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用颇具威严的声音,说道:;来人,把玉芙宫的一众人等请走,明天会把行礼给你们送过去。
立刻有太监和宫女上前拉扯,就在一阵喧闹之中,寝宫的门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有些宫女太监是第一次见到平妃,都呆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小小的巴掌大的脸蛋儿,身形瘦弱,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大大的眼睛,高挺的小鼻梁,不点而红的小嘴,精致的五官,美到让人窒息。
尤其是她那澄澈的眼睛,单纯而美好。眼下应该是不舒服,发丝有些凌乱,眼圈微红,带着令人怜惜的病态美。
只听她说道:;放肆!
天呢,她的声音都是这么动听,虽然是在呵斥,但是听着仍旧如天籁。
葳蕤立刻收敛了傲慢跋扈,她在宫中多年,最能察言观色,知道有些人这辈子都惹不得,比如说述律平。
她恭敬地行礼道:;回禀平妃,可汗有令,要把玉芙宫上下的宫人都要换了,奴婢也是遵命行事。
述律平怒道:;我看谁敢动他们一个手指头?!
虽然她只是一个瘦弱的汉人女子,虽然她长得柔柔弱弱,但是柔里带刚,她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迫于她的威势,将人放开。
乌珠刚被松开,便跑到寝宫门口,扶住述律平的手臂。
手臂纤细,娇嫩异常,让人怜惜。
乌珠关切地说道:;主子,您穿得这样少,还是赶紧进去吧。
述律平仍旧看着葳蕤,说道:;无碍。
葳蕤做出为难的神色,说道:;主子这般,奴婢没有办法向可汗交代。
述律平淡淡地说道:;你姑且退下,我穿件衣服,自然会亲自面见可汗。
葳蕤只能带着一众人等灰溜溜离开。
述律平回到房中,在乌珠的服侍下穿上衣服,然后坐在铜镜前面,梳妆打扮。
她当然不是;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她是不想以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去见人,让那些跟自己不对付的人笑话,这又是何必呢?
她跟阿保机闹得这一出,恐怕很多人都在笑话她,笑话她爬得高摔得狠。
她就偏不成全那些看笑话的人,她即使再可怜也不是他们那些人有资格笑话的。
述律平带着乌珠和冬儿来到广明殿。
有太监向完颜烈通报的时候,完颜烈都不敢相信,他跪了一天都没有请过来的人,竟然真的不请自来了。
完颜烈走出宫门,远远看到述律平主仆三人走了过来,他差点没有站稳。
转身差点撞到门上,好在很快来到了阿保机的书房。
阿保机虽然得了眼中的伤寒,但是身体稍微好一些,便带病处理政务。
他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公务上,因为他稍微一走神,想得便是述律平,想到那张惊恐、愤怒的两旁,他就心如刀绞。
外面发出很大的声音,好像有人绊了一跤,接着就看到完颜烈扶着膝盖,一瘸一拐地进来。
如此莽莽撞撞成何体统,正想大声呵斥,听到完颜烈说的话,立刻就愣住了。
完颜烈说道:;启禀可汗,平妃,平妃……
阿保机铛一下站起来,紧张地问道:;平妃怎么了?!
他的脑海中有几个念头闪过,平妃逃跑了,或者……平妃自杀了,总之,他脑海中都是不好的想法。
他太害怕了,以至于萦绕在脑际的都是这些可怕的想法。
完颜烈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平妃来了,估计要见您。
阿保机嘴角上扬,他本是在病中,这笑容依旧让他容光焕发。
她来了,她竟然来找自己了。
他的嘴角上扬,很开心地笑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笑得有些止不住了,他太开心了。
阿保机在书桌跟前踱着步,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说道:;完颜烈,去拿我最喜欢的那件衣服来。
这可让完颜烈为难了,不禁在心中腹诽道:我哪知道您老喜欢哪件衣服?话说,可汗每件衣服都很合身,都很好看,拿哪一件衣服才是呢?
阿保机不悦,皱眉道:;愣着干什么?!就是那件玄色,身上有银色契丹图腾的衣服,快点,更衣!
完颜烈终于长了见识,原来可汗喜欢那件衣服啊!
自从有了平妃,可汗竟然变得这么臭美了吗?
完颜烈赶紧去取了衣服,然后帮阿保机换了衣服。
阿保机问道:;你看看我脸色还行吗?
完颜烈说道:;非常英俊。
阿保机点了点头,然后坐到椅子上,突然又站起来,说道:;你说平妃进来的时候,我是站着还是坐着?
完颜烈头皮发麻,为什么可汗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这么难以回答呢?
他又不得不在内心吐槽了一番,可汗真是爱惨了平妃,被平妃吃得死死的。
;你说啊!阿保机不悦道。
完颜烈说道:;属下觉得坐着比较好。
阿保机皱眉道:;是吗?坐着是不是显得我不好接近?
还未待完颜烈说话,阿保机想到了什么,坐到椅子上,问道:;葳蕤什么时候带着人去玉芙宫的?
完颜烈没有多想,说道:;就是刚刚。
阿保机眼神淡淡,似是自言自语:;刚刚?
完颜烈看到阿保机不再纠结,而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放在腿上,眼底暗沉没有光泽,深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深沉。
他正想问缘故,就听小太监低头进来禀报道:;启禀可汗,平妃求见。
阿保机淡淡地说道:;你让她进来,都出去吧。
怎么感觉可汗心事重重,还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呢?
完颜烈担忧地看了阿保机一眼,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过程中正好跟述律平迎面对上。
完颜烈惊讶万分,本以为平妃会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却是这般的云淡风轻,连妆容都跟之前一样精致。
对比可汗的可怜困顿,平妃好似没有事情发生一般。
这怎么可能?
乌珠和冬儿等在宫门口,她们两个拉着脸子,脸子拉得都能到好几里地。
他又没惹她们,话说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吗?
完颜烈越想越觉得委屈。
述律平走到书房,看到阿保机正坐在书桌前,看着门口,看到述律平进来,他的眼神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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