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奈选择让五条悟和伏黑惠送她去附近的另一家医院,一方面是做戏做全套,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址,她由衷的希望今天的事情就此翻篇。不过她当然不会真的去看病,等五条悟和伏黑惠一走,她也扭头就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的少女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郊区,她要去找愈史郎。
夕奈实在太穷了,舍不得打车,于是她准备……跑着去。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后,少女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及腰的长发瞬间暴涨至小腿,本来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圆润指甲也瞬间长到了夸张的长度。
瓷白的肌肤上,红色的妖异纹路浮现了出来,像是某种藤蔓攀附在少女的身躯上。随着纹路出现,那双黑白分明的猫儿眼也像是被滴入了墨水一般,黑色从中心蔓延开去,将所有的纯白吞噬,夕奈轻轻眨了下眼,血红色的瞳仁取代了原本的黑瞳。
这是夕奈的鬼化状态,如果五条悟此刻还在的话,他一定第一眼就能确认夕奈绝对不是人类。
鬼化后的夕奈身体素质直接发生了质变,她向着目的地全速跑去,整个人都化成了残影。
从市区到郊区,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她愣是花了二十分钟跑到了。
……
东京,郊区。
夕奈看着眼前熟悉的别墅,解除了鬼化状态,重新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她也不喊人,直接自己□□进去。
别墅客厅里漆黑一片,不过夕奈可以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鬼的夜视能力都很好,毕竟曾经是只能出现在黑暗中的生物。
说是客厅其实不太合适,因为这里已经被主人改造成了画室。实际上整栋别墅里,除了一间卧室外,所有的空房间都被改造成了画室,每间房间里都挂满了主人的画作,而每幅画上的人又都是同一位女性,这样的场面看着其实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夕奈倒是对此接受良好,甚至看着画作上的美丽女性,忍不住发自内心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愈史郎,晚上好呀,我来看望你了。”少女眉眼弯弯的朝着客厅里正在作画的少年打招呼道。
“别想跟我借钱。”愈史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头都没回一下。
夕奈瞬间鼓起了包子脸,“不要这么无情嘛,帮助一下自己可爱的妹妹怎么了?”
“从出生年月算起,你比我大少说一百岁。”愈史郎无情的指出事实。
“我变成鬼的时候只有十七岁,所以我永远都是十七岁。”夕奈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坚决不承认自己已经是两百多岁的老妖怪了。
“你是不是又被炒鱿鱼了?”愈史郎没有继续跟夕奈争论这种没营养话题。
“恩。”夕奈悲愤的点点头,忍不住开始跟愈史郎倒苦水,“我跟你说哦,我又碰上讨人厌的咸猪手大叔了……”
因为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夕奈大抵还是有些寂寞的,每次来找愈史郎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话唠,一开始倒苦水就没完没了。
说到一半,她还自己去冰箱里拿了袋血浆喝。
愈史郎听的额头青筋直跳,他就搞不明白了,活了几百年的鬼怎么能混的这么惨,打工上百年,至今没点存款,没有一份工作干的超过三个月,隔三差五要来他这里蹭血浆喝,偶尔还会因为交不起房租露宿街头。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有点复杂,他倒不是不能养对方,毕竟他们其实算得上是家人,彼此唯一仅剩的家人,不过……
他叹了口气,想到珠世大人离开后的那几年,夕奈整天半死不活的将自己关在家里的样子,觉得还是得给对方找点事情做,为生存打工就不错,现在的夕奈可比当时活泼多了。
“对了,愈史郎,你知道咒灵吗?”夕奈已经从被炒鱿鱼的事情说到了晚上遇到咒灵的事情。
“咒灵?你遇到咒灵了?”愈史郎微微皱眉,关于咒灵他倒是知道一点,他跟夕奈这个天天打工还赚不了多少钱的贫困人口不同,他是非常有名的画家,名下资产不少,跟一些达官贵人也有点交道。
“恩,今天晚上我去医院偷,呸,买血浆的时候遇见的,还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类,他们将那只咒灵弄死了。”夕奈简单的讲述了晚上发生的事情。
