膊刺去。
掌心中的伤口在不断的渗血,锐痛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可是此刻她却顾不得这么多了?,这疼痛,反倒让她更加清醒。
她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成功的话,等到梁旭文把匕首给扔出去,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梁旭文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手下使力,将她的手腕歪了过来。
谢婉莹心下焦急,她受伤的手在不停的发抖,看梁旭文的样子,似乎已经恢复了?许多,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
她心下一凛,看着在两人手中不断摇晃的刀尖,上?前一步,就要对着它撞上?去!
她已然下定了?决心,大不了?就在腹部上划一刀算了?,就算留了?疤,也不会有人看见。
她皱着眉,手下一个用力,将匕首压下来——
腹部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她撞上?去的力道不轻,鲜血顿时涌出,浸红了?她的衣裙。
梁旭文见状,面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随机,他的嘴角溢出一道鲜血,像是受了什么重创似的。
腹部的伤口不断渗血,谢婉莹不得不腾出来一只手去捂着伤口,梁旭文趁机一把将匕首夺过来指着她,面色愈发疯狂。
谢婉莹抬头看他,他的面色同样苍白,她知道,自己这样算是赌对了。
虽然落得个两败俱伤,但到底还是梁旭文伤的更重些。
她后退两步,站到江南霜身边,就要把她扶起来。
梁旭文却突然高高举起匕首,对准江南霜,竟是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谢婉莹一惊,
来不及多想,急忙扑倒江南霜身上,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可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她皱着眉,忍着疼痛,就要转过身去看,却突然被人一股大力拽到怀里。
熟悉的沉香味道传来,沈少景将她拥的死死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谢婉莹攀着沈少景的胳膊,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断掉,她的手一点点滑落下来,闭上眼睛之前,听到的是沈少景的惊呼和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
-
“大夫,这伤势到底如何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醒啊?”
“公子不必担心,伤势并不严重,只需好好修养即可。”
“可是这都昏迷了几个时辰了?,大夫还是再看看吧。”
……
好吵……
谢婉莹皱着眉头,眼睫轻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床上?,沈少景坐在床边,身旁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明月端着药碗立在一旁,见到她醒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夫人!您总算醒了?!”
沈少景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谢婉莹摇摇头:“我想喝水。”
沈少景连忙起身,端过桌上?的水递到她的嘴边,“喝吧,是温的。”
谢婉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抬眼环视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沈少景身上?。
沈少景同她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伸手接过明月手中的药碗,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又让大夫给谢婉莹诊了?下脉,确定无事之后,才将大夫送了?出去。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谢婉莹和沈少景两个人。
沈少景端着药碗,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谢婉莹垂下眼,乖乖地张嘴喝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喂,一个喝,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沈少景将药碗放回到桌上?,沉吟了?半晌,才道:“大夫说了,你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修养几天就能痊愈。”
谢婉莹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撒个娇,跟他抱怨自己肚子要留疤了不好看可怎么办。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按照梁
旭文说的,沈少景已经知道真相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
谢婉莹偏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窗户外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隐隐闪着些亮光,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看天色,想必也已经很晚了?。她抿抿唇,问道:“南霜姐姐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替她包扎过伤口了,她也没什么大碍。至于梁旭文……他已经伏法了?。”
谢婉莹点点头:“那就好。”
室内又陷入一片沉默中,她攥紧了?被子,低声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话音落下,沈少景却久久没有回应。谢婉莹悄悄抬起头,就看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沈少景迎着她的眼神,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
“我的卧房就在这儿,你要我到哪里休息?”
……
谢婉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可是腹部的伤口刚刚包扎好,一就牵扯的疼。她没忍住,捂着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沈少景连忙上?前,掀开?她的衣摆,“疼不疼?伤口有没有裂开??”
衣摆下面,她的伤口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纱布上?微微渗出了一点血丝,不过好在并不严重,而她也只是方才痛了?那么一下下,如今停下了?作,便没那么痛了?。
沈少景的手还贴在她的肚子上?,带着微微的凉意,让她忍不住瑟缩。
她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将衣摆往下拉了?拉。
沈少景也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收到背后。
谢婉莹抬头望去,就见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沈少景欲盖弥彰一般咳了一声,他盯着谢婉莹看了?一阵,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然后稳稳当当地放到了床的里侧。
他将床帐放下,又替她把被子拉过来盖好,这才道:“你睡吧,我去洗漱。”
谢婉莹睁着眼,看着他的背影出了门。
她回想起白天在山里,梁旭文说的那一番话,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沈少景真的全部都知道了?,那为什么会是
现在这个反应?
