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近没办法只得让她又去了书院,让她跟着许惜先认识些字。
秦瑞清在鬼樊楼帮过林近不少忙,林近觉得特殊照顾她一下是应该的。
林近安然回来许惜无疑是很高兴的,她如今在书院做教书先生做的很开心,对于新来的这个女学生她欣然的收下了。
宋时的雨是下的很频繁的,林近很喜欢下雨,无论大雨小雨或者狂风骤雨。
他喜欢听雨也喜欢看雨,偶尔也淋淋雨。
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污染,百姓们接了雨水甚至可以用来做饭或者饮用,林近并不觉得稀奇。
也许西游记里说的无根之水便是如此了。
林近也在思考工业化固然给人类带来了很大的进步,但也带来了沉雾霾霾。
但是人类要进步必然免不了对自然的伤害。
林近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敛财,对于工匠技术的进步一点提升也没有,只是提高了工匠的一些物理常识。
他又想起了那个韩公廉,很想将他找来给自己做事,奈何人家要考取功名,林近也不好开口。
此时秋闱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林近似乎忘了自己举人的身份,然而大多数要参考的举子们都已入京。
来年的春闱榜单上会出现许多个历史上的名人。
季秋荻还是时刻不离林近左右,林近拎着两坛酒去了如意居。
这里林近许久没来了,如意居已经变成了如意楼。
有了更多漂亮的酒娘,可以陪你喝酒,也可以给你暖床。
你的所有要求她们都能满足你,你若是才华横溢,她们留你过夜不说,还会自贴银钱倒补于你。
林近今日摆了一桌酒席。
酒是自家的酒。
菜是如意楼的菜。
他没有请酒娘陪酒。
因为客人都是不凡之人。
即便好这一口也无需林近来请。
林致远的名号,还是很少有人不给面子的。
被邀请之人对此很是意外,刚到京城数日就被林致远邀请喝酒,也觉得面上有光。
林近静静的等着客人前来,对此他也很期待。
最先来的是沈括和王安石还有王珪,随后苏颂也到了,韩公廉最后才来。
这五个人无一不是后世人尽皆知的北宋名人。
林近心中暗叹:“这么多人才跟着自己多好,非要考劳什子进士。”
沈括才十岁他应该跟着沈周在任上到处游历,因为林近的到来改变了他的未来。
王安石和王珪的到来让林近意外。
因为林近并未邀请他们。
林近不是对他们有看法,只是因为王安石和王珪不通工匠之事。
林近今天邀请的其他人都是历史上很有名的科学家。
韩公廉这人应该是没中进士的,但林近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很有才,可能于工匠之事比苏颂还要强。
沈括说道:“老师让介甫和禹玉同我一起前来。”
王安石,字,介甫,面色黝黑,国字脸,此时也不过二十岁,仍显得有些青涩,但也并不丑只是黑了些。
王珪,字,禹玉,一直是笑呵呵的表情又不显得做作,天生的一白面书生,比王安石略大一两岁。
这两人都姓王,都是宰辅之才,又互为好友,面色又一黑一白,林近也是暗自称奇。
“致远不要见外才好。”
林近哈哈笑道:“我是不知你们已入京,否则必然少不了一张请帖送过去。”
林近将话说的敞亮,王安石和王珪也少了不请自来的担忧。
林近迟早要与王安石和王珪交往一下的,毕竟是未来的宰辅之才,又怎么能够错过呢!
林近看着上蹿下跳的沈括小屁孩一阵头疼。
暗道:“这一屋子人历史上都是你的政敌,你沈括这么能作也没把自己作死。”
沈括先是讨好变法派与王安石交好,诬告好友苏轼,随后变法失败又反口骂王安石废物,王安石复出后就让他滚蛋了。
沈括对于苏轼的诬告也好,对王安石的反水也罢,或者是因为利益,或者为了他自己的科学技术改革吧!
