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雅要被气死了,今儿江建设不在,她这婆婆便跳出来作妖,想要生米煮熟饭,逼她就范。
还有那杨白凤,看自己好说话便可劲儿欺负?这么多年过来,她不过是看在江建设面子上,许多事不跟他们计较,隐忍至今,只是没料到这些人得寸进尺到这地步,竟然打起奕奕婚事,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你敢!”严文雅睚眦俱裂,哪还有平日半分文雅。
她乍这么一吼,陈老太与杨白凤被唬了一跳,愣半天没说话。
倒是旁边一直看热闹的石秀珍扭着身子上前,劝严文雅道:“二嫂,其实娘说得对。奕奕这孩子太老实,平日又不出头,见人也不说个话,跟个哑巴似的。”
“你说谁是哑巴!”严文雅怒瞪石秀珍。
“哎呀,你别冲我发火啊,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嘛。奕奕本来不如秋月聪明,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停了她的课,让秋月上啊。”
“那还不是……”严文雅用力咬紧牙,不想将当年无意间听来的那些龌龊事说出来。
石秀珍继续道:“再说,这件事只要咱家里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又怎么会被发现?而且,在我看来这件事对奕奕来说是好事,与其让她同城里人结婚,将来受白眼受欺负,还不如就在村子里找个知根知底的,守着娘家将来有个照应不是?”
严文雅看着石秀珍,对方这是吃定自己心思,不想让奕奕受欺负。但不受欺负跟嫁给城里人不冲突,她想,若石秀珍有女儿,一早便撺掇她这婆婆来抢这门婚事了!
严文雅冷哼一声,懒理石秀珍,只是对陈老太道:“这婚事是建设当年同纪家人定下的,对方没来说退亲,那便还作数!”
“呵,作数?作哪门子数?连我这老婆子都晓得,指腹为婚什么的尽是扯淡!你当人家城里人是冤大头?会看上一个乡巴佬?”陈老太太怼过来。
严文雅嘴角绷直,说实话,她心中没底。
早几年知青陆续返城,那积极劲儿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过够了苦日子,谁还想窝在穷山沟一辈子。若非当时看不到回去希望,哪还有指腹为婚这茬
。纪家这么多年从未来过人,严文雅内心忐忑没人知道。
虽然打心底希望奕奕能嫁过去,但她不强求,强求的瓜不甜,这婚对方若不想结,那便不结。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跑,她不信她家奕奕找不到好男人。
只是,她想归她想,但若被某些黑了心肝的人惦记上,那便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看不看得上,那也要纪家人来说!”严文雅道。
“哼,我看你就是嘴硬!”陈老太瞪了严文雅一眼,语气一横,“我告诉你严文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晚上建设回来,我就把替婚的事儿说明白!”
“你!”
“咳咳,那个……娘?”门口传来江奕奕的声音。
陈老太三人没想到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急转眼珠子思忖如何说服江奕奕时,却听江奕奕道:“你就听奶奶的话,这婚事让给江秋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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