难道不应该质问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谢婉莹扣着手,抱着一丝侥幸地想,兴许沈少景知道了?,可是却并不相信呢。
什么系统、重生,这么邪乎的事情,就算梁旭文全部都说了?,可是沈少景也不一定会全部都相信啊。
这么一想,谢婉莹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她白天确实是被吓住了,没有细想。
可是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没准梁旭文就是在诓她呢。
要不然沈少景怎么还和从前一样,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谢婉莹呼出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困意渐渐涌上?来,她强撑了?半晌,却还是没有等到沈少景回来,只好闭上眼睛,自己先睡了。
-
谢婉莹身上?的伤口,足足养了大半个月才好。
腹部留下来一道小小的伤疤,掌心也横亘了?一道长长的印子。
江南霜养好了?伤之后,便给她配了?一小瓶去伤疤的药膏,谢婉莹倒是每天都在用,可惜就是不见好。
这一日,谢婉莹自己窝在房内,对着镜子涂抹药膏,她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疤痕,忍不住有些惆怅。
现在倒也没什么,穿上衣裙还能遮一遮,可若是以后圆房呢?
到时候沈少景看见了?,会不会嫌弃?
……
等等!
她怎么突然想到圆房这件事!明明还早着呢!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谢婉莹连忙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把镜子收好,然后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
谢婉莹定了?定心神?,决定到书房一趟。
这一段时间,沈少景为了?亲自照顾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去书房了。
一直到大夫亲口说她已经痊愈,他才终于放了心,又重新回到书房去温书。
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谢婉莹知道,他心里的压力定然是极大的。
出了那件事之后,沈夫人原本想着要把江南霜和沈少谦的婚事往后推推的,可是找了先生来算,来年上?半年的日子,都没有原先定下来的日子吉利。
几个长辈又凑到一处商量了下,还是决定按照原来定的日子,也算是通过这一场婚事来冲个喜,消消灾。
这样一来,各种?事情都堆积到一起
,沈府就更加忙乱了。
沈夫人原本念着她有伤在身,便没叫她帮忙,可是如今她已经大好了?,再当个闲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便想着,先到书房去跟沈少景交待一声,然后再去找沈夫人。
她走到书房门口,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朝里头张望了?一眼,隐约能看见沈少景的背影。他正认真写着什么,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谢婉莹起了?捉弄的心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绕到他身侧,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少景果然被吓得一抖,他偏过头看到谢婉莹的身影,面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将桌上?的纸折成?一团收进袖中。
这欲盖弥彰的作仿佛印证了?他心中有鬼似的,谢婉莹顿觉不妙,朝他伸出手来:“你藏了什么?让我看看。”
沈少景却摇摇头,“没什么。”
谢婉莹却是不肯相信的,他见到她过来的时候那么慌乱,绝对是背着她在做什么坏事!
她扑上?去,就要从他袖中把纸给抢出来。
沈少景生怕牵扯到她的伤口,根本就不敢挣扎,于是谢婉莹轻而易举地就把他藏在袖中的纸给拿了出来。
她轻哼一声,得意地当着沈少景的面将纸打开?。可是却在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愣住了?。
那纸上?面,赫然写了?三?个大字——
“和离书”。
再往下面,除了一团黑墨水,再没有别的字。
想必沈少景是提着笔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
谢婉莹愕然地望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要与我和离?”
“不是!我……”
谢婉莹怔怔地看着那三个字,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沈少景:“为什么要和离?”
明明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的。
梁旭文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江南霜和沈少谦的婚事也会在不久之后举行。
可是沈少景却在这个时候想要与她和离?
“我……”沈少景终于还是叹息一声,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我都知道了?。”
谢婉莹一愣,似乎是没有明白他说的话。
沈少景垂
着眼,语气有些落寞。
“我原本也是不相信的,毕竟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诞了?。”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可是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让我不得不去相信。”
他终于抬起眼来,直视着谢婉莹,“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你嫁给我,真的是因为那样的原因的话,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不能再将你困在沈府。”
他的眼尾红红的,说话这话之后,便避开了?眼神等着她的回应,只是攥成拳头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谢婉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封“和离书”。
和离书这三?个字写得格外凌乱,丝毫不像沈少景平日里的笔迹,再下面,是几点墨迹,却没有其他的字。
沈少景以为自己嫁给他,是为了?避开梁旭文,所以现在梁旭文伏法了?,他才想要与她和离。
虽然之前确实有这样的因素存在,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谢婉莹抿着唇,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一定要和离吗?”她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口,“就算……我心悦你,你也要与我和离吗?”