苏颂也是变法派同时又是苏轼的好友与沈括也是政敌。
王珪同样是变法派自然对沈括这个两面三刀之人也很讨厌。
沈括就是这样一个人,很有才能,做事又有些不择手段,支持变法又觉得对方做事蠢笨如牛,对方将事情做砸了,就要被他口诛笔伐。
如今有了林近的介入会大不相同,毕竟将来不出意外的话,沈括是苏轼的师兄。
沈括就是再不念旧情,也不好将苏轼这个师弟往死里整,何况林近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至于王安石的变法,林近要给大宋的变化又岂是熙宁变法所能比拟的。
在历史上韩公廉才是最没存在感的,史书上只有寥寥几笔记载,但这也让林近更加看中他,往往摘取果实的不一定是出力最多的。
这一屋子人未来三个是科学家,两位是宰辅,林近也算是高朋满座了。
林近本来想与沈括、苏颂、韩公廉聊一聊对工匠之事的看法。
他最在乎的水运仪象台就是由苏颂和韩公廉晚年主持造出来的。
这说明他们有这个天赋,林近只要稍加引导做个钟表一类的东西应该不难。
如今有了王安石和王珪的加入不得不做出改变。
韩公廉与林近是见过的,他说了很多客套话,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
苏颂,字,子荣,浓眉大眼的长相很英俊,为人彬彬有礼。
“致远,我是相邀甚感荣幸啊!”
林近客气的道:“是我久仰几位大名,一直不得见,今日才冒昧相邀。”
王珪也是笑道:“我等可没有致远的文采,如今士林有谁不知你林致远的大名。”
林近也不想几人恭维自己,打岔道:“今日我带了美酒,诸位可是第一批喝此酒的人。”
宋人就没有不好酒的,林近认识的人几乎人人喝酒。即便林家的女人在家偶尔也会喝上一点。
几人也听闻了林近建酿酒作坊的事,不由也好奇林近这美酒到底是何滋味。
沈括与林近最为熟悉,他已经站起来伸手要去拿酒坛。
鉴于沈括这自私自利的性子,林近准备给他立立规矩。
林近抬手打掉沈括伸过来的手道:“你还年幼这酒喝不得,老老实实喝茶去。”
沈括不情愿你坐了回去,提箸吃起了桌上的各种菜肴。
其余几人都是哈哈一笑。
“这是烧刀子酒,比诸位平时喝的酒烈一倍有于。”
几人闻言面露惊讶之色!
此时的酒才二十度,此时听闻烈一倍的酒,也难怪他们会惊讶。
一坛酒有两斤多,林近给他们每人倒出一碗。
当然这没沈括什么事。
酒自坛口缓缓流出,几人便闻到了阵阵浓烈的酒香。
王安石喝了一声道:“好酒!”
王安石也是爱酒的人,历史上也有零星的记载,只是他很节俭,基本只喝十文一斤的酒。
“诸位远到而来,我今日在此为几位接风洗尘。”
林近说完双手端起酒碗,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又说:“这酒很烈,诸位饮慢一些。”说完轻轻喝了一口。
其余几人也是端起酒碗学着林近的样子喝了一口。
王安石开口道:“好酒,烧刀子果然真如其名。”
苏颂也道:“喉咙如火烧一般,这酒真的很烈。”
王珪笑着问道:“这酒怕是价格不菲吧?”
韩公廉已是面色红润的说道:“我酒量很低,这一碗喝完怕是回不了下榻之地了。”
男人只要一喝酒,就变得话多了,尤其是喝好酒的时候。
林近悠然一笑道:“这只是中等烈酒,我那里还有一种更烈的酒,名叫神仙醉,今日没有带来,改日到我家里好好痛饮一番。”
几人闻言纷纷表示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沈括在一旁不言语,显然对林近不让他喝酒很是不满。
林近知道当这些人羽翼丰满时,大宋的党争也会越发不可收拾。
王安石的新党与那些旧党的争权夺利,一直持续到北宋灭亡。
林近很清楚变法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涉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林近敬完酒,王安石也开口说话了。
“诸位对我大宋与西夏的战事持何种看法?”
几人闻言也都放下酒碗,静静思索。
他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是关心着国家大事,人有些邋遢,这张黑脸大概也是洗的不够勤快的原因。
林近微微一笑他也想听听这些人怎么说。
王珪笑道:“介甫何不说说你的看法?”
王安石正色道:“从好水川这场战事来看,西夏人的骑兵优势太过明显,应以防守为主,不宜主动出击。”
王珪回道:“防守固然稳妥,但西夏人善于奔袭攻战都是我大宋兵力薄弱之处,我大宋又防线太长,很难顾全首尾。”
苏颂叹气道:“好水川之战全军覆没大伤士气,以后与西夏的战事必然很艰难。”
王安石看着林近问道:“致远是何看法?”
林近对于带兵打仗没研究,但是他的知识丰富,后世的经典战役影视剧没少看,对于大宋与西夏的战事更是清楚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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