“你别跟那些人接触,被他们发现鬼的身份就麻烦了。”愈史郎眉头皱的更紧了,实在是有些担心夕奈这个粗神经的,“看见咒灵就跑,那玩意儿打不死你,但你也打不死它,只有咒术师才能祓除咒灵。”
“可是咒灵闻起来好香啊,跟稀血一样香。”夕奈说着忍不住吧唧了下嘴,显然是真的馋的厉害。
她跟愈史郎不同,愈史郎只需要非常少量的人血就能活下去,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口腹之欲越来越弱,基本上不饿的时候甚至都没兴趣喝血,现在也就一周进食一次,一次一袋血浆。
夕奈就完全相反了,可能是体质的问题,她的食量需求非常大,一天三袋血都还会感到饿。倒不是必须进食,实际上哪怕一年不进食,她也死不了,只是会饿的难受。
“那东西不是人类吧,我应该可以吃吧?”夕奈不确定的向愈史郎征求意见。
“你可以吃吃看,但是给我小心点!要是被人发现了,我是绝对不会管你的!”愈史郎没好气的说道。
“放心啦,我会很小心的,你看我什么时候被人抓到过。”夕奈笑的很自信。
愈史郎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私底下给夕奈擦屁股的事情可不少,就夕奈一直去偷血浆的那家医院,就是他插手打点过的,不然哪家医院会放任自己血库里的血隔三差五被偷啊。
他偶尔也会反思一下,夕奈活了两百多年了,还这么一副蠢而不自知的模样是不是自己做的太多了。
夕奈在愈史郎这里优哉游哉的喝了两袋血浆后就被赶走了,最后也没借到钱,但她死皮赖脸的打包带走了冰箱里剩余的全部血浆,能够支撑一段时间了。
这才是少女过来的主要目的。
……
夕奈一直以来做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服务员之类的,餐厅服务员,咖啡店服务员,甜品店服务员……总之就是各种服务员,因为这些地方最喜欢聘用她这样青春靓丽的少女,借此吸引更多的客人,也没有学历的要求。
其实就夕奈个人而言,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类工作,因为很容易遇上咸猪手客人,而且工资也不高,她更想去做体力活,比如工地搬砖,又比如港口卸货。
讲道理,就她这个身体素质,只要她想,她可以一个人干十个人的工作量,分分钟赚大钱,然而工地不要她,港口也不要她。
所以,少女在找了一天的工作后,最终又是被一家甜品店收下。
夕奈有些心塞,她已经预见了未来,碰上咸猪手,打伤客人,被炒鱿鱼……这就是她逃不出的命运吗?
甜品店的店长是个看起来很儒雅的大叔,他倒不是看夕奈外貌出众才聘用的她,本来他更倾向于招个力气大点的员工,不限男女。不过后面看夕奈这么个小姑娘大夏天的为了工作奔波,心软了一下,就选择了夕奈。
夕奈当天下午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都不需要多加培训,服务员的工作她很在行,毕竟都干了上百年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夕奈虽然还惦记着咒灵,但一直没遇到,她也没办法。别看东京的咒灵算多的,但实际上大部分普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咒灵。
“是夕奈小姐吗?我是警视厅刑事部的警官目暮十三,有起凶杀案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当一位模样和蔼有些胖乎乎的警官带着几名警员走进甜品店的时候,夕奈正在打扫卫生,她愣了一下,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我是夕奈。”
凶杀案?
她怎么会跟凶杀案扯上关系?她可没忍不住去吃人。
夕奈忍不住皱起漂亮的眉眼,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我能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吗?如果现在就去警局的话,我需要跟店长说一声。”
“你在四天前的时候,应该曾经打伤过一个名叫佐藤郎的男人,那人死了。”目暮警官没有隐瞒。
他这么一说,夕奈立刻想起来了,佐藤郎不就是那个被她打断八根肋骨的咸猪手嘛,居然死了吗?她有些震惊。
只是八根肋骨而已,不至于就这么死了吧!
“我能问下他是怎么死的吗?不会是……”夕奈紧张的询问道。
“死因确定是他杀,不是你之前造成的伤。”目暮警官看得出来少女的担忧,贴心的解释了一句,“不过因为你们曾经起过争执,按照规定,我们还是需要排除你的嫌疑。”
他其实个人确信不是夕奈干的,毕竟佐藤郎的死状非常惨烈,大半个身子都仿佛被野兽撕咬过,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做得到的。
“那就好。”夕奈着实松了口气,跟店长说明了情况后,配合的跟随目暮警官回到警局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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