沈少景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谢婉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拥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闷闷道:“我心悦你,不和离好不好?”
这一句,她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撒娇大法,说的那叫一个娇柔婉转。
这还不够,她还状似无意的在他胸前蹭了蹭。
沈少景脸色蓦地通红,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谁、谁说要和离了,是你看错了?。”
他噌一下将和离书从谢婉莹手中抢了出来,揉成?一团扔进桌下的纸篓里,后来想想似乎还不够稳妥,又重新捡了出来,撕碎了再扔回去。
他用指腹擦了擦谢婉莹眼角的泪,低声道:“当你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
谢婉莹看着纸篓里的碎屑,心里暗自发笑,面上却故作?生气地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睬他。
沈少景顿时心慌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的确不对,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好笨拙地拉过她的手,凑到她面前去看她,“对不起,我不该写这个,你别生
气好不好?”
谢婉莹转过脑袋,还是没有说话。
只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原本以为,自己怎么也要解释一番的,没想到不过是撒了?一下娇,就把沈少景给哄住了。
真好哄。
她暗暗想着,自己好像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技巧。
沈少景看着谢婉莹的侧脸,心一沉,弯下腰,凑到她嘴角边亲了?一下。
“别生气了?,嗯?”
这回轮到谢婉莹愣了。
她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少景就又亲了下来。
这次却不单单只是亲嘴角,而是直接覆到她的唇上?。
他亲了两下就停了?下来,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还生气吗?”
谢婉莹怔怔地摇了?摇脑袋。
沈少景的吻就又落了下来,谢婉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察觉到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处摸上来,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
“那就忘掉吧。”
谢婉莹呜咽一声,双手攀着他的腰,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真是要命……
-
江南霜被劫一事,跟云黛郡主脱不了?干系,皇上?原本念着她父亲的功劳,想着放她一马,可后来又改了主意,直接摘了?她郡主的封号,连带着郡主府也一并收走了?。
后来,她只得搬回自家那几年都没有人住过的老宅,没了郡主的封号,就连花钱都不能像以往那样大手大脚。谢婉莹一日在街上?看见她,穿得竟然还是前几年流行的料子。
至于皇帝为什么突然决定重罚她,谢婉莹心里倒是能猜出个一星半点的。
无非就是那位与江南霜交好的宠妃,又在皇帝耳根子旁边说了?些什么。
这倒也不奇怪,那位妃子信任的人只有江南霜一个,自然是要好好护着她的。
江南霜顺利地嫁入沈府,沈夫人见她聪慧机敏,便开始将管家的事一样一样的教给她。
谢婉莹便也乐得一个清闲,只是偶尔还是会被江南霜叫过去,被逼着学一些。
几个月下来以后,她也算长进不小,也开?始着手管理府中一些小的事务。
沈少景在他们成亲的第二年春参加了?春闱,得了?个会元,高兴的沈夫人几天没睡着觉。
这
还不算,在之后的殿试上?,他竟又得了?个状元!
这下子可是不得了?了?,沈夫人连着办了?好几场宴会,生怕这京城中还有人不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自己儿子似的。
沈少景中了?状元,对沈家来说自然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好事,可是对谢婉莹来说,就让她有些困扰了。
皇上?极为看中他,给他安排了?个颇为重要的职位,又打?着磨炼他的名头,时不时地给他加些额外的任务。
自那以后,沈少景夜不归宿便是常有的事。
谢婉莹虽然想让他多陪陪自己,但每次看到沈少景办完差事之后,脸上洋溢的笑?容,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她知道沈少景是胸怀大志的,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这点心思?,就去妨碍他。
谢婉莹独守空房了一阵子之后,沈少景才终于闲了下来,恰好母亲来了信,说她院子里的梨树结了?果,她便嚷着要让沈少景陪她一起回去看看。
要知道,她院子的那棵梨树种?了?许久,一向都是只开花不结果,今年却突然结了?梨,怎么能叫她不好奇。
于是一踏进谢府的门,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沈少景的手朝自己的院子里跑去。
看到院子里那棵梨树的时候,谢婉莹还是有些失望的。
她原本以为接满了果子的树上?居然只有一只梨,孤零零地挂在上面。
但到底还是自己亲自养的,她只是遗憾了一小下,便又兴冲冲地要沈少景抱着她,自己亲手将那唯一的一只梨给摘了?下来。
她唤来丫鬟,把手中的梨递了?出去:“你帮我把它切开?吧。”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这颗梨树上?唯一结出来的“好果子”,她自然要和沈少景一起分享的。
谁知丫鬟还没来得及接过,沈少景就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不行。”
谢婉莹疑惑地望过去,就见他一脸正经道:“不能‘分梨’。”
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抿着唇笑?了?笑?,便叫丫鬟下去了。
谢婉莹想了想,拉着沈少景一起,走到小厨房将梨洗了?,又亲自拿小刀把皮削了?,自己咬了一口,把完好的另一半递到沈少景嘴边。
她迎着沈少景
的目光笑?了?笑?,道:“你一口我一口,这样就不算‘分梨’啦。”
沈少景眼睛一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甜吗?”
