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把林莲双安顿好了,安宁回屋,萧元才带着酒意回来。 安宁赶紧让人给他端过醒酒茶,又过去和萧元说话。 萧元喝了醒酒茶,眼神早就清明的不行了。 安宁挥手让下人们退出去,萧元这才搂了她轻声道:“林大家都安顿好了” 安宁点头:“嗯,自然是安顿好了的,明儿我帮她搬家,先让她去离咱们家不远的那个宅子住着,往后啊,只怕还得搬家呢。” 萧元就笑:“她这会儿怕满心满脑的都是你呢。” 安宁瞪了萧元一眼:“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你想大用她。” 萧元赶紧道:“是,是,我得多谢夫人,有夫人在,省了我多少事啊。” 可不就是么,萧元的那些下属如今对他那可是真正忠心的。 其中,安宁起了不小的作用。 凡是萧元得用的人,安宁那都是关怀备至。 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安宁都能将对他们的关怀照顾做到春雨润无声,却又叫人打心中感动的不行。 谁家的老娘过寿,谁家的孩子惊到了或者是着了风,哪家的媳妇怀了胎,安宁都记在心里,都会好好关照,她的关照让你觉得暖心暖肺的,只觉得主公对自家重视,主母对自家也是关心体贴,为了这样的主公,那是卖命都值得的。 除了这个,还有很多细节上的事情。 比如说萧元召下属进府议事,安宁都会在茶点上下功夫,等的久了,还会叫人送饭送菜,屋子里也都会收拾的特别利落,热的时候会摆上冰盆子,冷的时候会让人烧旺碳炉,弄的屋里暖乎乎的,若是下属来的急的,安宁还会让下人去他家中帮着说一声,或者取什衣服什么的,要是变了天,在走的时候还会叫下人赶着马车去送,马车上,还会放一些肉干或者吃食啥的,反正是各种周到细致,让人觉得贴心的不行。 这个时候,都讲究士为知已者死。 萧元和安宁两口子这么一弄,那些下属们是真感激,只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公不说前程如何,起码是舒心的。 “林大家这样的聪明人,和她动心眼是不成的。” 安宁窝在萧元怀里轻声道:“唯有动之以情,才能让她真正的收心,你若是没有打算大用,我便让她呆在后宅帮着教导咱家的五个女孩,可你想让她封侯拜相的,我自然要好好的帮你收服了。” 萧元抚着安宁的头发:“有你在真好。” 正当萧元和安宁温情脉脉之时,就听到窗外传来咳嗽声。 “春杏,进来。” 安宁赶紧坐直身体道。 春杏躬身进门:“太太,西街那边的守卫传话来说老太太去了。” “什么” 萧元和安宁都是一惊:“怎么去了” 自然,现在不是打听为什么的时候,萧元赶紧道:“春杏,你去叫姑娘和公子们起床,让人给他们换上素服,我和太太这里收拾好了就去西街那边。” 春杏领命出去。 萧元和安宁赶紧找出素服换上。\ 他们出来的时候,孩子们都换好了衣服在院子里等着。 外头管事的已经叫人备了车。 这个时候,天色已暗,天空变成了乌青色,隐隐还能看到西边泛着一丝丝红,在乌青色的映衬下,更像是血的颜色。 安宁看了西边一眼,神色颇有几分沉郁。 “娘。” 萧芙过来扶着安宁。 安宁带着五个姑娘坐一辆马车去西街。 萧元带着男孩们或骑马或坐车一路急奔过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西街的宅子外头静悄悄的,门口的柱子上还漆了朱色,门外白幡都没有挂。 萧元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 “开门。” 他对守门道。 很快,中门大开,萧元下马去马车边上扶安宁和孩子们下车。 等到最小的萧茵也跳下车子,一家人才进了门。 进门之后,便见四处都无人走动,更没有人想着挂白幡或者将院中屋内带红的东西收起来。 安宁冷声道:“有些不像了。” 一行人快步进了正房,一进门,便听到一阵阵哭声。 中厅里,赵氏和魏氏还有蓝四娘正哭的起劲,老太爷跌坐在椅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萧元进去便问:“家里的爷们呢都去哪儿了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老太爷这才抬头看向萧元,他看到萧元的时候,眼中才有了一丝亮光,好似是有了希望一般:“老三啊,你们来了,你娘老太太她在屋里呢。” 萧元和安宁也没再多问,转身就进了内室。 屋内,老太太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污物和血迹都还没有清理,她脸色青黑,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着,因为人已经死了,两颊陷进去,就显的牙齿突出来。 猛不丁的看到老太太这个样子,几个孩子都吓坏了,都赶着往安宁和萧元身后缩。 安宁就对萧松道:“带着你弟弟妹妹出去等着。” 萧松带着一群孩子出去,萧元过去帮着把老太太的眼睛闭上了,转过身从屋里出来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是怎么没的萧珏和萧肃呢人都在哪儿” 安宁在问赵氏:“老太太的装裹衣服呢人都没了,怎么还没给清洗换衣” 老太爷流着泪,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赵氏抬头瞪了安宁一眼:“你们都没来,我们怎么可能给她梳洗换衣,万一
你们来了非说我们怎么着她了,谁说得清啊。” 安宁气笑了:“现在这样就说得清了老太太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她可是瞪着眼睛呢,那是死不瞑目,谁让她死不瞑目了” 赵氏也不哭了,起身冷声道:“除了冷心肠的三爷,还有谁啊,呵呵,几句话的事就不认亲爹娘了,老太太怎么不心疼,怎么不” 她话没说完,安宁伸手就是几个耳刮子扇了过去:“你嘴里不三不四的说什么。” 她这几个耳光下去,赵氏的脸早就红肿一片,嘴角流出血来,牙都被打落了一颗。 安宁神色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我们爷才是萧家的长房长子,是大房一脉,如今我们爷只是认回自己的亲爹娘,如果再叫我听到你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下次就不只是几个耳光的事了。” 她一把拽住赵氏的头发,拽着她就进了内室,进去之后,安宁把赵氏往地上一推:“说,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赵氏是真给吓到了。 她脸疼的很,被安宁拽着头发,头皮疼到发麻。 她有些惧怕的看着安宁:“谁知道呢,中午说头疼,说想睡一会儿,结果到了傍晚的时候我过来叫她吃饭,就看到她倒地上,身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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