他点点头:“甜。”
谢婉莹便笑?起来,勾起他的小指牵在手中,道:“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梨’,好不好?”
沈少景低下头,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他说,“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案如下,求收藏~~~:
《公主今天和离了吗》
长安街上,惊鸿一瞥,宋湘宁一眼便喜欢上了当朝的新科状元沈诀。
即便知道沈诀不喜欢她,可她还是接受了父皇的赐婚,妄想用一纸婚约束缚住他。
她一片真心,却屡屡碰壁,无论如何都换不来沈诀的一张笑脸。
直到看见沈诀对旁人温言软语,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她终于心灰意冷,请旨提出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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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诀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三元及第,满腔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便被赐婚成了公主的驸马。
他不喜这桩婚事挡了他的仕途,即便宋湘宁再怎么温柔小意,也不愿多看一眼。
和离之后,他本以为自己该是解脱,可是看见宋湘宁站在旁人身边,露出原本只属于他的笑容之时,
他忽然就觉得有些刺眼。
-
公主府的下人们都知道,驸马是迫于圣意才不得不娶了公主,他与公主从来都是相敬如宾,没有半分夫妻间的情分。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只会一板一眼地唤她“公主”、“殿下”。
可两人和离之后,下人们却突然发现,前驸马会出席每一个公主所在的场合,不仅如此,还放下身段腻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宁宁”叫得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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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今天也勾引失败了》
简从星身为家中庶女,生的是一副妖冶的模样,眼波流转间,便能轻易将人的魂给勾了去。
从小到大觊觎她的人无数,她享受着这副美貌带给她的好处,也一心盼着自己能凭借这张脸嫁个好人家做正妻,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然而直到那满嘴说着爱慕自己的人娶了嫡姐以后,她方明白,所谓嫡庶有别,旁人再怎么垂涎她,也终究不
会自降身份迎她做正妻。
简从星不干了,索性都是与人为妾,何不将眼光放高些,哪怕是做个贵妾,也要做旁人攀不起的那一个,至少她还能享受享受这高门大户人家的日子。
丞相家嫡次子,玉树临风,温和谦逊,待人彬彬有礼,正和她意。于是她便用尽浑身解数去勾引,然而这男人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任凭她使出百八十个计谋,他仍旧无于衷。
第一回合:
简从星娇滴滴“哎呀”一声,脚腕一扭,便作势朝他身上栽去。
“姑娘小心!”戚意珩连忙后退一步,手中折扇啪地合上,扇柄抵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回原处。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姑娘就要摔了!”
本以为能亲密拥抱的简从星:“……”
第二回合:
“戚公子。”简从星眼波流转,媚眼如丝。
戚意珩:“姑娘可是叫沙子迷了眼?不若我去叫你的贴身侍女来帮你吹吹?”
本以为能眉目传情的简从星:“……”
第三回合:
简从星受邀去参加戚意珩的生日宴,席间故意暗示:“戚公子身份尊贵,以我的身份能参加此宴,实属高攀。”
戚意衍:“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关系,我交朋友不看家世,反正都比不过我。”
本以为能听到安慰的简从星:“……”
简从星:“这高岭之花是摘不下了,告辞!”
后来她终于妥协,准备收拾包袱嫁给父亲选中的新科进士时,却突然被人给拦住。
戚意珩:“你都心悦于我了,怎能嫁给别人!”
简从星:“我何时心悦于你了?”
戚意珩:“你都向我抛媚眼了!”
简从星:“……”
简从星:“那不是媚眼,只是沙子迷了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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